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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味,就算技艺再好的师傅也不能保证每次做出来的馒头都没有酸味,可山上的粗面馒头天天蒸,却从未有过酸味,反而更加煊软。 “听说卿哥儿搓的引子,用了很长时间才搓出来,做馒头的时候还放了别的东西。”憨大道,“不过咱们没事别瞎打听,那不是咱们该管的事儿。” “这话倒是。”柴七点头,来到上谷村以后,他也是不敢随意打听的。 没过几天,晌午再分吃的,就不是粗面馒头,而是一个个块头极大的煎饼了,菜倒还是那样,肉多油香,干一天活领一碗,端回去全家人都能够吃一天,肉都还能省下来,第二天烩菜接着吃哩。 煎饼作坊这边,柳爻卿搬了个板凳坐着。 “煎饼作坊最近还有馒头啊,煊软不酸,一顿吃不了第二顿蒸了完全不变样啊。”柳爻卿笑眯眯地说着,还给来人看蒸过两次的馒头,还跟刚出锅的差不多,闻起来香,吃着更不错。 “我要一筐。”跑商的除了有胆量,还得有见识,这会子立即开了口。 开了头,接下来馒头就好卖多了,第一天蒸的馒头一点都没剩下。 这些跑商的把馒头运出去,也不是自己吃,而是跟煎饼一块儿卖。 馒头不酸,还特别煊软,关键是吃不了上锅蒸几次,味道也不会变,还跟头一回吃一样。就算是粗面做的,却也还是很受欢迎,煎饼不也是粗粮,没见着现在吃的人越来越多,就是那些出游的少爷们也喜欢背几个煎饼,蹲在野外烤几块肉卷着吃,别提多舒坦。 “听说那边府上有不少草莓,一户人家都能买两盒。咱们这边得好几户人家才能买一盒,还没尝着味儿就没了,要不咱们去那边游一游?” 说这话的,显然家里挺不错,还能吃上这么稀罕的东西。 不过却立即有人反驳,“我一个远房亲戚是跑商的,说上谷村的草莓最多。那个卿哥儿每次都端出一大盆草莓给人吃,还不要银钱。” “你家不是极少跟那些穷亲戚往来么?” “嘁,那亲戚给我一下子送了三盒草莓,你说人家穷不穷?” “三盒!你小子竟然没跟我们说!怎么也得拿出两盒分分。” “嘿嘿,我也没吃几个。我家人多,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当天就给分了。” 如今草莓传的比煎饼还远,这东西实在是稀罕,而且卖的贵,一般人吃不起,吃得起的人不怕路远和麻烦,倒是叫跑商的狠狠赚了一笔银钱。 捉摸着来上谷村吃草莓的人不少,但真正能来的却也不多,一来这地方虽然人人知道,却不是人人都能来;二来,家里有门路的都知道皇帝最近天天惦记着上谷村的好东西,还都没能吃到嘴里,要是咱跑去吃了一顿,让皇帝知道了,他是生气呢还是生气呢? 反正上谷村虽然只是个小地方,以前哪怕是灭了村也不见得有大人物关注,可现在不一样了,上到皇帝下到百姓,平日里的话题三五句总是跑不出上谷村。 说的最多的,就是吃的。 “花生种完了,土豆也种下,侍弄的好,就算没有大棚一年也能种两茬。”柳爻卿琢磨着,“野山莓长得快,再过一个月就能开花,咱们山上也多种一些。大辣子草再种一圈,以后山上的好东西多了,难免那些黄皮子惦记。” “成。”哲子哥一一记下,点头说,“卿哥儿,咱们啥时候定亲哩?” “回头选个日子,请人吃顿酒就成了。”柳爻卿自己说着也笑了,“现在我好多衣服都是哲子哥买的布料,山上赚的银钱啥的也都在我手里,咱们定亲还不就是个形式。” 可就算是形式,那也得真正定了之后才能叫人心里踏实。 年前柳爻卿觉得自己年纪不大,不到定亲的时候,可谁能想到他搬到山上,连带着哲子哥也跟着住在山上,这倒是跟定亲也差不多了。 事实胜于雄辩,柳爻卿自然也不会再坚持自己年纪小啥的。 就哲子哥对他那么好,几乎千依百顺的,柳爻卿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没啥好挑的,便是把周围村里、镇上、县里多有的汉子都找来,恐怕也比不上哲子哥的一个手指头。 这还有啥可说的呢? 花生种完,往后憨大他们几个人就能照料好,用不着再让村里人帮忙。这天柳爻卿又在赖床,天一天比一天暖和,可他也一天比一天不想起来,更想睡他个天昏地暗。 哲子哥已经把衣服烤的暖烘烘的,放在被窝里暖和,站在炕前道:“卿哥儿快起来呗,今天外头树都发芽了,咱们去瞧瞧。” “你掰个树枝回来给我看好了。”柳爻卿不为所动。 “现在外面种的草莓都长的很好,卿哥儿要不要去看看?”哲子哥无奈,只得换了句话。 柳爻卿翻了个身,背对着哲子哥,小声嘟哝,“现在还是不太想吃草莓。” 外头兴哥跑进来,看到柳爻卿还在炕上,诧异道:“卿哥儿咋这么懒,还没起?外头有个汉子找你,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叫我过来跟你说。” “恩,我知道了。”这下必须得起来了。 拿着暖烘烘的衣服给柳爻卿穿,哲子哥突然冒出一句,“卿哥儿不懒哩。” “恩,我很勤快的。”柳爻卿也跟着点头。 穿好衣服,洗漱完,哲子哥已经把炕收拾好,铺上草席,摆上矮桌,就可以坐在上面暖和了。 柴七进门就看到哲子哥蹲在炕上拾掇 ,柳爻卿坐在炕梢打哈欠,养尊处优从未动过手的样子。心狠狠地跳了一下,柴七笑道:“我真是有事儿,天大的事儿。” “成,你说吧,我要是能帮上忙就帮,不行就不帮。”柳爻卿又打了个哈欠。 第73章 定亲 当着哲子的面,柴七没敢直说皇帝让他来买草莓。 也不知道为啥,明明以前没怎么接触过哲子,甚至是来了上谷村才第一次见面,可柴七总觉得哲子很可怕,饶是他上过战场,沾了不少血,心都有一半被染成黑的,可还是不敢在哲子面前肆意妄为。 无形中,没有预兆的,柴七好像感觉自己必须得老老实实的。 不敢直说,那就含含糊糊的说。 柳爻卿多么聪明的人,当下也就明白了意思,直接说:“回头叫人稍几盒,连带着黄瓜去县里,拜托杜县令帮忙。” “杜县令?”柴七只知道一个杜家,杜家那位说句话,朝堂都得跟着抖三抖,好像跟皇帝关系不太好,这几天闹得越僵。 “恩,就是那家的人,他有门路。”柳爻卿不知道那些,不过这不妨碍他堂堂正正的拜托杜县令帮忙,后者也非常乐意帮忙。 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哲子的表情,柴七脸上没敢表现出来,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杜家人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