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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梁徵已把他护在了身后,冷冷一笑,对手无寸铁之人暗中偷袭,好高手段啊,阁下。 刚才正要从背后袭击谢欢的蒙面武人并不理会梁徵的嘲讽,沉默着挥舞剩下一只铜锤重新扑来。 谢欢被梁徵一推,站立不住坐倒在地,眼看着他挥剑与突然出现的蒙面人斗在一起。明白他不是要杀了自己强夺解药,谢欢重新拾回笑意,索性就坐在地上看他的打斗。 梁徵的身姿非常利落。 那日梁徵从胡小七手里想救他出来,就在他面前打过一次。可那一回梁徵不愿拔剑,自不如这一场,身似行云,剑如流水,因全然掌控了场面而自在优雅,以轻灵的身姿将对方沉 重的攻势压制。 舒展灵动,有如仙人。 梁徵没有谢欢看起来那么轻松。 这人武功路数明确,硬碰硬的打法,一招一式毫不含糊。铜锤虽失了一只,单个也一样舞得密不透风。 梁徵的剑与之相比,有些过于轻巧了。 四两拨千斤,以快、巧、准攻人家的笨重,这原是梁徵师父对他的指导。但比起徒有一把宝刀,功夫学得零散的胡小七,眼前这样的拥有正经师承门派武林中人显然不可同样轻松 地对待。 当然,他的修为不如自己远矣,只需要一点专注,护住谢欢还是游刃有余。 如果此刻对谢欢说:交出解药,否则我就此不管你。谢欢会怎样? 但这个想法只是飘忽过去,消失无踪。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在逼得对方左右漫加挥舞铜锤,几乎耗尽力气仍对他无可奈何后,梁徵清喝一声,持剑下斩,对方手中的铜锤应声而裂。 趁这时对方茫然无措,梁徵左手捏剑指,乘机点出,指风如刀,将蒙面人用以遮面的黑布割裂开来。 那人连退三尺。 聚龙顶楚左车。梁徵直起身来,说出对方的名字,蒙面背后偷袭,我不知聚龙顶原来是这等门风。 那人闻言冷笑,庇护奸佞,无双剑梁徵原来也只不过是谢氏门下走狗。 梁徵锁眉不言,反倒是被他推在一边的谢欢出了声:徐门犬吠。梁大侠,他叫个什么,我们自然都听不明白。 楚左车一来就下杀手,谢欢不认为他是冲悬赏而来,那么自然是徐仲酉那边的意思。这么一说就算梁徵不懂,楚左车也该懂是骂他了。刚才偷袭险些成功,已经确认谢欢是真的毫 无武功,因此只注意着梁徵手中剑,原本没把谢欢放在眼里,不想他还有胆骂人,楚左车心头顿时火起,也不顾梁徵了,手掌高举纵身一扑,便要往他顶上拍去。 谢欢镇定自若,梁徵怕他又有什么精巧机关,楚左车来自江湖名门聚龙顶,如果伤了楚左车性命,恐怕为之后徒惹是非。因此梁徵飘然上前,伸手硬接了一掌,以免他靠近谢欢。 楚左车一击不成,后退落地。 你是护定了这个奸人?楚左车怒火更甚,却已知不是梁徵对手,不敢再来。 梁徵冷哼了一声,滚。 华山派梁徵,竟庇护谢铭之子。楚左车不阴不阳,虽不上前却还不肯走,死死盯着谢欢,叫出梁徵的名字就像是威胁。 谢欢脸色一寒。 梁徵只是重复一次,不知羞耻,滚。 话音中不耐的口气已经加重,楚左车还要不死心,梁徵提剑往上指向他的咽喉,他才受惊一退,再退,往梁徵与谢欢两人脸上来回看了几眼,终于一转身飞奔逃走了。 谢欢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衣服上的草叶,又蒙梁大侠相救,感激不尽。我果然有福识得英雄。 梁徵还四处看着,提防楚左车突然杀回来。 你早就知道了吗?看上去不太惊讶的样子。谢欢在他身后问。 你说什么? 我是谢铭的儿子。 那又如何?我救你的时候,你并没把这几个字写脸上。 不想得到这样的回答,谢欢哧地一笑。 刚才那是聚龙顶的楚左车,以前曾有一面之缘,原来是这等卑鄙之徒。梁徵慢慢把剑收回鞘中,不是每个人都像师弟那么光明正大的,你也多少小心些。 光明正大?谢欢简直不明白这个词了,在把他点穴带走前连羽确实先正面打了个招呼自报了家门,但是反正他也不能反抗,他不觉得有什么实际意义。但这一声嘲笑之后,他 把刚才手中的小瓶抛过去,里面白色的那颗,碾碎了用水给他服下去。半个时辰之内他就醒了。 梁徵接住那瓶解药,脸色一时有些复杂。 谢欢正打量着他骑回的马,我很想借马一用。 那不是我的马。梁徵说,走到马旁取了连羽的水囊,再往连羽身边走去,你等一等,我师弟醒来后,我可以送你回秀城县。 谢欢看上去没有因此感激,不用。秀城县的事我都交待下去了,办得了也就办了,办不了我一个人在那里,也不怎么顶用。 你什么时候交待过? 你光明正大的师弟声称了要绑架我之后。谢欢说,他给了我点时间,稍微处理了些事情。 这么说,秀城县知道你被人绑走了?梁徵感到不可思议。 我出来的公务在你见到我就已经办完,微服出关是为了点私事。跟秀城县说不必上报我去过,对我方便,对他也好。 你不撤他的官职了?梁徵淡淡问。 回头跟吏部打声招呼,也不需得什么正经理由,他们自然懂得办。谢欢轻描淡写,简直像是故意要惹他不悦一般。 但梁徵只是低头重新检查服药后连羽的情况,对谢欢叹了口气,不想再搭理。 谢欢蹭近他身边,就地坐下来。 我爹是当朝首辅谢大人,我奉旨出京巡查三省,名为巡查民生,实为查探边关兵将是否有谋反之意。他自顾自开始说,你在那强盗窝子见过徐仲酉,他父与我爹同朝为官一 向不睦。如今陛下年幼,太后欲把持朝政,总被我爹所阻,而徐氏正是与太后一党。徐仲酉与我同年考功名,我曾连中二甲,他却名落孙山,此后总说我是靠我爹的关系虽然 他也没算说错。他恨我入骨。我考中后几年,官运亨通青云直上,徐家看得起我,觉得我日后对我爹大有助力,这回难得我出远门,正好除掉我。一为重创我爹,二来泄些私愤。 和我解释这些做什么?梁徵本不想专心听,但不知怎的也就听进去了。 但是悬赏要拿我回去的是另外的人,我不知道是谁。谢欢越发往他身上靠去,我知道有人想要我的命,但也没想到那么多。你若不肯帮我,我是活不到京城的。 梁徵默然。 不过是白银千两,回去之后,我也可以付。谢欢更殷切了一些。 不用。梁徵感到为难,若此地危险,我送你进城,之后你自己上路。你就当没遇见过我。 梁大侠! 我不知救你对是不对。梁徵坦白说,轻轻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谢欢闻言笑了一笑,缓缓道:即使知道我是谢铭的儿子,你也来寻我了。 被说中事实,梁徵闭上眼。良久,但说:让我想一想。 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