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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然而,沈连城从早上到中午,受到的冲击太大,这会子倒无心听后宅那些鸡毛蒜皮之事。 “有什么事跟青菱说罢!我乏了。”丢下这句话,她大步朝屋内走了去。不过,一双耳朵听到倩娥与青菱说的第一句话,她还是顿步回头了,不无吃惊问:“你说什么?”旋即一挥手,让玉荷先进屋去。 玉荷愣了愣,犹疑地回避了。她只觉近来主子有什么事,总爱瞒着自己。不过,她倒也想得通,谁叫她嘴快能误事呢。 屋外,倩娥恭顺地回了沈连城的话道:“女公子,奴看见二娘子早间在莺莺的陪同下匆匆出府,去了一个叫问君阁的地方,正是洪护卫部署梅园围捕的时候。” 原本,二娘子匆匆出府去了问君阁一事便是有些古怪,也不至于她等了主子半个时辰。若换做平常时候,她晚点告诉青菱就是了。得知冯管家得了主子的命令在盘查梅园围捕时出府的人,她才觉得此事有必要早早地向主子知会一声的。 沈连城听了她的话,立马陷入深思。 二妹妹沈如秀,那个时间去问君阁做什么?黑衣人,问君阁……问君阁与陈襄有关吧?梅园围捕的消息,是二妹妹带出去的?但这,不是很奇怪吗?二妹妹何时与陈襄有过交流?又是如何知道往问君阁传递消息就可救陈襄的? 这样想着,她只觉头皮有些发麻。二妹妹自失忆后的确是行事古怪了些,但谁会想到她竟与陈襄、问君阁有了某些关联! “二娘子在问君阁门口,对问君阁阁主的提问对答如流。”倩娥还告诉她,“几乎谜题说到一半,她就能道出答案来。” 这就更古怪了。题没听完就有答案,除非她对谜题一早就了如指掌。一个撞破了头失了忆的人,哪来这等本事! “女公子,要奴去把二娘子请来,直接问问她吗?”青菱也不愿相信,过去那个善良温柔的二娘子,会成了个胳膊肘往外拐之人。 沈连城摇了摇头,若有所思,“且莫打草惊蛇。”良久,她看向倩娥,叮嘱道:“尔后再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禀与我或青菱。” 倩娥郑重点头,旋即精神大振,告退了去。能在主子身边做一个有用之人,对于她这个下等奴子而言,简直是光耀门楣。有这样的机会,她可要好好把握住,把事情做熨帖了。 “倩娥不错,多赏。”沈连城对青菱道。 “女公子喜欢,可要把她调到身边伺候?”青菱当初选中倩娥,也是看她平日里做事机灵。既然主子认可,她不妨为她言句好。 “不了。”沈连城却是拒绝,“便是赏赐她,也叫她莫要招摇,以免有心人起了疑,对她有防备。” 青菱会意,自然不再提调遣倩娥一事。但她有一事不明,她思来想去,终于决意问一问主子。 “女公子,您为何不告诉洪护卫,您给他的并非真正的羊皮卷?以他的性子,面对抢夺之人,定会豁出性命的。您就不怕……”说着她惊觉自己有些激动,脸立时红了。 沈连城看在眼里,不禁惊奇,终于笑了。“你喜欢他?” ☆、第066章:六妹 经了沈连城这么一问,青菱脸更红了,连连不承认。 “洪祁性子直,若告诉他实情,只怕他要露馅的。”沈连城却没有追问下去,只深沉看她一眼,提醒道:“你可别误事。” “奴不敢。”青菱急急答,脸上的红这才退了些,心里却在打鼓。她不知主子猜到自己的心思,如何不追究。这是准允呢还是不准? 这时,门房传了消息来说,主母带着六娘子和八公子先从南宁别庄回来了,现下在宜修苑。 继母黄氏可算回来了!沈连城不免要过去一趟。 那日让继母黄氏提早回来,虽是她的主意,但与父亲的想法倒也不谋而合。父亲对继母没有管教好下人,才害得她失了清白一事,定会心生气恨吧? 女人最怕的,莫过于遭了夫君的痛恶。黄氏心里全都是父亲,这下父亲埋怨她,她可有得伤心了。 想到她痛哭流涕的样子,沈连城不禁笑出声来。 果不其然,等她来到宜修苑,黄氏一双眼睛已经肿成核桃大了,眸间还直泛着晶莹的水光。 见了沈连城,她几步便扑将了过去,拉着她的手,哭腔道:“阿蛮,你的事阿母都听你阿父说了……是阿母的错,都是阿母的错,阿母真是该死啊!” 沈连城浅笑了一下,简短道:“怪不得阿母。” 听言,黄氏松了一口气,眨眼流下了最后两滴豆大的泪珠子,将沈连城的手拉得更紧了些。“阿母会补偿你,阿母一定会补偿你的……” 沈连城却是抽出手背到了身后,噙笑问:“阿母要如何补偿我?” 黄氏愣了愣,很快道:“阿母在南宁,结识了荣亲王的生母向夫人。向夫人有意提及,荣亲王正是及冠娶妻之龄,人长得俊,又能文善武……” 荣亲王!是了,二十几岁开始就野心勃勃的荣亲王,现在才是及冠之年。上一世沈家之祸,便是以他为首的党派带来的。 他的生母,先皇册封的向夫人,竟有意在继母处提及他婚娶之事?岂不是中意她沈连城? 不过,不待继母把话说完,父亲就冷声打断了她道:“阿蛮的婚事就不劳你操心了。父亲已将她许给了京都开国郡公世子。” 黄氏听言,震惊之余不免有些失望。 沈连城则是在一刹惊异之后露出了笑眯眯的样子,没有言语。 黄氏见沈连城笑,忙也展开了笑颜。“那到时候我就多给阿蛮准备些嫁妆。”好似嫁妆不是晋国公府的,是她的一样。 “好了。”沈连城也不逗她玩了,上前扶了她,在父亲跟前扮演了好一个乖巧懂事的嫡长女,不无娇嗔道:“阿母路途颠簸,一回来又无端受了阿父苛责,快些回去歇着吧!阿蛮陪您。” 说罢别过父亲,她就搀着黄氏出门了。直至走出宜修苑,她才松开搀着她的手,退离了一大步。 黄氏干笑了一下,不无感激道:“适才多亏你没在你阿父面前与我难堪。” “可阿父还是很生你的气啊。”沈连城话语里故意透了些天真,却像是嘲讽。 黄氏也无需掩饰了,索性叹一口气道:“是啊,便是阿蛮你大度不计较,你阿父也是不会原谅我的,往后,怕是瞧我一眼都会烦。” “人心都是肉长,用真心换真心,总有一日,阿父会忘记这些事的。”沈连城话中有话,又道:“我也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