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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宽袍绊倒,向后仰去,衣二三见状慌忙伸手去揽,两人撞到一起,跌坐在床上。 衣二三以为要撞在地面,特意将北辰在自己身前扶正,不想倒在床上,又变成北辰横骑在自己身上。 北辰不动,保持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俯身望着下面的衣二三。 衣二三终是摊在床上,也一副任由你处置的模样。 僵持间,听到外面又是一阵忙乱呼喊,两人坐起来,走到门口,看到西南方向火光冲天。 着火了! 衣二三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夺门而出,北辰也将漆刀拾起追着出门。 第11章 走水蹊跷 等他而人来到着火地点的时候,发现着火的是停放傅己元尸体的房间,如今已是浓烟滚滚。 “怎么回事?”弓满盈紧接着也从门房院中赶来,离他不远李显弘也从房间一路跑来。 “有人放火。”衣二三笃定。 等裘刃来时,便唤来当夜看守尸体的门生,询问可有什么人来过。 门生道:“方才值班,并无旁人来过,只是在衣二三一行人走后不久,罗大夫来过,说是避免尸体腐化过快,给处理一下。” “罗青?”裘刃思忖,又道:“将他带来。” 罗青被门生扶着过来,此时还穿着一身肃静的白内衬,看起来慌忙披了件外衫便匆匆赶来,现在正瑟瑟发抖站在裘刃身前。 “你方才来过?” 裘刃语气温和,听不出愠意,罗青浑身颤抖,看不出是冷是怕,慌忙就要下跪,边跪边道:“正是老夫。” “你可知在你来过之后这屋子便就着了火。” “阿嚏!”罗青一个激灵,喷嚏就出来了,鼻子上顿时挂上两条晶莹剔透的鼻涕挂帘。 李显弘在旁边憋笑,弓满盈用手肘捣了捣,示意别出声,李显弘才费劲心力将心里那股笑意压了下去。 北辰递了条手绢给他,罗青才慌张道谢,又将鼻涕抹了去,跪在地上,委屈不语。 “你为什么要来这房间。” 罗青听到这话好像终于等来自己的转机一样,说话都开始利索流畅起来,抬起头答道:“是夫人命我来的。” 抬眼见裘刃并不发话,便继续道:“冬天好刮偏北风,这停尸的房间又恰好在夫人卧房南侧,怕是这经过一夜,尸体腐败,一些腌臜味儿怕惹夫人忌讳。” 说到这又抬眼看了看衣二三一行人,道:“我问过门房,这尸体最早也得明天才能土火处理,就得了夫人授意,来去去这尸气,完了我便离去,实在不知如何起的火啊。” 罗青言到如此已是老泪纵横,又道:“我从夫人嫁进来便跟随门主,对门主、夫人我是尽心尽力,不敢马虎,绝不敢有丁点儿不利于门主和夫人的想法。” 这晚上空气冷寒,罗青又是单衣,脸上灌满泪花,手帕上也都黏黏腻腻,分不清涕泪,一张老脸上黑中透红,呼着白气,就这么跪着。 “老罗?” 李君汝听见门外吵闹,问了丫头才知道罗青被裘刃提走问话,北面房间又着了火,怕罗青一把年纪再有什么闪失,便更衣让丫头搀着走了过来。 裘刃看到夫人,便迎上前去,两手圈住李君汝周身,温言道:“阿汝怎么出来了,快些回去,老罗没事,就是问问情况,就请他回去。” “我自是知道,老罗跟着我这药罐子一直悉心照料,没少费心,这次的事情,也真的不怪他,是我吩咐老罗做的,和他没关系。” 李君汝被裘刃箍着,走到罗青面前,伸手要扶,被裘刃拦住,自己将罗青从地上拉了起来,吩咐门生给罗大夫烧好热水,又唤丫头去罗青房里取了棉衣,给带了出来,为罗青换上。 “阿姐!” 李显弘忙是几步冲上去,将自己的披巾给李君汝围上,又攥起李君汝的手。 李显弘常年习武,掌心温热,此时握着李君汝寒彻入骨的双手,心疼道:“阿姐放心,老罗没有要紧事,你还是快些回屋。” 然后李显弘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兴奋的把在一旁想事情的弓满盈拽到李君汝身前,喜道:“阿姐,这就是我常提起的义弟,阿盈。” 阿盈? 弓满盈心中道,这又是什么时候的称呼。 李君汝红袄翠裙,手上还裹着棉筒长袖,小巧的脸蛋上,微微泛红,若是不知许配人家,弓满盈没准还真以为是李显弘的哪家妹妹了。 弓满盈作揖道:“在下便是弓满盈,机缘巧合与令弟结拜为异姓兄弟,这些时日,承蒙关照。” 李君汝见弓满盈儒生打扮,但身上脉纹皆钳金镶玉,虽是华贵却不落俗套,说话又知理讲究,第一印象也相当不错,当即笑道:“公子过奖,奴家弟弟从小顽劣,以后还要烦请公子劳心。” 两人寒暄间,罗青已经被请送回房,在回房之前,衣二三和北辰也将具体细节细细询问,确定没有问题,便将罗青送回房去。 李君汝也被裘刃送回卧房,一时之间烧焦的庭院之前又恢复平静。 谁也没有望见,在失火房子的背后,一道白影就此闪过。 只过一夜,第二天,李显弘的病开始严重起来。 昨日只是咳嗽,只过一夜,便发不出声了。 为此,李君汝又请罗青张罗,把脉问诊,步步仔细。 罗青捏着一缕胡须,细细搓捻,摇头晃脑,时而眉头紧蹙,时而又唉声叹气。李君汝在旁神情紧张,不敢出声。 裘刃不满这罗青一副装神弄鬼的模样,不耐道:“可是查出什么毛病?” “这毛病说大不大,说小嘛也非同一般。” 裘刃正要发作,又看着一旁哀情伤神的李君汝,火气顿时消了一半,问道:“此话何意?” “少公子本就患有寒疾,昨夜又在外受冷,加之情绪波动,才使得这心火旺盛,若是常人,开个方子再休息调养不出七日便可好转,唯独少公子这体内有股内劲将这排寒抑火之道堵塞,使药效难以发挥作用。” 李显弘在床上痛苦难耐,又发不出声,只得支支吾吾,两只手臂晃来晃去。 “这可如何是好。”李君汝说着眼泪扑簌扑簌往下落,握着李显弘的胳膊想让他安静下来,亦或者可以替弟弟减轻痛苦。 “夫人莫急,虽然有内劲相阻,但是这股邪劲力道不足,在老夫看来,以少公子的体魄,不出半月便可自身将其转化耗尽,就是中间过程有些许痛苦,需要好生伺候。” “弓公子在何处?”李君汝忽然想起,昨夜两人一起回来,不知弓公子是否身体无恙。 “阿汝,弓贤弟今早请辞,说母亲有急事相商,就早些回去了。” 裘刃又仔细吩咐门房丫头和几个心腹门生,叮嘱好生照顾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