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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他姑也都去参加婚礼、走了红毯了,要是说他们想通了还情有可原,咱俩……” “咱俩怎么了?”万朝阳歪头道,“咱俩虽然没求婚结婚的,但是日子都过成这样了,不比他们好?” 薛木哭笑不得:“你怎么动不动老跟人家比来比去的,我意思是从你爸的角度来看,咱俩之间没有什么发展变故之类的,没理由促成他想法的变化呀。” 万朝阳听言,抿着嘴琢磨了一阵,最后一挥手说:“哎呀管他呢,先去了再说。” 其实对于会见万树青,薛木本身并不十分打怵,虽然曾经年少时因为初尝禁果的作案现场被撞见、还有撺掇得万朝阳放弃清北之类的事曾经让他有些心虚,但工作之后常常以死党的身份陪万朝阳一起去看望他,慢慢地也就积累了不少好感,只不过万朝阳出柜之后,他俩的恋情不被万树青接受,最后一次见面时带去的也是崔丽君的死讯,至今也已有近两年未曾见过,因而他心中还是难免有些尴尬。 出发之前的周五,薛木特意跑去了商场给万树青买了好些营养品和保健品,后来又怕这样会让万树青觉得自己被当做老人家,便又投其所好,跑到琴行去转了转,挑了个看着还算洋气的节拍器,又买了一把正在流行的乌克丽丽,最后又少不得买了些烟和酒,一并塞进了那辆小丰田的后备箱。 万朝阳问他为什么不开新车回去,毕竟春节的时候他已经开着回靖溪过一次了,在连兴城那个郊区小镇,开这样的车不得不说还是十分拉风的,更给万树青长脸。 薛木却笑他不懂人情世故,他开豪车回家去那是光宗耀祖,自己要是开那可就是挥霍无度造他儿子的钱了,唯有开个破车才能体现出他勤俭持家的优良品质。 万朝阳见他如此认真谨慎,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其实他和万树青之间,除了出柜这事谈得不对付之外,并无什么其他的矛盾,上学时曾经叛逆抵抗,可后来渐渐长大,也就理解了万树青,特别是在崔丽君去世后,世上只剩这么一个至亲,两个不善言辞的男人,其实都在心里愈发地默默关心和依赖彼此,万朝阳很清楚万树青的性格脾气,他一贯的温柔和善,是最不需要这样刻意地讨好的。 不过既然薛木坚持,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毕竟这回是万树青主动邀请薛木到靖溪去,薛木想要好好表现,自然也是应该的,他反而该是两人之间的配角,不求这一次见面就冰释前嫌万事大吉,至少可以做个这段关系的重新开始。 元宵节当天,薛木早早地便爬了起来收拾洗漱,一件又一件地换着衣柜里的衣服,既不想太随便看起来不够尊重,又不想太正式看起来不够自然,他想起带着万朝阳去见薛峰和贺冬兰时专门去买西装那次,回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好笑,也终于理解了万朝阳当初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 万朝阳倒是心很大地睡到了十点多,起床之后又刷了一波阴阳师的日常,顺手抽了个辉夜姬,然后笑着给薛木看了看,说:“今天运气不错啊,一睁眼就出个SSR!” 薛木扁了扁嘴,对于万朝阳的欧气他早已见怪不怪,这也完全不能成为“今天运气不错”的论据,不过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给今天开了个好头,有种接下来的会面应该也会很顺利的预感。 两人抵达靖溪时已临近中午,拎着大包小包上了门,万树青已经摆好了一桌的饭菜,虽然不过是些家常小炒,却也是鸡鸭鱼肉样样周全,看得出是万树青精心准备的。 万朝阳看了心中有些感动,玩笑道:“平时我回来也没做过这么多好吃的,就算今天多了薛木,菜量也不用翻好几番吧?” 万树青淡淡地笑了笑,只让万朝阳和薛木洗手入座,却也并没更多的话。 薛木与万朝阳洗了手,而后便拆了给万树青带来的酒,万朝阳看了看万树青,问道:“您是想跟我喝呀还是想跟薛木喝?反正我俩得有一个开车的。” 万树青沉吟片刻,说:“今天礼拜六,甭回去了也行。” 薛木扭头与万朝阳对视一眼,忙接话道:“那我俩就都陪叔叔喝点儿。”说罢便一一给三人都满上了一杯,而后举起酒杯,微笑道:“叔叔我先敬您,祝您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万树青点了点头,轻轻饮了一口,又看看万朝阳,本想开口叮嘱他一句“过敏别多喝”,可又觉得这话说出来倒像是让薛木替自己儿子挡酒似的,似乎不太合适,正犹豫着,却听薛木低声道:“你少喝点儿,别待会儿难受。” 万朝阳应了一声,放下酒杯急急地吃了两口菜,万树青心里却很满意,不由得轻轻笑笑,拾起筷子,笑着说:“来,薛木,尝尝,手艺一般,但是还能下咽。” 薛木听言,连忙夹了两筷子送进嘴里,还没吞下就连声称赞着“好吃好吃”,万树青和万朝阳两父子看着他的样子,都不由得露出笑容,只是那笑是不同的喜欢与爱。 聊了两句春晚,聊了两句工作,聊了两句学校,酒已下去了半瓶,饭菜也消灭了不少,满脸通红的万朝阳已经开始有些犯困,薛木也有些酒酣耳热,只是心中仍绷着根弦不敢松懈,提着精神与万树青闲聊着,不过话题却不得不渐渐偏重到了那房中的大象之上。 “我在网上看见大钱儿的那个婚礼了,”万树青手指摩挲着酒杯,微笑说道,“办得还挺好的。” 薛木悄悄地看着万树青,他和万朝阳一样,一喝酒就满脸通红,或许也是有些过敏的症状,他本也想劝他少喝两杯,但毕竟是在这里,他说话还是谨慎许多,不敢喧宾夺主,只能一个劲儿地给万朝阳使眼色,只不过万朝阳自己早喝晕了,根本顾不得自己的老爹,只知道托着腮帮子不住地打嗝。 “阳阳是个从小是个内向的孩子,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同学,跟我更是不爱说学校的事,难得听过几个名字,也就是你和大钱儿,还有个什么大钊、小……小鹏?” “对,小鹏,”薛木笑着接话道,“在中日呢,好像是当麻醉师呢,大钊在曼妙,给他老丈人当副总呢,他是前年结的婚,跟大钱儿他们一天,都是元旦。” 万树青点了点头,柔声道:“你们都长大了,都挺有出息的。” 薛木轻轻笑了笑,沉默片刻,接话道:“他们再怎么着也是给别人打工,还是朝阳这样的最让人羡慕。” 万树青摆了摆手,笑道:“你不用一直当着我的面儿夸他了,我还不知道,要没有你,他哪儿有今天呢。” “叔叔您这话言重了。”薛木一边笑着,一边轻轻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昏昏欲睡的万朝阳。 “嗯?”万朝阳猛然惊醒,睁着迷茫的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两人,胡乱地接了句:“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