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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画作瞬间就变得黯然失色。 ——哪怕这黯然失色的画放在绝大部分艺术品里,都能甩出别的作品一大截。 这样的进步简直到了怪物的程度,真的不能怪那些人怀疑顾白找了代笔。 要不是亲眼看着他画出来的,哪怕是他们几个亲近的人也要有所怀疑的。 高教授这种等级的人心里没有疑惑,那是因为他们对于绘画一道已经站在巅峰层次上了。 一个绘画者,尤其是传统绘画这一方面,哪些画作是出自同一个作者之手是非常好辨认的。 每一个技巧纯熟的画家多少都有自己的特色和技法在里边,商业作画上可能会因为某些因素有所调整,但那些自由画作上,个人风格往往都非常强烈。 顾白同样如此,他最为显著的标签,就是他那种不论是怎样的画面与色彩,都能够让人打心眼里觉得温暖向上,充满勃勃生机的个人风格。 这种风格但凡有点经验的都能够辨认出来,但架不住顾白这种近乎飞跃的大跨步实在是太过于虚幻了,让他们宁愿觉得顾白找了代笔,也不愿意承认有人能够进步得这么快。 这简直是怪物级的! “所以我们觉得,用实力来让他们闭嘴是最合适的。” 大师兄对于这种情况多少还是感到有点不愉快——顾白可是他们超喜欢的小师弟! 人心都是偏的,他们自然是偏向于顾白。 “可是我拿画参展的话,他们也能说是代笔呀!”顾白说着,想到今天跟白泽告别之后的心思,隐隐的有点动摇。 大师兄把这个事情也考虑进去了,干脆的说道:“所以最好是把你创作的过程给拍下来。” 顾白“啊”了一声,他倒是没想到这个。 “我再考虑一下吧。”顾白说完,指了指摊开的画布,“我先把这个画完。” 大师兄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点了点头,拍拍顾白的肩,转头走了。 顾白垂眼瞅着眼前的画布,一边刷着底胶一边琢磨着自己之前不成熟的想法。 他的想法其实非常简单。 ——这次展览的主题是风暴。 白泽和司先生他们都说,天外天尽是罡风和劫雷。 罡风和劫雷,加在一起总结一下,不就是风暴了嘛。 顾白刷完了底胶,摸出手机算了算日子,惊觉去天外天采风这事儿,时间上来算竟然是允许的! 顾白收回手机,看着正在一点点渗透晾干的底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顾白:在采风的边缘试探.jpg 罡风&劫雷:???给点面子行不行? 第128章 顾朗:刺激! 鉴于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于大胆了, 以至于顾白在下班回家吃晚饭的时候, 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司先生, 总是欲言又止。 司逸明察觉到了顾白的异常,抬头看了看他:“怎么了?” 顾白顿了顿, 瞅了一眼在客厅里咬狗咬胶的柯基,犹豫再三,还是拐着弯问了一句:“司先生, 我什么时候出发去天外天呀?” 司逸明微微一怔,有些意外。 “你想去了?”司逸明问。 顾白咬着筷子,犹豫了一下, 轻轻点了点头。 这次司逸明是真的惊讶了。 顾白的性格非常纯粹,让人一眼就能看透。 他并不是特别主动的类型, 之前鼓起勇气主动提出说要帮忙补阵这事儿, 基本上已经算是他的极限了。 主动询问并主动表现出想要去补天的意思, 放顾白身上,明显就不太对劲。 毕竟顾白一直以来, 除了在画画这一方面格外的主动勤奋之外, 别的事情都是相对被动的。 别人说一句,他就动一下, 推一把就往前走一步。 除了画画能够让他充满自主往前的动力之外, 别的事好像都很容易被他抛到脑后, 并不在意。 “怎么突然就想去了?”司逸明问道。 顾白哼唧:“本来也要去了呀。” 司逸明轻轻敲了敲桌面,示意他乖乖回答。 “师兄说外边有我不好的传言,让我反击。”顾白把筷子放下, 乖巧的坐直了,“这次展览的主题是风暴,所以我就想去天外天走一圈,看看能不能得到点什么……嗯,灵感。” 司逸明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颇为惊讶的看着顾白,没想到顾白这胆小又怂唧唧的,心里竟然会打着这样的主意。 司先生板起了脸。 “你知道天外天有多危险吗!”他说道,语气有些凶。 顾白这种轻视危机的想法并不好。 天外天那是能胡闹的地方吗? 就算他们这种天生地养的灵物的确是比那些仙人皮糙肉厚耐打一些,顾白身为五彩石在面对那些东西的时候恐怕要比他们更加坚韧,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司先生有些生气。 顾白这次去只能一个人去,他已经把所有能够弄来保障安全的东西都交给顾白了,但他还是免不了担心。 “不要轻视危机。”司先生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凝重严肃,让顾白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被完全压制住的心悸。 顾白这一年下来,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没被司逸明摆过这样的脸色。 他愣了好半晌,最终缩了缩脖子,垂下眼来,闷闷的应了一声。 大概是在遇见司先生之后一切都太过于顺遂了。 司先生替他挡住了所有的风吹雨打,就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动摇他分毫。 而这样牛逼哄哄的司先生,却温柔的将他纳入羽翼下,小心翼翼的护着。 膨胀并恃宠而骄,是他的不对。 顾白有些沮丧。 司逸明看着顾白一下一下戳着碗里的饭粒心不在焉的样子,看了客厅里那只小狗崽子一眼,难得小声的服软道:“你总得想想万一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说完他顿了顿,脸上露出点嫌弃表情,又指了指客厅里甩着脑袋撕咬狗咬胶的柯基:“还有阿黄怎么办?” 顾白闻言,惊愕的抬起头来。 对于司先生这难得的示弱感到了几分无措——哪怕示弱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也让顾白感到猝不及防。 这话司先生以前也说过,顾白记得的。 说如果他出事了,谁赔他个媳妇儿。 当时是什么心情顾白已经忘记了,大概是羞恼或者什么别的情绪。 反正不像现在一样,突然就感受到了沉重的责任。 顾白对于承担责任这种事情是没有任何经验的,突然压在心上的重担让他手足无措。 顾白心中慌了好一会儿,傻了吧唧的看着司逸明,半晌,干巴巴道:“阿黄这个名字谁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