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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谁让你去我公司了。” “那去哪里呢?” “到我家楼下吧。”宁恒报了一个地址,然后洗脸刮胡子换了身干净衣服,感觉整个人活过来了。 肖文渊很快就到了。他们就在小区旁边的大排档坐着,随便点了几个下酒的菜。等上菜的时候,宁恒望着肖文渊无声地笑着。 肖文渊忍不住问:“怎么了?” 宁恒还是不说话。 于是肖文渊也不说话了。 于是一个无声而诡异地笑着,一个疑惑地沉默着。等到第一个菜上桌了,肖文渊才说: “……完了,这孩子傻了,是不是我对你太狠了呀。” “擦,”宁恒给自己倒满啤酒,“我就在想吧,咱们一个差评师一个淘宝客服的,却在这里喝酒。” “感觉缘分很奇妙?” “不。”宁恒又笑开了,“不,我在想,你是不是每个差评都这样……又是请客又是陪酒的。” “你肯定还想到其他的了。” 宁恒神色诡秘地望着他:“你不适合做客服,真的,从良吧,你在公关这个行业更好的发展。” “那我服务好,宁老板要给我好评哦。”肖文渊抛个媚眼。早在坐下点菜的时候,肖文渊就取下了眼镜,原本斯文过头甚至有点木讷的脸,变得有些邪气。 宁恒愣了下,情绪又有点低落:“得了,我知道了,回去就给你退货,以后不去骚扰你们了。” 虽然这样很好,但此时肖文渊却觉得有些遗憾。他想,一定是夜色太过妖异,以致把宁恒映得有些可怜。 “别这样,”肖文渊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发,却被打开了,“虽然你这样说我很高兴,但是……”肖文渊低声说:“我怎么可能为了几个差评,就随便和客户见面……甚至还,陪你喝酒。” “那是为什么?”宁恒问了个傻气的问题。 “当然是因为和你互动很有趣,有趣程度超过改中差评啦。” “擦。”宁恒开始喝酒,没有再主动挑起话题,甚至对肖文渊说的话,都只是心不在焉地应着。 喝闷酒最容易醉了,很快,宁恒就找不到北了。每个人醉酒的表现不同,有的开始狂笑,有的会哭,有的撒酒疯,有的倒头就睡。宁恒喝高了,就开始满嘴跑火车,抓着肖文渊絮絮叨叨地从幼儿园时不小心掉进厕所的大坑,到小学时被女生一板砖打哭,从初中暗恋隔壁班女生,到高中叛逆期准备自杀。 “我擦……邓其,我跟你说……我当时……当时就想着,从楼顶……楼顶跳下去,肯定特……特刺激。然后我就去了XXXX……但是,老天都不让……不让我死啊,我去的时候,呃,电梯,电梯坏了……四十,四十多层,老子爬了,爬了一半……” 肖文渊一边招呼老板结账,一边安慰他:“爬了一半就爬不动了吗?乖,老天留着你祸害千年呢。” “屁!老子爬了一半,呃,脚软了,就滚下去了……把腿摔断了……” “行了,你真够倒霉催的。你家是哪个单元?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不回去……我才不告诉你我家在哪里呢,哈哈,急死你!”宁恒抓着酒瓶一口气又干了小半瓶,“还这么多呢,不喝完……多浪费。” 对醉鬼是最没道理可以讲的。“好好,咱们打包带回去,明天接着喝。但是现在你得告诉我怎么处理你呀,扔路边吗?” “老子今天……今天不想回家!就不想回家!我管你把我扔哪里……”醉鬼宁忽然想到什么,嘿嘿笑了,“要不扔桥洞吧,从小……从小我就特羡慕,那些睡桥洞的。” 如是这般,折腾了大半小时,醉鬼宁始终不告诉他家在哪里,无奈肖只能在附近的商务旅馆给他开了个房,总不能真的扔到桥洞里吧。 “好了,这里不是家,你自己洗洗睡吧,我先走了,明天还得上班。”肖文渊非常想念员工宿舍里软软的床。 宁恒安静地坐在床沿,双腿并拢,手规矩地搭在膝盖上,像认真听讲地小学生,听着肖文渊的话,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委屈道: “这里没有桥洞有情调。” “我勒个去,这里是城北,只有城南才有桥,敢情我得拉着你穿城去和流浪汉打一架抢地盘。乖,桥洞下有怪蜀黍,下次我们刷够装备再去。” “嗯,邓其,我们来聊天吧。你说,为啥电梯会坏掉呢……” 夜,还很漫长…… 第二天,肖老板光荣地翘班了…… 我擦我擦我擦!我怎么会和你睡一起!这是宁恒第二天醒来时的内心独白。 他滚下床的动静把肖文渊惊醒了。 “擦,和你睡这么近会被感染病毒的吧。不行,一定要马上消毒。”说着他冲进了浴室。 “什么病毒?”病毒什么的,是肖文渊的敏感词。 其实,肖大老板是个gay。在世俗的观念中,gay总是和艾滋、滥交之类的联系在一起的。青春期认识到自己与众不同的性取向时,肖文渊开始厌恶一起能和gay挂钩的词汇。随着青春期的结束,肖文渊由一个软糯的少年,蜕变为擅长自制的别扭大人。 宁恒过激的反应,触动了他的逆鳞。肖文渊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浴室的水声盖过了他的问题。他从床上爬起来,拉开浴室的门,决定只要宁恒敢说一句同性恋啊,艾滋什么的,立刻就强j了他。 热水冲掉了宿醉的晕眩和疲乏,宁恒心情难得地好,眼角余光看到肖文渊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奇怪极了。 “什么病毒?” “啊?”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经?可怜的娃,都心理变态了。 “你刚才说什么病毒。” “哦,你全身都是病毒啦,”宁恒虽然全身□,却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对,“比如让人讨厌的病毒,比如人格分裂的病毒,比如男公关病毒,比如……” 宁恒的回答让肖文渊放松下来,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吧。缺心眼宁旁若无人地哼着歌闭着眼睛洗着头,水流哗哗的响。 肖文渊转身关上门:“快点洗,我还要用。”门碰在一起的时候,发出重重的声响。 自从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肖文渊就过上了一种清教徒式的克制的生活。不止克制肉体的欲求,有段时间,他连食欲都开始克制,甚至渐渐迷恋上了对自己身体和思想的绝对控制感。刚才从愤怒中回过神来,他立刻就转移了视线,但是宁恒□的身体还是映入眼帘,他发现他有些心跳。 宁恒洗完澡,出来了。幸好天气有点冷,他裹得挺严实的。肖文渊看着水珠从缺心眼宁的发梢滴下,顺着消瘦的脸颊滑下去,在下巴尖凝聚成一颗形状完整的水滴。宁恒满不在乎地顺手一抹,又顺手撸了一把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