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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从了她的指挥。 她说的果然没错—— 城头的防御系统已经耗尽能量,给魔导武器充能用的魔晶石库存严重不足, 因为, 我已经说过了原因,人类盲目的自信和对其他种族的刻板偏见, 导致城墙的防御设施根本没有升级完善,配套能源储备也完全不足, 不说把都城大名鼎鼎的北十字星防御屏障系统拉到西北来对比一下,就算是把民用互联网宽带运营商拉过来搞搞西北防线的技术, 现在防御体系也不至于这么快下线。 我与雪峰飞回城墙上空, 我从他背上跃下,不需要说什么, 他已经知道了我的要求。 白龙盘旋在我头顶的天空上,他就像一座移动的空中堡垒, 只是与传统的天空母舰不同, 巨龙并不是冰冷的武器, 相反,即使他口吐寒冰, 我仍能感受到他胸膛里炽热的温度。 他喷出巨大的冰锥,雨点般砸向远处,但并不能有效阻止前赴后继的半兽人。 而更加糟糕的地方在于, 在我身边,很多士兵面呈菜色,似乎久病不愈。 所以,这对这些本身战斗经验就不太足(魔导兵团不会把强力部队分配到不受重视的西北防线来)的年轻士兵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城墙失去了高科技制造的能量屏障,新人士兵们僵硬地被套在自己的外骨骼盔甲里,准备迎接随时可能到来的短兵相接,个别士兵的枪甚至忘记了打开保险,却还在一个劲儿地瞄准着,浑然不知自己根本开不了枪。 很快,失去了高墙上的机枪,半兽人的推进速度如同涨潮巨浪,他们脚踏大地,发出轰隆隆的巨响,让人整个都跟着这种杂乱的噪音震动起来,他们不太有行军阵型,也没太多战术思路,但在获得了同等甚至更先进的高科技武器之后,半兽人重新找回了先天的体型体能优势,身高近三米的半兽人战士全副武装,几乎比一台人类用的小型机甲还要大。 他们不必拿着轻便小巧的枪支,他们可以直接单手举起迫击炮,抗在肩上当常规武器使用,失去能量防御系统的防线城墙就只是城墙,有那个系统在的时候,我们把它称之为夜幕般牢不可破的钢铁壁垒,但没了系统…… 它约等于破土墙! 天啊,半兽人举着那么大的攻城锥! 说真的,我没想过会在现代社会的战场上看见攻城锥,现在谁不是飞机导弹满天飞的,偏偏半兽人嘿呦嘿呦扛着那根铁疙瘩跑过来,准备撞墙,而且居然还一丁点违和感都没有。 可能,我自己也还是对半兽人有点小偏见。 不过正是因为科技武器并不是半兽人自主研发的,所以他们似乎也对魔导炮的被毁毫无波动,依旧埋头冲杀,并没有半点士气减损,相反,我方士兵…… 我并不想谴责逃兵,但我感到惋惜,因为联邦对逃兵的惩罚非常严苛,一旦你从战场上逃跑,所有联邦的身份信息就全部会被禁用,联邦管控内的个人财产全部没收,家人十年内一律禁止报考军事学院和服兵役,还有因为连带关系而必须承担的巨额罚款,逃兵本人如果被抓,直接会送去监狱服刑…… 城防的临时指挥官依然和刚才一样紧张……说真的,你作为指挥官紧张成这样,很容易影响士兵。 他大声吼着说:“全体战斗准备,开始瞄准,自由射击预备!” 嗯,我说的枪没开保险的就是你啊! 我轻叹一声,反正奥尔多不会知道,所以……我瞧瞧用了个隔空移物的小法术,指挥官聚精会神地盯着地面半兽人前进的那条线,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 估算了一下时间,我可能还能有半分钟——我是圣骑士,不是联邦军官,所以没有人会监控我的行动,雪峰在这时候配合地把镜头对准前线,而我则悄悄转身—— 我追上了先前那个逃兵。 他大约没想到会有人来追他,下意识地举起枪口。 我一脚踹过去,将他外骨骼的护臂踹出一个坑,那个士兵惨叫了一声,又极快地压抑住了,不过我只是为了下他的枪,并不准备伤害他,所以实际上这一脚全被护臂挡了,他可能被反震力震得生疼,但绝对不会有影响行动能力的伤势。 在看清楚我是个圣骑士之后,他立刻苦苦哀求:“大人,请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死的——” “你不会死的。”我说。 “那么多半兽人……” “可你也有战友。”我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怯懦者的申辩,我说,“你既然有勇气把武器对准我,为什么没有勇气拿起武器,到战场上去赢回你原本的荣誉?” 他闭口不言,过了一会儿又说:“求您了,我来当兵不是为了送死——” “那你是为了什么呢?”我反问他,“牺牲精神,连最基本的牺牲精神都没有,你来这儿,你以为是镀金吗?你以为能让你的履历变得更好看、以便退伍之后找个高薪工作吗?” 他张着嘴巴,并不说话,我捡起地上的枪,叹了口气,递还给他。 “联邦魔导兵团是全世界声名赫赫的军团,不要愧对它的旗帜。” 在我的手碰到他手指的时候,我悄无声息地施展了一道神术——激励,这神术效果非常简单,一般祭司们会在圣骑士季节冲锋时为我们施加这个法术,它会淡化恐惧,强化勇气,所以,我此刻—— 我向后猛地倒仰下去,闪过面前一道带着电弧的刀光,高频电流冒出白色的火花,我看到自己没扎好的一缕黑发缓缓飘落,已经被高温灼烧得焦黑卷曲。 我回过头,唯唯诺诺的士兵此刻手持高频电刀,向我冲了过来。 我举剑相迎,然而,我惊愕地发现我的手臂有0.1秒的迟滞。 电刀划过了我侧臂的衣物,但并没有造成损伤,我最后仍然闪开了这一刀,只不过比我想象得狼狈很多。 我就像一台电路故障的机甲一样,驾驶室里的命令需要很长时间才能传到我四肢的关节,它们仿佛老年地精扔掉不要的生锈零件,迟钝麻木,发出缺少机油带来的酸涩摩擦声。 圣剑在我掌心颤动了一下,然后我瞄准他动脉的一剑只砍到空气。 ——我不可能发生这种失误,我也从不发生这种失误。 “你有控制纳米机器人的权限?”我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