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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走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床前连个端茶送水的人都没有啊。” “你!”范无救差一点当场吐血,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但他真没见过顶着个贵公子皮囊耍无赖还耍得这么彻底的人:“我管你有没有水喝!给我放手!” “我不放!”苏荷死皮赖脸的抱着他的腰不肯松手。 “我再问你一遍,你放还是不放?!” “不放!” 范无救麻木的坐在床边已经超过两个时辰了,腰上的手跟什么镣铐似的缠着,苏荷的衣服上全是灰,东一块西一块的,好像被人在地上拖行过一段路似的。 苏荷笑嘻嘻的,以极其不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搂着范无救的腰:“无救啊,你这样坐着不累吗?我们不如躺下来,这样搂着,大家都舒服一点。” 范无救被他整整缠了两个时辰,又拖着他走了好一段路,最后不得不放弃的再把他拖回来回到屋里。这会早就疲惫不堪了,他叹了口气:“你先松开我。” “你先躺下。”苏荷又开始和范无救讨价还价。 “你不松开我,我怎么躺下?” “我保证这样不妨碍你躺下。” 范无救累得不行,根本没有精力再和他纠缠下去,眼睛一闭,和衣倒了下来。 苏荷看他躺下,换了个姿势继续搂着他:“睡吧,我这儿安静的很,没人会打扰你的。” 范无救闭着眼睛没有说话,这个苏荷实在比那些厉鬼还要难缠。 苏荷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虽然第一次同塌而眠,因为自己的身体缘故不能留下一个美好的洞房花烛夜的回忆,但是以后机会还多的是,不是吗? 范无救平日的公务非常繁忙,又被苏荷闹了好了阵,现在闭着眼睛,本来还想着等他睡着了再离开,没想到这一躺,整个人都困乏不已,竟连起身的想法都没有了,不一会儿就沉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范无救起身洗漱准备开工,擦到脖颈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又痛又麻,对着镜子一看,整个鬼都不好了。他的脖子,锁骨上到处布满着点点红痕。范无救赶紧拉开衣服查看,这一看差一点直接晕过去。 范无救离开苏荷家中的时候,苏荷总算没有纠缠。当然,不是他忽然改性了,而是他实在出不了门。范无救走的时候,他还倒在床上,眼睛上乌了一大团,实在有碍观瞻。 ☆、第十五话 阿九 佛曰此云到彼岸,解义离生灭,著境生灭起。有生有死的境界谓之此岸,超脱生死的境界谓之彼岸。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若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悲苦的及乐世界。而有种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灿绯红,佛说那是彼岸花,彼岸花开花开彼岸时,只一团火红;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 独自彼岸路。 彼岸路听着美,实则就是黄泉路,按道理说张福德是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可是张福德他有阴影啊。上次和范无救见面就被挂在树枝上,差点没能下来,这次无论如何也得找个没有树木的地方等着,这黄泉路则是最佳的地方了。 范无救还没有来,张福德抱着拐杖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看着络绎不绝赶赴奈何的鬼魂们,不由的想起来了之前阿九说的话。想到这儿,张福德皱起了满是褶子的脸。这个消息到底该不该告诉范无救?如果说了,以范无救那性格会不会…… 范无救的性格像团火,也不枉他在阴间里拥有最独特的发色,火一般的烈。范无救很守时,所以张福德才烦恼了一会儿,就被身后的手提着转了个圈,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小老头儿,看来,这次有好消息告诉我啊。” “哎呦,我说八爷啊,您能不能每次都这样给我打招呼啊?”张福德的思绪被范无救打断了,哪儿还想得起刚才在愁什么。 “这一次,你要再告诉我没有进展,我就……”范无救摸着下巴笑了笑:“把你像个石榴一样扔到忘川河里飘着去。” “我的八爷啊,您先将我放下来好不好?我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成不成?” “当然好啊。”范无救坐了下来,把张福德放到了腿上面对自己坐着:“这样可以了吧?说正经事。” “这……”路上还有不少往奈何走的鬼,范无救这个动作真的是让张福德颜面扫地。特别是这条路还是牛头马面的必经之路,要是被他们俩看到了,明天又不知道会多出什么奇怪的传言来。 “这什么这?快说。”范无救哪里顾及这许多,他现在只想知道张福德到底有什么好消息告诉自己。 “您,先放我下来成不成?” 范无救无心捉弄他,提着他的腋下把他放到了地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弯下了腰:“诸多要求,快说!” “八爷,这话您听听就算,也别太当真。”张福德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拄着拐杖道:“这个也是我听来的,也不能太当真了。” “你是说,你现在要告诉我的消息,不知真假?”范无救眯着眼睛,山雨欲来。 “这个……”张福德脑门上直冒汗,阿九给的消息从来没有出过错,只是要是范无救知道了,指不定还会惹出什么大乱子来:“那个,总之八爷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就成。” 范无救坐直身体抱着胸看着张福德,消息不是第一次给,这一次这老头子格外认真,看来是听到了对他非常有用的消息。他笑着点了点头:“好,我范无救就是下十八层地狱,也不会说出这个消息的来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张福德思忖了一下,今天自己要是不把这消息说给范无救听,大概也是没办法安全回自己的土地庙去了。 “哎……罢了。”张福德叹了口气:“八爷,我确实得到了一条消息,而且还是关于八爷您的。” “说。” “八爷,您是枉死的。” “你……说什么?”范无救唇角的笑容消失了。 “我得到可靠消息,八爷您是枉死的。”张福德的话已经不明而喻了,枉死不入枉死城,其中必有猫腻。 “枉死?”范无救从来没想过自己是枉死的,虽然是被人从背后推了摔下山涧而死,但他也只当自己的生死时辰到了而已。没想到居然是……枉死。而且,他下来不但没有进枉死城,还直接当了无常,这实在太匪夷所思。 “消息谁给你的?” 张福德摇了摇头:“这个我不能说。” “不能说?”范无救很少为难别人,但这一次,实在事关重大,他顾不上这些。提起张福德就举起来:“你再说一遍。” “八爷,这是规矩啊。”土地公两脚在空中乱晃着:“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干嘛的,真名叫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