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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罪。范无救触法在先,即便是本王,也不可能将他无罪放出。这罪,他是受定了。不过……”楚江王怕他马上出去买迷魂水喝,赶紧又追了几句:“十日时限,本王可以想办法帮着酌情减去,更多的要求,也再无可能了。” 苏荷笑而不语,只是看着楚江王。 “你看着本王也没用啊……”楚江王实在是没办法,想了想又道:“那……炎火之苦,本王也想想办法,酌情减量。这已经是底限了,你再不满意,本王……本王也只得自己出去买个迷魂水喝了得了。” 苏荷起身笑道;“二殿真的不必太为难的。” “不为难,不为难……”楚江王脸都笑得扭曲了:“范无救怎么说也是本王属下,本王也不忍。” “那就有劳二殿了。”苏荷起身拱手道:“苏荷就不叨扰二殿了。” 楚江王挥了挥手,一日的好心情只坚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成了这茶水上的浮沫。 苏荷转身离去,人还未踏出门外,突然又回头道:“黑白无常是二殿收入阴司的?” “嗯?”楚江王还没回过神,下意识便应了声:“是本王收的。” 苏荷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属下犯错,上司也是责无旁贷啊……” 楚江王这回连头顶都冒烟了,整个人变成了几千年后才能看到的蒸汽火车。 “啊呀,看我多嘴了。”苏荷佯装失口,赶紧道:“我这还没喝迷魂水就开始在这儿胡说八道了。” “不送。”楚江王竭力保持着阎王该有的风度,牙齿都发出打磨的声音。 “那就有劳二殿费心了,苏荷告辞。”这一回苏荷可是真走了,留下了七孔生烟的楚江王一人独坐殿上。 楚江王到底还是有些手段的,并没有人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但范无救的刑从十日降到了五日。每日必受的三次炎火之苦,也降到了每日一次。即便只有一次,也够范无救享用的。这地狱炎火取的是人间的烈阳的精髓,每受一次,整个鬼身上的皮就立刻焦糊变炭,但又会在受刑后不久慢慢愈合。在愈合的过程中,在十八层地狱中受煎熬的恶鬼们便会被纷纷涌过来,啃其肤,嚼其骨,以泄这些恶鬼们所尝之苦。 如此反复,直到刑满之日方能离去。 范无救被放出来的时候,谢必安早早就在入口处等着他,看见小鬼押着范无救出来,赶紧上前搀扶住他:“你怎么样?” “没事……”范无救遭此一罪,连鬼都不像了,脸色灰白,像死过去几回似的,整个人汗湿透了,想必是疼的。 谢必安看范无救这样也知道怎么可能没事,于是不发一语,扶他上了马车,一路将他送回了家。 回到家,谢必安扶着范无救在床上躺下,坐在床边看着他,不免叹道:“你这又是何苦?那日在殿上说几句求饶的话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刑罚。好在楚江王开恩,免去了剩下五日的刑罚。” “呵呵……”范无救扯着干裂的嘴角笑了笑:“你也说过不能徇私枉法,你都忘记了么?居然在森罗殿上顶包领罪。” “快别笑了。”谢必安扶着范无救喝了口水,看他咽下了才扶他躺下:“无救,你和楚江王真的没有什么交情吗?” “我与他能有什么交情?充其量也就是顶头上司而已。”范无救的手按在腹部,那里还没有完全复原,露着森森白骨。 谢必安不忍看,从怀里拿出一早配好的药。虽说不去管伤口它也会好,但是有了药好的快,也可以减缓痛苦。他小心的撩开衣服,一时竟不知道从何下手,范无救的身上,几乎没有了完整的地方,处处都被啃的不成形状。 “没有交情,二殿怎么会如此帮你?”谢必安不敢用力,只敢拿指尖蘸了药膏轻轻点上去。 范无救没有回答,看着他为自己上着药。受刑的时候,他都没有叫过一声,更何况早已不那么痛了。可谢必安那么温柔的触碰,却让他忍不住咬住了牙关,疼痛感便从谢必安的指尖传递而来。 谢必安上好药,自己倒弄了一头的汗,他小心的拉下衣服:“你好生歇着,有什么事等身体好了再说。” “嗯,谢了。”范无救闭上了眼睛:“你且去忙你的吧。” 谢必安点了点头,范无救受了责罚,事情全都落在了他一人身上,这会儿功夫还是他想办法挤出了时间来的:“那你休息吧,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不必了,我明日便好了,你先辛苦着吧。” “不碍事,二殿说了,让你休养两天,等你伤好了再到阴司报道也不迟。” 范无救没有回话,只抬手遮在眼上,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谢必安看范无救闭着眼,想他是累了,也就不再多话,轻轻退了出去,离开了范无救的家。 范无救听着门轻轻掩上的声音,最终安静一片。他抬起另一只手覆在了腹部的伤口上,缓缓叹息了一声。 谢必安离开范无救的家,便是一天的忙碌。结束的时候,烛火店的烛光早已灭了去,想必妻子也已经回了家。事情太多,谢必安没有时间去酒肆,随身携着的小酒囊倒派了用场,他打开喝了两口,这才抬脚往回走。经过蜡烛店的时候,看到个人影坐在门槛处,听到他的脚步声,那人便从暗处起身走了过来。 “必安,回来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谢必安拧上酒囊走了上前。 “想等你一起回去。”肖玉别了别鬓角的碎发,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哭丧棒抱在怀里:“无救没事吧?” “嗯。”提到范无救,谢必安皱了皱眉头:“没什么大碍。” 谢必安细微的表情变化落在了肖玉的眼里,她却只是点了点头:“那便好。饿了吧?先回去吧。” 离开范无救家的时候,谢必安说过会去看他,但是这一日实在忙碌,到了这个时刻谢必安又担心范无救早就睡着了,便没有再去范无救家中。 二人用了晚饭,肖玉把东西收了,在帕子上擦了擦手,回头看着坐在桌边修着哭丧棒的谢必安,他低着头,正用收集来的人骨笨拙的修护着受损的法器。肖玉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伸手接了过来:“我来吧。” 谢必安坐在桌边,看着对面的肖玉。她确实是个好妻子,倘若在人世,定会是个能替谢必安在父母面前尽孝心的好媳妇。只可惜了,她嫁错了人,不但得不到一个女人该有的爱情,还失去了再世为人的机会。 没有烛火,也没有月光,肖玉只凭着一双漆黑的眼在黑暗中将那折断的哭丧棒修复。女子生来就是心灵手巧的,谢必安修了几天的东西,在她手里总算还原了模样。人骨森寒,她的手却更凉。她低头咬断了用来缝合的姑获鸟的头发丝,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