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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年轻男孩就该是这样的年纪,青春不再,曾经笼罩在死亡的恐惧下,最终洒脱地走出来,只想好好享受剩余的时光,珍惜身边每一个善意的人。 回过神来的周全哂然一笑,觉得自己也如同那些花痴的工作人员们一样,被刚刚美丽又悲伤的画面影响到,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成功完成一场拍摄的张琉白却连谁都没有喝一口,而是先走向周全身边的一个人,一个真正坐在轮椅上,苍白瘦削的少年。 可等他真正站在少年边上,却又像没什么话说一样,过了会,张琉白突然弯下腰,原来是把口袋里方才演戏用的提拉米苏饼干拿出来,喂给少年吃。 刘小云吃了两块,却没有预兆地,俯□呕吐了出来,甚至还带出了两口血。 原本还窃窃私语的工作人员们迅速安静了下来,悲悯地看着瘫倒在轮椅上的少年。 有些故事,或许不如电影魅力,却能比电影更残忍,只因为真实。 张琉白轻轻拍着刘小云的背帮他顺气,能够清晰感受到刘小云瘦骨嶙峋的身体。 阳光正好的下午,张琉白却觉得胸腔中埋着一股森冷的气,闷得他难受,彻骨地凉。 拍着拍着,张琉白伸出了另一只手,将瘦弱虚脱的少年慢慢搂紧了自己的怀里。不敢这是公众场合,不管他人会如何想,他只是想好好地抱住这个少年,这个流星般将要消失在这个世界的少年。 张琉白有时甚至这样想,不是他陪刘小云告别世界,而是他和世界一起,告别这个独一无二的少年。 曾经没有,将来也不会再有了。澄澈的光辉笼罩住他整个心头的少年。 苏岸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他在祈祷,其他上天能像慈悲地对待他一样对待刘小云。 倘若连他这样放弃了人生的失败者都能有重生的机会,那么这样用力地活着,在泥沼里也活得这样干净美丽的刘小云,为什么不能重生了。 可没有人能知道命运,不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更何况是近乎神迹的重生。 所以唯有祈祷。 离开了意大利威尼斯后,剧组终于回到了亚洲,进行国外拍摄的最后一个环节。 之前他们已经去过美洲、澳洲、非洲、欧洲,美国壮阔的大峡谷、澳大利亚梦幻的珊瑚岛、埃及古老的金字塔、荷兰唯美的郁金香花海……人世间最美额的景色被他们一一记录下来,所有的剧组成员表示能参与这样一部电影的拍摄工作,得以做一次最幸福的旅行者,他们不枉此生,所以即使再怎样辛苦,他们都觉得值得。 甚至在国内,官方微博、主演、工作人员在微博上发布的一些风景照片和剧照都引起无限的惊叹。无数网友表示,到时候即使不冲着张琉白和苏岸去,光是这些世界各地的自然或者人文景色,都值得让他们的眼睛好好来一次环球旅行。 在泰国泰姬陵的拍摄工作完毕后,全剧组来到了被称为“亚洲隐士”的缅甸,而这是环球拍摄的最后一站,万塔之城蒲甘。 蒲甘是缅甸人心中的圣地,散落在原野上的万千佛塔,诉说着着缅甸人近千年的深切向往,它是缅甸黄金时代的缩影,却又在清晨时分,在那一缕亘古的朝阳光辉中,于古老的沉淀中散发出原真的生机。佛塔和寺庙中那些壁画、雕刻和铭文,虽然没有镀金和粉饰,却已是世界级的珍宝。 剧组停留在蒲甘的时间,格外的长一些。 佛法讲究轮回,而生死更是轮回,想必导演也是有所悟。 然而,归国前的最后一站,刘小云失踪了。 倒也不是失踪,而是悄无声息的离开,只留下一封字迹稚嫩的告白信。 “这几年我读了很多书,学到了很多东西。我记得一个女作家说过,‘有时我会认为完美的生命旅途,不是老去,是无疾而终,是不告而别。’ 我却已经不能这样认同了,既然已经做不到无疾而终,也不必不告而别,谢谢你们帮助我告别这美好的世界,也请原谅我没有好好地与你们告别,因为我想,被迫告别的那一方总是悲伤些的,现在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所以这一点点的悲伤,就由我来承担吧。 祝愿你,祝愿所有的人,从容老去,幸福生活。” 明明是这样被命运折磨的刘小云,却能觉得他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明明迎来死亡的那个人是他,却为了不让身边人见证他最后离世而太过悲伤,于是先一步离开,打算一个人消失在这陌生国度,默默死去。 剧组很多原本对刘小云并不熟悉的人都想说这人真傻,没有钱,语言不通,这样子一声不响地离开,说不定连体面地死去都做不到,可在哽咽声中,这样的话怎样都说不出口。 在看过信后,张琉白立即也失踪了,剧组也无法联系上他,电话不通也不回。 当所有人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后,结果却是苏岸站了出来,在主演失踪后,剧组里年纪最轻的男孩、另一位主演却是相当镇定。 “放心吧,张琉白会回来的,我们只要等。”苏岸这样说道,因为得到了张琉白前助理周全的认同,于是剧组也渐渐安定了下来,留在旅馆中等候。 张琉白刚失踪的那天,苏岸就去问过周全,“刘小云是你负责照顾的,他要是走你肯定知道,可你没有拦,这个选择某种程度上我也赞同,我也觉得尊重小云的每一个决定更重要,但是现在,我只想知道,你其实是知道小云去哪的对不对,并且是因为告诉了张琉白,他才失踪的。” 周全多看了苏岸两眼,最后点了点头。 两个星期后,张琉白确实回来了,一个人。 虽然国内万千少女为之疯狂的天王张琉白脸色惨白,双眼通红,但是他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梳着头发,没有胡渣,衣领笔挺。 张琉白再也没有提过刘小云这三个字,仿佛从来就不曾出现过刘小云这个人。 但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能从这个极度英俊的男人的眉目嘴角隐隐间体会到,大恸后的痕迹,是沉淀,是洗礼,或者仅仅是一道伤疤。 张琉白至少变现得还像以前的那个张琉白,苏岸却做不到,在把之前遗落的进度赶拍的期间,他不可抑制地失眠了。 苏岸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