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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 心中一动,他突然意识到对方的身份。 沈放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在原地等了会儿。他看到男人与凌君则说了几句话,随后对着凌娅的墓碑鞠了三个躬,接着又和凌君则说了什么,这才戴上墨镜往墓园出口走去。 沈放见他离开便走上前去,凌君则其实刚才已经看到他了,没等他问就自己说了出来。 “刚刚那个就是骗了我妈的男人。”他甚至连“父亲”这个词都不愿意用。 沈放将蜡烛点燃插好,说:“我猜到了。” “我让他以后都不要来了,他不配。”凌君则对着墓碑上凌娅的照片又说了遍,“他怎么配。” 沈放知道他有多恨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劝他。 凌君则抽出三支香用烛火点燃,之后朝凌娅墓碑拜了三拜。 轮到沈放,他先是举着香拜了三拜,却没有马上将香插进香炉,而是对着凌娅的墓碑正色说道:“阿姨,您今天给我做个见证。我沈放发誓,这辈子永远要陪在凌君则身边,绝不抛下他一个人,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弯腰插香,“阿姨您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君则的。” 直起身的时候,就见凌君则一脸复杂地看着他:“沈放,你其实不用……” “我就想这么做。”沈放一把搂住他的肩,“走吧,咱们找个地儿吃饭去。” 沈放作为一个留过洋喝过洋墨水的新时代年轻人,其实并不信鬼神,但只有这件事上,他希望能够应验。 要是将来的哪一天,他中了邪做出什么对不起凌君则的事,老天千万别手软,一道雷劈死他得了。 凌娅的死打击了凌君则,也刺激了沈放。 他决定,向冯女士出柜了。 42条鱼边想 2016-1-1 23:26 第三十八章 虽说想好了出柜,但也不可能今天想明天就跑他妈面前说:“妈,你儿子给你找了个男媳妇。”,这一点计划性都没,实在不符合沈放的个人风格。 所以他左思右想选了个良辰吉日,正月十五元宵节,提前做好了准备,来迎接这个出柜的好日子。 这天在沈放外婆家吃好饭,他和冯桂枝又坐了会儿陪老人家聊了会儿天,大概九点多起身一起上了楼。 “你今天怎么要住家里了?我以为你还要去陪你那个小女朋友呢。”过年那会儿沈放说他对象家出了点事,从初五之后就没回来过,直到今天元宵节了才再次现身。她追问过对方家出了什么事,但沈放这小兔崽子嘴巴牢就是不肯说,真真是儿大不中留。 冯女士拿钥匙开了门,之后径自坐到沙发上握着遥控器开电视去了。 沈放将外套脱掉放到衣帽架上,犹豫了下,站到客厅中央,对冯女士道:“妈,我有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冯桂枝本来在调电视频道,见儿子一脸严肃,不由坐直了身体。 沈放二话没说直接跪在了她面前,姿势标准利落。 冯女士一愣,忙过去扶他:“你这是干嘛?你有话好好说,先起来!” 但沈放就跟双膝黏在地上了一样,死活不肯动。 “妈,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你知道了肯定要生气,你就让我跪着吧。” 他这样郑重其事,让冯女士心惊不已,一时内心诸多猜测。 “你做了什么事啊?你别吓我……”她眼皮直跳,“你和你对象吹了?” “没吹,好好的。” “那你是为什么呀?” “我对象不是女的。” 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了,电视机里的声音好小都消失了,冯女士盯着沈放有那么一分钟没说话。 “你什么意思?”再开口的时候,沈放能明显感觉得出她语气的变化。 愤怒、恐惧、不敢置信,和他设想的差不多。 沈放直挺挺地跪着,眼睛一错不错地直视着对方,无比清晰认真地说道:“妈,我是同性恋,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他的声音很稳很镇定,显然思虑已久。 冯女士双目大睁着,嘴因为吃惊微微张开,她涩然道:“你再说一遍。” 沈放一字不动又说了遍,这次还加上了一句:“我是认真的。” 冯女士过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勃然大怒下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沈放半边脸颊火辣辣的。 “小赤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什么同性恋,那是变态啊,你哪里学的这种东西,是不是国外学坏的?!”冯女士心中惊惧不已,她当然知道什么是同性恋,但那是不正常的,阴阳调和、生儿育女才是正道,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算什么?算邪魔外道啊!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孩子会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来! 沈放算准她会动手,顶着半张巴掌脸,不疾不徐道:“妈,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和女人结婚的。” 冯桂枝心中怒极,转身拿起一根鸡毛掸子,反握着往沈放身上抽,一边抽一边骂他。 “小畜生你怎么成了这样!你好好的人不做要去做变态,你让我怎么有脸去找你爸?你让我怎么跟你外公外婆说?你这小赤佬!我打死你算了!打死你算了!” 沈放被她狠狠抽在手臂上、背上、腰上,咬紧了牙不吭一声,硬`挺着让她打过瘾。 冯女士打到自己气喘吁吁,手到抬不起来,见沈放还是一副任打任骂的死样子,心中一股气憋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痛。 她一把将鸡毛掸子往地上一扔,坐到沙发上就哭了起来:“造孽啊,我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要让我碰到你个小煞星!” 沈放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这件事不是任何人的错,但在见到冯女士的眼泪时,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负罪感。 “妈,我还是你儿子,这点永远不会变。”他哑着嗓子道。 冯桂枝扶着额头,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带着哭腔道:“我没你这样的儿子,你要是喜欢男人就不要叫我妈。我就问你,你有没有可能改好?” 沈放闭了闭眼:“这不是病,我没法改。” “好!”冯女士伸出手做了个“停”的手势,让他不要说了,“那我也是一句话,我绝对不会同意!” “妈!” 冯桂枝喝道:“你别叫我!我不可能同意,你死了这条心吧!”说完她起身朝自己房间走去,将门关的又重又响。 沈放一个人孤零零跪在客厅,半晌叹了口气,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可能跪太久,膝盖一阵阵跳痛,他抽着气,随后感到身上、脸上也无一不痛。 早知道不脱外套了,下手真黑啊!沈放艰难挪到自己房里,拉开衣服下摆检查了下伤势,被身上纵横交错的青紫吓了一跳。 嚯,怎么跟中了毒一样! 在床上坐了一阵,太安静了,反正闲着没事,他干脆拿出手机给凌君则打了个电话。 那头很快就接了,他问:“干嘛呢?” 凌君则道:“看元宵晚会。” “那有什么好看的啊?” “没东西看,瞎看看,有几个唱歌的唱得挺好。” 沈放刚想躺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