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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坤。 王坤看上去非常焦虑,迅速走到车边,急急说:“钧哥,没事吧?找了您大半个晚上,始终联系不上……” 林莞听到这里,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顾钧怕她出事,来学校找自己,王坤能找到就怪了。 王坤似乎还要再说什么,察觉到顾钧投来的眼神,咽了下去。 片刻,他挠了挠头,对林莞挤出一个笑容,“嫂子好。” 林莞觉得那笑容有些刻意和虚假,没说话。 顾钧掏出钥匙,将大门打开,一直把林莞送回房间,“好好休息,别乱跑。” 林莞听话地坐在床边,想了想,还是说:“钧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跟你没关系。”他用右手摸了摸她的头,目光落在她的耳后位置——上面有一道清晰的红痕,沁出血丝。 他的目光变了变,“一会儿帮你处理。” 林莞“哦”了一声,十分担忧地往他左臂上看去,“那、那你记得赶紧擦药啊!” “嗯。” 林莞见他出门,想到刚刚的情景,还有莫名其妙的警车、王坤来找他的样子……心里愈发好奇。 等了十来分钟,发觉他还没回来。她没忍住,踮着脚走到门口,将耳朵靠了过去。 家里很大,房间的门又厚重,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沉默几秒,她实在是按捺不了,偷偷将门打开一点点,让外面的声音落了进来。 王坤的声音不小,语气还挺着急,隐隐约约中——“新悦城”三个字突兀地跳了出来,然后还有个什么“磊。” 林莞听得一头雾水,觉得像是个人名。 她屏住呼吸,要继续再听的时候,忽然发觉所有声音都静止了。 她心里一震,朝外面偷偷瞥了一眼,竟见顾钧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呃……”林莞顿时吓了一大跳,立刻将门关上,飞速扑到床上,还没盖好被子,房门就又一次被打开了。 顾钧走到床边,盯了她几秒,忽然伸出手,将她的头往被子里按去。 力度还不小。 “啊……”林莞立刻缩进被子里,低声认错:“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敢了……” 他站了一会儿,瞧她乖了下来,才将房门紧紧关好,重新往客厅走去。 王坤见此,忍不住悄声问:“钧哥,这次是玩真的?” 顾钧坐回沙发上,“不关你的事。” 王坤皱了皱眉,继续道:“那,先不说这个,盛……盛磊那边,好像真的很着急。” “知道了,我明天就过去。” “钧哥,今天这事儿,我也后来才知道的,想拼命过来提个醒的,但您人也不在,电话也不通。” 顾钧听到这里,掏出手机瞄了一眼,关机了。 在这之前,他一直在给林莞打电话,估计是撞上了,没打通。 他揉了揉太阳穴,将手机撂在桌上,“嗯”了一声。 “您之前救过我,我王坤一直都记得,今天真对不住……”王坤急急地道。 “没事。”他朝卧室的门望了过去,见那里静静的,没有什么小问题。 顾钧想到她耳后的伤口,眼眸一暗,道:“王坤,你先回去吧。” “您真没事?”王坤有些担忧地往他左臂上看去。 “刀都没开刃,能有个屁事。”顾钧扯了下嘴角,声音透了丝讽刺。 王坤见他神情颇不耐烦,这才拍拍衣服,起身出门。 …… 林莞听见关门声,在被子里打了个滚,纠结是乖乖等他来,还是出去。 等了许久,见外面始终没声响,她心里升起一丝不安,忍不住推开门。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壁灯,笼着昏暗的光,呈三角形落在老旧的沙发边缘,显得有几分阴森。 “钧哥?”林莞环视一圈,见客厅空空荡荡的,喊了一声。 等了半天都没人答,她愈发害怕,往后缩了脖子。 然后,她忽然看见楼梯间居然亮着灯。 林莞觉得有些奇怪,他们从不上二楼,基本上只在一楼活动。 她站了一会儿,觉得空气里暗暗涌动着一丝凉意,还混合着他身上的血腥气,莫名有些恐怖。 她打了个哆嗦,慢慢往二楼走去。 楼梯狭长却极窄,呈“之”字型,非常陈旧,踩上去就“嘎吱嘎吱”作响。 林莞心里害怕,声音里隐隐带着几丝颤抖,“钧哥,你在么?” 他平常听见都会回应自己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一片死寂。 林莞停在楼梯口,发现前方一片黑暗,所有的房间都没有开灯,只有身后透来的微光。 “钧哥——”她的声音略提高了几分,带着怯意和惊慌。 “林莞?” 听见顾钧的回应,她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立刻就朝那边跑去。 她顺着声音刚跑到房间门口,就又听见他道:“你在那等着就行。” 林莞一顿,只好收回脚步,往前看去——隐约记得,那是他父母的房间,里面有很多怪异的油画。 画着一个男人。 好像是……他的父亲。 她刚想了一会儿,就见他从黑暗中慢慢走出,眼眸漆黑,显得有些深邃幽暗。 “走吧。”他沉声道:“上来拿个医药箱。” “哦。”林莞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乖巧地跟着他下楼。 顾钧将客厅的顶灯按亮,让她坐在沙发边。 “我先帮你吧。”林莞看着他左臂上的伤口,急急道。 “先弄你的,你这个快。” 他低头看了下——那道伤口不算深,简单清理了一下,就用棉签沾上酒精,往她耳后抹去。 “疼疼疼……”林莞觉得他的动作太不温柔,弄得有点疼。 他皱下眉,把她乱动的身子牢牢按住,“忍着。” 林莞撇了下嘴,却发觉他手上轻了许多,这才微松口气。 “钧叔叔,是不是差上几厘米,我就会破相啊?”她轻声问。 顾钧瞥了一眼,那伤口在耳后,如果她当时没那么快侧头,玻璃渣的确很可能就划到了她的侧脸。 想至此,他的指间顿了一下。 刚刚那些人,手上的刀都没有开刃,刀面略钝,必须狠砸才能砍动,对他虽不留情面,但却不至于伤及性命。 而对林莞—— 他忽然想起猛砸玻璃窗的情景,如果不是那警车,会不会…… 陡然间,顾钧想到警车上的人,眉头皱得更紧了。 林莞见他处理完了,急急地接过,“我来我来。” 说完,她把站着的顾钧拉到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夹克脱下,动作轻柔而小心。 林莞看见里面的衣服——左臂位置透出血迹,下摆也隐隐有血,顿时吸了几口气,说:“钧哥,这件衣服你自己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