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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脚尖,伸直了脑袋往上瞧着,眼眸专心地扫过那一排排案卷,随着目光往右游移,身子不由自主的也往右边偏,全然没有意识自己正踮着脚,正仔细看着,突然重心没稳住,她“啊”的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右跌倒。 刹那间,腰间突然横过一只手,托住她官服外束着腰带的盈盈一握的细腰,随后一个旋转便将她稳住在木架上,她下意识地伸手紧紧搂主不知何时过来的男人的脖子。 空气恍惚忽然静谧起来,只听得见她惶恐过后轻轻呼出的气息,男人搁在她腰后的手慢慢用力往前一带,她睁着大眼睛,抬起头来,鼻间全是他身上的松竹香,下巴还能触上紧贴在他身上的衣服,柔软光滑的衣料下一片坚毅。 梁琰低头,垂下的眸子在她白净的脸上游移着,随后触上她乌黑的眼睛。 良久,安静的空气被她软儒的声音打破。 “丞相大人。” “嗯?” 男人低沉醇厚的尾音微微上扬,落在这狭隘的木架间,仿佛穿透某种障碍直达她的心底。 作者有话要说: 药铺君不会写小剧场,大家乐乐就好 丞相大人: “娘子,为夫刚刚给了冯侍郎一个下马威,给你长长脸,你不打算给我一个大大的么么哒吗?╮(‵▽′)╭” 宋大人: “你这哪里是给我长脸,这是在给我拉仇恨呀,哼!!” 丞相大人:“……” 药铺君提前和大家说圣诞节快乐啦啦啦╮(‵▽′)╭ ☆、渐变 莫名地,她小脸微红,敛下眸子,乌黑浓密的羽睫调皮的扑在她的眼下,如同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一点点撩拨他的自控力。 木架间空间狭小,光线微暗,被打破的空气又静寂下来。 他伸出另一只手,修长好看的手却在她脸上轻轻拍了拍,手下的肌肤触感柔软嫩滑,他微微蜷起手指,低声道,“何事?”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又有些喑哑,宋绮罗抬起颤颤巍巍的眸子,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方才想要说的话,这会脑子里一片空白,全不记得了。 “没事,大人,下官没事。”她胡乱答着。 梁琰目光越发的紧,他盯着她那两片动着的杏唇,红润而有光泽,想令人咬上一口。 她的手还挂在他的脖子上,他的手还落在她的腰间,将她困在自己与这木架之间的小小范围里。 他微微低下头。 男人英俊的眉眼越来越近,她却呆若木鸡般不敢动弹。 “咚咚咚”门外传来冯远的声音,“相爷,茶水准备好了。” 男人渐近的脸顿住,停在她的鼻尖之际,那抹松竹香萦绕得更加厉害。 突然响起的声音令宋绮罗回神,心下一阵慌张,她放下自己的手,眼神无措,微微挣扎着,那人却仿佛没有听见,大手仍然紧紧扣着她的腰。 “丞相大人,冯……冯大人来了。”她皱着细眉提醒他。 “来了又何惧,可是做了亏心事?”梁琰脸上的表情也是不悦,他慢斯条理的收回手,不慌不忙,随后走出木架间,“进来吧。” 冯远端着茶水进来时,只见梁琰正坐在案前翻阅书籍,而那宋绮罗则在翻腾着那些沉放许久的案卷。 他低头殷勤地递上热茶,“相爷,您趁热喝。” 半晌没有回应,他抬头看了一眼,却见那个男人未曾抬眼,顾自看着手中的书,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 他觉得有几许尴尬,却还是恭恭敬敬地将茶水放下,“下官先退下了,相爷有事尽管吩咐。” 直到他退出去,梁琰才抬头,俊脸一片阴沉。 又过了许久,那小女官还在木架间穿梭,梁琰轻咳了一声,“宋郎中,可找出来了?再找下去,这晌午都要过去了。” 那边的宋绮罗听到男人的催促,手下一顿,她的脸色仍旧微红,磨蹭许久,终是将厚沉的一沓案卷抱在怀里,迈着小步子挪到案桌前,将案卷放下,“丞相大人,这些大概是所有的。” 见她终于过来,梁琰脸色微微好转,面上一副坦荡,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过,确实什么都没发生,宋绮罗觉得自己莫名心虚倒是多余了,她心里哀叹着,近些日子,她的小心思着实太多了,可是美男在前,又时不时对你关怀备至,她能不想多么?自然会有几分心猿意马。 人家丞相大人对你一片器重,有心提拔着你,你倒好,竟生了其他心思,宋绮罗想着,不行,这不行,回府之后定然要思过一番。 “又在想什么呢?看看这些案卷。”她又是一幅神游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小心思,梁琰出声提醒。 “是,下官这就看。” “挪张凳子过来,坐在本相旁边。”冷不丁他又命令道。 “丞相大人,您这话折煞下官了,下官就坐这边吧。”梁琰坐在案桌后边,那是主座,她自然是不敢越矩的,说着搬了圆凳搁在案桌前边。 “此事应得严谨,需得做些笔录,本相看你成日里一副迷糊模样,着实不放心,得在旁边仔细瞧着,莫不是宋郎中是要本相过去你那看着?” 宋绮罗觉得丞相大人说的有理,怎可让丞相大人屈尊过来这主座之下,而且自己最近确实爱出神,若是在这事上出了差错那可就不得了了。 “丞相大人思虑周到,下官这就过来。”说完又将圆凳搬到他左侧的空位上。 “本相先看,看完需做笔录的再交给你勾画。”梁琰眉眼舒展开来,着手拿了一份案卷翻阅起来。 宋绮罗趁着这空挡,备好笔墨。 不稍多时,梁琰翻阅完,将案卷递给她。 她打开案卷,又提起笔杆,忽然想起有什么不对,只得回头看着梁琰,小声问道,“大人,哪些地方需要做记录?” 梁琰近过身来,她娇小的身子从右边看过去,仿佛被拢在他的身前,丞相大人伸出右手在案卷上点了几处,宋绮罗聚起心神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暗色的案卷上指点着,忙跟着提笔勾画下来,几番下来倒也做的身心投入,边勾画嘴里边细细出声,“经此元州之旱,民不聊生,天灾也,该何解?” 突然,她手中的笔杆子一顿,唇边不禁笑道,“这道题,是下官两年前参加春闱之前温习时遇到的考题。” 她这会正投入,也没意识到身侧愈靠愈近的男人,他的身子贴着她削弱的肩背,棱角分明的下巴稍低一下便能碰到她脑袋上的纱帽,梁琰垂眼看着她指着的地方,嘴上应着她的话,“倒是不难,宋郎中如何答的?”心里却想着将来哪日偏要寻个由头上奏废了这官帽一礼不可。 三年前元州遭遇罕见旱灾,元州地处大越朝西北地带,距京城甚远,朝廷派下去的救赈财物,一路经过中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