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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程的监护人。”见小孩是不出个所以然来,任启索性帮他答了。 “什么。。。什么唬人?” “。。。。。。” “阿叔,我们先回去吧,回去再说。”小孩话里的哽咽早变成了幸灾乐祸的笑意,任启一脸噎住的模样,差点让他憋不住喷笑。 =================================== “哦。。。这样说来小程现在是住在你家受你照顾?”见任启点头,阿叔满脸恍然又变成满满的感激,忘形地抓住他的手,“我可得代他爸好好谢谢你,这孩子命苦,家里只剩个要人照顾的娘,要是没有你,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任启神情自若地将手抽回来,脸上依旧是淡淡的,“都是我该做的。” “可不能这么说,非亲非故的,这就是恩情,以后小程一定得好好报答你才行。” 任启这回只是点点头,站起来说道:“一点东西落在车上了,我去拿出来。”陈程也要起来,被他按下去,“你在屋里坐着,我一会就回来。” “可是——” “乖,外边冷。” “好吧。”陈程嘟嘟嘴,乖乖坐回去。 任启耐不住手痒,捏了几下他肉肉的脸颊才出去。 他一走,原本在一旁不说话的婶儿就凑了过来,细细地将小程看了一遍,频频点头,“高了,也胖了。” 陈程搔搔头发,羞涩一笑。 “小程呐,婶儿问你,他们家待你怎么样?” “都很好,很疼我。” “哦,哦,那就好。他家里还有其他孩子么?他爱人人怎么样?” 陈程摇头,“家里就我一个,爸——他没娶妻。” “这样啊,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不娶老婆?我看他家境也还不错的样子。” 陈程没说话,倒是阿叔插了嘴,“你说你一婆娘管这么多干什么!面做好了就赶快端过来!” “我这还不都是为了小程嘛!噢,就许你问东问西不许我多说一句!”婶儿使劲在阿叔臂上拧了一把,才忿忿转身去厨房。 “嘶——这婆娘!” 陈程呵呵直笑,小跑着也进了厨房,“婶儿,我帮您。” 任启从车上提了两个袋子回来,这是今天被老太太使去买东西时顺便带的,两支烟两瓶酒,还有一盒糖果,大过年的要到人家里去,带点东西也讨个喜庆。 婶儿刚刚那点气早不见了,乐呵呵的接过袋子,又端出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来,上面铺着虾仁腊肉荷包蛋,看着极热闹。 陈程早就饿了,中午就没吃多少,晚餐又错过了,也就管不得天儿有多晚,敞开肚子开吃,结果自然晚上睡不着,倒让任启给他揉了大半宿肚子。 原石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章节字数:2131 更新时间:11-09-24 19:56 第二日一早,两人被任启的手机吵醒,接通电话,老太太在那边不咸不淡的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都大年三十了,难道还要在别人家里寄年不成。 她话里透着几分苍老和疲惫,还有不易察觉的妥协,任启挑挑眉头,只说还有点事,下午就回去。 那边就没再说什么,径自挂了电话。 任启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出了会儿神,见陈程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就拍拍他的头让他起床。 两人起来洗漱完毕,又吃了婶婶做的极丰盛的一顿早餐,才由阿叔带着往后山去。 陈程他爸和哥哥的坟不在一处。 按照当地的习俗,没娶亲就夭折了的孩子是不能进祖坟的,他哥哥没了的时候才十七岁,因而只能在祖坟旁草草挖一个小土坟了事。 陈程又怔怔地落了一回泪,其实他到如今也不甚明白死到底是什么样一回事,只知道人死了就再见不到了,而这见不到三个字就足以让他嚎啕大哭。 任启看得心疼,却也知道不好安慰什么,只是走过去将他按在怀里,让他好好哭了一回。 倒是后来阿叔劝了两句,说他爸爸哥哥早就投胎去了,今生若能投个好人家,也免得受这些苦,他们陈家如今只他一棵独苗,不求他有大出息,只要一生平安就好,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其他的,才让陈程渐渐止了泪。 从后山回来,两人就该回去了,下山还得好一段路途,今晚就是大年夜了,得早些赶回去。 阿叔婶婶装了两袋山货让他们带去,又拉着陈程在一旁细细嘱咐。 任启在车上等着,车窗外阿叔家的两个小娃娃探着脑袋怯生生的看他,他摸摸口袋,翻出两个红包来,就拿出钱夹往红包里塞了几张纸币,给两娃娃一人揣了一个,看他们红着脸躲家里去,又从门后偷偷瞧他,他笑了笑,正好陈程开门坐进来,就升起车窗,隔绝了外边的世界。 陈程脸蛋被风吹得红扑扑的,眼眶也是红红的,上了车,就靠在椅背上,呆愣愣地看着窗外,熟悉的景物被抛在车后,他眨眨眼,一串泪就顺着脸颊滚下来。他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一会觉得胸口被开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还疼,撕开了一样的疼;一会又觉得胸腔里鼓胀胀的挤着,快要把他整个人都挤碎了,让人喘不过气来,只想要哭。 在他短短十五年光阴里,只有两次是这样难受。 上一次因为失去了亲人,这一次是因为要离开故土。 在未涉及爱情时,或许只有这两样能让人这样的痛。 任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终于在一个拐口来了个急刹车,“别哭了!” 陈程被他一喝,一口气梗在胸口,呆滞地看着他,脸上还挂着泪,一副被吓傻的样子。 任启只觉得被小孩哭得心慌,就怕他一颗心驻扎在山里带不走了,越是这样想就越是烦心暴躁,越暴躁越忍不住去想,于是终于憋不住喝了一声,可是看着陈程的可怜样,又觉得心疼万分,将人揽在怀里满是歉意道:“别哭了。” 哪知他这一说让陈程有如开了闸的山洪,爆发了。 “哇!!!!!。。。你吓我!!!呜呜。。。你吓我!!” 任启从未这样窘迫这样手足无措,小孩满脸鼻涕眼泪全抹他身上,还要边哭边指控,活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