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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翁有信提到的毒品供应商已经顺利接洽成功,今天双方第一次进行交货,卖方要求,为了展现合作的诚意,请翁有信上面的头头亲自过来完成交易,居宇楼听了这建议之後拒绝了,对方的态度却很硬,若是居宇楼不来,有得是其他买主排队,颖洛不想放弃这供应商,因此主动请缨,由他来代替居宇楼出面,完成交易。 由於海关缉查严格,正常通路进不来,所以卖家藉由渔船,避过海巡署的船只,在夜晚将货物偷渡上岸,暂时藏在废弃的码头仓库里,交易的地点也选择在该处。 十点五十分,在确认仓库附近环境正常之後,颖洛跟随行的下属们的黑头车缓缓开入废弃码头。一行人站在灰白的水泥地板之上,一边是几乎报废、铁卷门半掩的旧仓库,另一边是冷清石坞,咸腥海风将他们的黑色西装吹得啪啪响。 翁有信还没到,阿豪紧张地过来耳语:「大哥,石魅堂到现在连个屁蛋都没出现,有点怪。」 颖洛看看手表,皱眉,翁有信平常绝不迟到,今天怎麽搞的? 从码头另一端驶来五辆银灰色轿车,在一百公尺前停住,随即下来几个身材矮小、皮肤深棕的黑发男子,除了最前头的一个戴了墨镜,其馀每个人的装扮都普通,是路上随便能遇上的那种,只有手上提著的公事包透漏了他们的身分。 从东南亚来的卖家,也就是翁有信接头的毒品供应商,为首者叫做库科。 库科从一群穿著深色西装的人之中,辨认出气质狠戾的颖洛是头头,却因为没见到翁有信,同样存疑,於是保持观望的态度。 「翁先生呢?」库科问。 颖洛立即拨打电话,响了两声之後被接听。 「有信你人在哪里?客人没见过我,对我起戒心。」 「路上遇到车祸,塞车。你等等,我拨电话给他。」 五秒钟後,库科接起自己手机,跟电话另一端的翁有信简单交谈几句,他边说边打量著颖洛,应该是受到了翁有信的保证,他警戒的表情放下。 「颖先生,我从事的行业特殊,对第一次见面的人都保持警觉,别在意。」他说。 「彼此彼此,库科先生。那麽,可以让我验货了?」颖洛向来不喜拖拉,加上目前正从事著不法不良行为,能早点办完事回家就少一分风险。 库科往後头比个手势,立即有手下送上公事包来,他打开後取出一包白粉,递给颖洛。 「请。」 阿豪上前接过,自己先以指尖沾上一点後轻嚐,觉得没问题才转给颖洛,後者也嚐了些,确认是品质精良的正品。 「非常好,希望库科先生以後能持续供给货源,与天河帮长期合作下去。」 颖洛说完,弹指,下属几个也立即送上公事包来,打开,里头是一叠叠整齐的美金。 库科手下当场点清钱数,两方银货两讫後正要分开,荒废的仓库里头突然传出响声,交易的两方本就警觉性高,随时防著有其他帮派黑吃黑,立刻掏出火力应对。 没想到窜出的竟是特警,他们身穿黑色防弹背心、防破护目镜与头盔、手持机动武器,从隐藏点窜出,大喊不许动的同时将颖洛等人包围,不远处,闪著红蓝警示闪光的警车也从码头前後包抄过来。 「撤!」颖洛变脸,大喊。 库科一群人开始反击,子弹轰响之声不绝於耳,废弃码头之上演起了警匪枪战戏。山魑堂的人平时训练有素,一部分人先护著颖洛上车,另一部分则就地掩护他的车回冲,务求保住主子安全离开。 开车的辰弈原是赛车手出身,拿出过命的本事横冲直撞,副驾驶座的阿豪也拿出座位下的枪械往前头连发射击,逼退挡路的警察,在辰奕大胆以车尾将一辆警车撞开之後,破开围截口,一个大甩尾回转,加足马力往外头逃逸。 後头警车追来,辰奕尽捡小路奔冲,没多久支援的警力增加,重要路口皆设下了岗哨路障,不过,警方人力再多,却忘了山魑会在本地设堂已久,说是地头蛇也不为过,很快本援的人手也出来了,故布疑阵扰乱追缉,等警方发现拦截到了错误车辆,颖洛早已换上另外一台车,往外县市暂闭风头去了。 颖夏这里没听到任何风声,却发现当天放学时,司机诚之没来,反倒是顾嫂带他到附近一间饭店去住,颖夏纳闷地问为什麽,顾嫂只说目前不方便回家,其馀没多说什麽。 颖夏逆来顺受惯了,也不知道父亲搞什麽名堂,饭店里一个人睡在偌大的房间里时,心里却有些慌。 爸爸会不会不要我了? 虽然几个月前,他害怕、怨恨父亲,现在负面的情绪早就烟消云散,他喜欢父亲,就算父亲常常不顾他的想法,随时随地对他做些讨厌的事,可是心底深处,他不反感。 他单纯,却不傻,小时候长辈都当他是隐形人,觉得只要供给他最低限量的生活需求就可以,却忽略小孩儿最希望获得的是爱护与注意,从没得过的东西却从父亲这里给了回来,让他忘记了,这个父亲其实也忽略过他十几年。 颖夏不记恨,只看得到现在,但是,人说幸福常常如泡沫一般短暂,那麽等时间到了,泡沫破裂,父亲也会不说一声的丢弃自己? 担心、恐惧、他希望能立刻见到父亲,却只能乖乖接受安排。 这一晚他哭著睡,第二天早上却又拭乾眼泪,换上饭店乾洗好的制服,提著书包到学校上课。 贪狼的侵占45〈父子年上〉 当天放学时,司机诚之并没有来,反倒是顾嫂带他到附近一间饭店去住,颖夏纳闷地问为什麽,她也只说家里目前不方便回去,其馀没多说什麽。 颖夏逆来顺受惯了,也不知道父亲搞什麽名堂,他一个人睡在饭店偌大的房间里时,心里却有些慌。 爸爸会不会是不要我了? 虽然几个月前,他害怕、怨恨父亲,现在那样负面的情绪早就烟消云散,他喜欢父亲,就算父亲常常不顾他的想法,随时随地做来讨厌的事,可是心底深处,他不反感。 他单纯,却不傻,小时候长辈都当他是隐形人,觉得只要供给他最低限量的生活需求就可以,却忽略小孩儿最希望的是获得爱护与注意,所以颖夏怯懦,胆小,因为知道踏出去後,不会有人为他伸出一只手。 来到这里,他获得了两只手的拥抱,虽说是强迫性的,但是,至少,他再也不怕跌跤,那些他从没得过的,终於从父亲这里得了回来,让他忘记了这个父亲其实也忽略过他十几年。 颖夏不记恨,只看得到现在,却还是害怕父亲会说也不说一声就丢弃自己。 担心、恐惧、却只能无助地乖乖接受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