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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触的,所以她故意没有跟阿福说一会儿静安寺燕王也要来。这大概就是母亲天生的护犊子吧,顾氏绝对不承认自己小心眼儿。 阿福还不知道静安寺有个大惊喜等着她,只觉得今天不用学习特别开心,冰糖燕窝粥都多喝了两碗!超级甜! 连日来霪雨霏霏,到今天依然不止,顾氏担心山上凉,临出门又叫丫鬟多带了几件薄披风。 就耽搁了这么一会儿,外院管马车的管事就遣了小丫鬟来报信,说太夫人也叫人备马车,说要去静安寺上香。 这个不安分的老太太又是打的什么鬼主意?顾氏冷笑,“就说府上的马车都坏了。”不管打什么主意,都给她安分待在府里。 “是,”小丫鬟难得见一次夫人,觉得夫人真是又美又凶,忙一溜烟跑了。 “娘,”阿福拉着顾氏的手,感觉到顾氏指尖微凉,知道她是被气的,有些担忧。娘亲回来这几日已经驳回了好几次荣禧堂的要求了,府中已隐隐有了夫人不孝的传言。阿福知道顾氏都是为了她,然天子以孝治国,担了不孝的名声,对娘亲的名誉是很不好的。 “无事,”顾氏拍拍阿福的手,携着她上了车。 出了内院阿福从薄纱的窗帘子看到父亲骑着毛驴跟在马车旁,头上戴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不像堂堂长兴伯,像个乡间老农,还一边骑着驴,一边往车里张望。 阿福就喊顾氏看。 顾氏微微邹眉,到底是担心苏治嘉年纪大了受不住风寒,揭开了窗帘一角,“府上还有马车,已经不是年轻小伙了,淋雨病了,受罪的还是你。” “夫人说的是,我这就去换车,”苏治嘉受宠若惊,恋恋不舍地拉着毛驴去换车了,儿子今日当值在宫中,陪母女俩上香的重任就落到了他一个人身上,苏治嘉十分慎重,难得他受重用一次,可要好好表现才行。 看父亲笨拙地牵着毛驴往回走了,阿福笑吟吟地看着娘亲的表情。 顾氏没好气地横了阿福一眼,拿起一块云片糕塞给阿福,“多吃点,路上别饿着了!” “嗯嗯,”阿福点头如捣蒜,耳朵上的珍珠耳珰乱晃,头上的嵌红宝石赤金蝴蝶步摇也跟着颤,她咬着糕点含糊道:“这云片糕好好吃,一会儿给父亲也送一份去。” 顾氏为堵住阿福的嘴,又给她塞了一个核桃酥。等阿福吃完这个婴儿拳头大的核桃酥,苏治嘉做的马车也踢踢踏踏跟在后面上来了。 “父亲为了上香,来得好快,”阿福捧着玉碗喝玫瑰露,若有所指地说。 顾氏神色有些不自在,低下头整了整衣裳。 爹娘两人能和好,她一定是个大功臣,阿福笑眯了眼。 快到了静安寺的时候,顾氏就跟阿福说起来,“往年我病着,也不记得事,这回去给你点一盏长明灯,也不用多大,寻常灯台就是了,不高调不煊赫,细水长流才能长长久久。” 这说的是灯,何尝不是为人。阿福点了点头,“爹娘和哥哥都点一盏,我们一家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顾氏看着女儿认真的眼睛,握着她的手笑了。 烟雨朦胧中的静安寺,像一幅浓淡相宜的水墨画,显出几分世外名刹的超然脱俗来。只是山门前熙熙攘攘的香客,显得不那么宁静。 阿福本来还担心会挤,往年在扬州的时候,偶尔佛寺做法事,妈妈带她们去进香,总有人被挤掉了鞋子。没想到她们家的马车直接从侧门驶进了寺里,刚下车,知客僧就带着她们到了与山前热闹不符合的,居然格外清净的观音殿上香。 再一次来进香,阿福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跪在蒲团上,阿福诚心祷告,第一祈求娘亲身体常健,父亲安康;第二请求兄长万事如意,平安顺遂;第三才是轮到自己,希望姻缘顺意。 上过香,知客僧就请她们到后院喝茶,说道:“寺里一早就来了贵客,茶点都是新做的,贵客们稍坐,贫僧这就去取来。” 京城里贵客多了去了,顾氏无心打探,拉了阿福坐下,说:“静安寺除了茶点,我记得他们的素斋也是不错的,不过我都好多年没有吃过了,也不知道味道还是不是一样。” “你爱吃的香菇青菜和素汤面还是一样的味道,”苏治嘉马上就接话道。他目光怀念,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往事,顾氏与他双目相对,就分不开了,两人都忘了女儿还在一边看着。 阿福很自觉地低着头,非礼勿视。 不久知客僧再来,打破了室内这种奇妙的气氛,“宣威侯府、宁远伯府的贵客听说夫人在,想过来拜访。” 这两家完全是新朝新贵,往日并没有什么交情。顾氏看看同样一脸懵懂的苏治嘉,就知道丈夫也跟这两家没有什么交情的。只是人家都要亲自来访了,不好拒绝,顾氏就答应了见一见。 因为来的都是女眷,苏治嘉避嫌地先出去了,静安寺中有许多名家壁画,他一个人出去也不会无聊。 “宣威侯家的三小姐给我送过帖子,”阿福也记起来自己曾经收到过的宣威侯家的帖子了,“不知道这位小姐今日在不在。”阿福生辰之后收到了那么多的帖子,她还能记得这位小姐,就因为这位小姐的帖子格外的别致用心。阿福没有同龄的小伙伴,心里对朋友还是有些期待的。 “他家三小姐才名在外,”顾氏为了女儿短时间内就打听清楚了京中现在活跃的才女淑女们,这个诗文秀丽的三小姐,顾氏也是听闻了她的美名。 那就是个才女了,阿福想想自己的才学,有些虚,一会儿可不要拉着她作诗才好。 没有等得太久,两家的女眷就来了。 为首的是穿着遍地金大红通袖衫的宣威侯夫人,她家行伍出身,这位夫人身材丰满高大,脸如银盘,笑声十分爽朗:“听说夫人也来进香,我就厚着脸皮来叨扰了。” “原该是我来拜访夫人才是,”顾氏对宣威侯夫人的热情十分客气。 “这就是令嫒吧,真是长得貌美如花,我见犹怜,”宣威侯夫人夸人很直白,看见阿福笑眯眯地拉了她的手,退下自己手上两指粗的嵌宝金镯子就往阿福手上戴。 阿福抢都抢不回自己的手,就被这个大镯子套住了,宣威侯夫人还捏了捏松紧,把镯子牢牢戴在了阿福手上。这么沉的镯子,坠得阿福的手有点抬不起来。她只好对宣威侯夫人道了谢。 顾氏没有准备见面礼,就把自己戴着的点翠凤首钗给了宣威侯家的二小姐,一只金海棠钿子给了三小姐。 长得几乎与宣威侯夫人一个模子的二小姐开朗地道了谢,冲阿福眨了眨眼睛。阿福有些意外,但也忍不住笑了。小三姐则长得清丽纤瘦,举手投足都带着舞蹈似的优美。她见到二小姐和阿福的互动,笑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