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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烤羊腿。 她不是没有吃过烤的羊腿,但在沈君笑那儿吃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完全没有膻味,皮酥肉嫩,带着微微的辣味,片下来的肉咬一口能沾得满唇肉汁。 究竟怎么烤的呢? 问了许久她三叔父都只笑不语,还怕挖了他家的厨子不成? 回到侯府,琇莹先去给祖母请安,离开的时候见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一个穿着锦缎的中年男人,微弯着腰,头上带了顶有毛边的帽子。看那身打扮应该不差,但走路却是挺不直腰似的,躲躲闪闪,跟做贼差不多,若不是他身边的是周老夫人院里的人,她恐怕都要喊抓贼了。 什么人? 祖母的亲戚? 琇莹就想到那句话‘皇帝家还有几门穷亲戚’,也许是远处来,拜个年,一身衣裳都是凑全家银子做的。 冯氏先前有跟她说过这些,说周老夫人那里近来生人多,见着了不能失了礼。暗示她不要对这些上门家境一般的亲戚有冲突,到底是长辈家的亲戚。 其实沈家以前也有这样的亲戚,年年都来,穿的也是绸缎,但其实年年都只是那一身衣裳罢了。说白来就是来打秋风的,要些银子,好让今年好过些。 她以前在李家也见过,还都是她接待的。 谁还没有个日子难过的时候。 琇莹很快就将这事给忘到脑后,回去净手净面,冯氏拿了香膏来给她抹上。 “你三叔父那儿好玩吗?” “好玩啊。”琇莹没多想,笑着回道,“三叔父今儿还给我做了烤羊腿,和府里做的不一样,而且还不告诉我怎么做的。” 冯氏见她眼中的笑意都往外溢,内中光芒似坠满了细碎的星子,璀璨耀眼。 “你就只记得吃了?” “没有的,三叔父还教我念了会论语,念得我差点要睡着。” “还念书,这大过年的,他还舍得叫你念书。” 对于冯氏的问题,琇莹也表示十分泄气的,肩膀一垮说:“我也不知道三叔父为何就想让我念书,也许是觉得我性子闹吧,让我静下心来。” 冯氏对这念书却另有解读的。 哪里是怕她性子闹,其实是沈君笑在借着读书来让自己静心吧,他到底是成年男子,今儿她问他那些话就知道这人心中也不是没有旖念的。 只是女儿太小了,他也有分寸。 是啊,女儿今年才十四,沈君笑呢? 出了年就是虚二十了,到十月就及冠了。女儿还要两年才及笄,十五岁的年纪,她和周振也舍不得让女儿就嫁出去的。 沈君笑能等这么些年吗? 起码还有三年,到时沈君笑就二十三了,二十三的年纪,儿女都该成双了。 冯氏思绪一下就飘了很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都诧异了。 为什么要去想沈君笑愿不愿意等女儿几年。 冯氏突然就笑了一下,抬手去摸了摸女儿的发:“你三叔父让你念书就好好念吧。” 琇莹听着五官都皱成一团,惹得冯氏发笑,随后带着她往二房去:“去看看你二嫂,这两天她吐得厉害。” 怀着身孕最折腾了。琇莹应好,又想到给许氏做的一个香囊,去柜子里翻出来带上。里头塞了芷儿说的一些能止吐的香草。 到了二房,廖氏也在,面上都是笑,和拿着绣棚的刘氏说什么。周娴几个坐在一边吃瓜子,见到琇莹朝她抿唇笑,招手让她过去坐。 琇莹朝刘氏廖氏行礼后跟姐妹们凑一块儿,周静周凝对视一眼,都不理会她,周娴却絮絮叨叨和她说起话来。 “四妹妹,你常上街,过些日子能跟我去下布装或是银楼吗?” 说着还怕她不答应似的,忙解释:“我就想去买些东西,想叫你帮我长长眼。要是没空也没关系的。” 琇莹哪里没空,估计侯府最闲的就是她了:“当然有空,还想去哪儿?” 周娴脸上就绽放了笑意来,扭着帕子说没有了,不过下刻突然凑到她耳边,说了一个地址。 琇莹睁大了眼,想到什么,周娴满脸通红的点头。 听到两人要出府,周凝周静也有些坐不住,忙探头过来说也要出去。冯氏听到女孩子们吱吱喳喳的,笑着就做了主:“你们都去,带好帷帽,让婆子侍卫跟好。” 这意思是长辈不跟着了,让她们放松。 厅堂里当即一片欢呼,冯氏这又招手让琇莹过来,带着她去见许氏。 现在还没出正月,周嘉楚难得没被周老夫人拘着念书,正在屋里陪着许氏。琇莹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个二哥依依不舍松开许氏的事,耳根微红迎出来。 琇莹看得只抿唇笑,朝着许氏又挑眉又嘟嘴的,逗得许氏也满脸通红,只拿眼嗔她。最后周嘉楚落荒而逃,冯氏也没忍住笑了出声。 沈君笑那头,在琇莹离开后就让人去给马清远传了个消息,让侧面告诉李庆昭,他手头有解救济南那摊子事的办法。 正文 329鼠儿 今年冷得比去岁早,许多地方都下了雪,没有下雪的地方,靠北的都上了冻。济南就是其中之一。 赶在深冬前,丰帝让户部到济南开荒田,引水流,准备植棉花,只是人手就位的时候就开始霜冻了。 有着皇令,当地官员也不敢因为天气原因而耽搁,急慌慌就开始按着图纸凿道引流,这间中带着买荒田。 可不想那些荒田已在村民走投无路下试种了山楂树,山楂树从树苗到结果期要五到六年,今年正好是第五年,眼看等到八九月就能有收成,结果一道皇令下来要收荒田,百姓自然就不干了。 这济南的荒田里都是这四年五年山楂树,是前任知府实在不忍百姓苦挨,天灾洪水的,才多方打探让府里的百姓种上这些事。这中的银子那知府将自己的月奉都借给了村民,就盼着今年跟村民一同等收成,不想任满一纸调令调走了。 新来的知府哪里知道这么些,虽有听过,但他只是个五谷不分的文人,也不觉得有多严重,只知道蛮干,才出了引流的道好了,荒田却是收不上来。 本朝良田市价四十石一亩,荒田十五一亩,如今荒田植了山楂树,种了五年就要收成了还是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