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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桌上写着家书的信封,便知道是爹爹来信了,眼中也有亮光。 冯氏在她出声那瞬间手却是一抖,险些连信纸都没有拿稳,更是用一种叫人难与言喻的目光看向女儿。 信里写了什么? 信里写着窦老侯爷替沈君笑求取她的女儿! 沈君笑! 怎么会! 今日的事情对冯氏来说实在是冲击太过,她死死握住信,揉了揉太阳穴才稍缓了脑袋里的嗡嗡声。在女儿有些急切的目光中将信后一页给她:“这是你父兄写给你的,你看这个。” 琇莹不明所以,只以为娘亲手里那封有着爹爹写的甜言蜜语,只抿了嘴笑,乖巧接过单独给自己的,在椅子里坐好一个字一个地读。 冯氏望着女儿娴静精致的侧颜,头疼不已。 ——沈君笑怎么就会想要娶女儿呢?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心思? 而周振在信里的意思是,先知会她,什么都不要做,但不能让女儿再和沈君笑接触。这个意思不同意吧。 两人是叔侄啊,她也难以接受,而且沈家里还有个沈老太太! 冯氏双手攥了再攥,才没忍住去问女儿,去问她平时与沈君笑独处的时候有没有察觉什么。 正文 313闯进 得知李庆昭是有所图,冯氏花了些时间来消化,倒是先将沈君笑求娶女儿的事放一边。 妇人坐在厅堂中,微斜的太阳照在她发间步摇上,上方的红宝石便折射着淡淡晕光。那晕光又随着妇人站起身而变得微弱,她走向还抱着信细读的琇莹说:“窈窈,你到马车上等娘亲,我们该去护国公府了。” 琇莹抬头,眸光清亮,小脸莹然:“现在吗?那个李大人怎么办?” “李夫人已经来了,他们李家如今只得母子俩,且叫他们先住下,派多些人伺候着就是。”冯氏面上带着笑,心中冷然。 既然已经知道他是有所图,她索性如他意,让他在侯府中先住下。等什么时候郎中说能走动了,再让他们离开。 她倒要看看,他能如何。 总之不能打草惊蛇,不让女儿再接触到就是。 琇莹知道自家娘亲是有主意的,只甜甜应好,喊上屏儿芷儿往外去。 冯氏先去见了周老夫人,只说郎中交待不宜移动,便先让母子俩住客院,会安排好侍卫和下人在院里伺候着。 周老夫人今日进宫一趟,一直提着心,又出了这事,精神不太好只随冯氏安排。 冯氏再又向刘氏交待几句,跟她说在自己离府其间,不要叫府里任何人到客院去。如若她今晚未归,就劳烦刘氏前去打点打点。 刘氏闻言哪里有不应的,这可是冯氏看重她,才会来走这一遭。 府里的事情安排得无疏漏,冯氏这才回到客院,面上带着得体的笑与李夫人说抱歉,让他们母子先安心住下。 李夫人本是要拒绝的,可这正好中了李庆昭下怀,只将虚弱装得更甚,叫母亲尽管再犹豫还是应下了。 冯氏这才笑得温和无害与母子俩告辞,一出了院子,侯府的侍卫当即就守住了院门。 到护国公府的一路上,冯氏心事重重,没怎么说话。 琇莹乖巧的坐在一边,回想着父兄写来的信,西北大营那儿在她爹爹下嬴了几场漂亮仗,大部份人都已经服气。她爹爹按这样下去,即便鞑子开春后再要战,也不会增添别的困难,只让她多在家中陪娘亲,其它的事情不要担忧。 她就恍然想起,前世十四岁这年朝廷是有过一回庆功。 也许那回就是她爹爹大捷而归! 想到这,因父兄出征一直悬了许久的心总算落到实处。 到了护国公府,前厅正热闹。 冯梓婷也回来了,还是一身新妇的打扮。大红绣石榴花的湘裙,梳着妇人发髻,簪了支凤尾簪,整个明艳娇美。 琇莹看到她眉间的风情,就知道这位表姐夫待表姐极好。 冯梓婷夫君施信鸿是从武的,性子自是爽朗,在琇莹甜甜喊了声姐夫后就掏了个大大的红封,在小姑娘眉开眼笑中居然又给她塞了一把葫芦形状的金裸子。 冯氏忙要将金裸子给还回去,施信鸿高兴地道:“我能得这么一个如珠似玉的妹妹,这有什么的,只当是给她买零嘴了。” 琇莹当即就将一把子金裸子装到了荷包里,给施信鸿福了礼,大声道:“谢姐夫!” 那爱财的样子把满堂的人都逗笑了,冯氏直拿手指戳她脑袋。 众在聚在一块说了些话,男女就各自分开了。 爷们去了喝酒,护国公老夫人领着女儿媳妇孙女躲到一边说体已话,冯梓婷被长辈打趣得满脸羞红,最后拉着琇莹跑了。身后是长辈哄笑的声音。 自从冯梓婷回门过后,琇莹就没见着她了,两人躲到了暖阁里,窝着说了整个下午的话。 当夜,老护国公果然要留了女儿和孙女孙女婿,大家便又热热闹闹聚在一块儿用晚饭。大晚上的,除了手伤未大好的冯修明,府里的少爷们还跟施信然到练武场比试了一场。 这间,琇莹发现唐依依总会偷偷注意冯修皓,看那个样子,是真动了心。冯修皓也对她颇多照顾,还算着时间让小丫鬟给她添热茶什么的。琇莹心里有高兴也挺复杂,只希望两人年后定亲,以后都要和和美美。 这夜,远在永平侯府的沈君笑收到了窦老侯爷送的信。那时他正在给两只已经长到有他手两个手掌长的雁子喂食。 他净过手,用裁纸刀拆了信,开头一句便叫他变了脸色。 ——李庆昭居然敢! 少年冷峻的眉眼霎时如覆了霜,眸光带着几分戾。 “收拾,回京!” 四宝见他神色不好,就知道是有要事,忙转身就吩咐小丫头们收拾东西。 不想沈家的老管事哭丧着脸奔了进来:“三爷,杜家杜小少爷直接冲进了家里,跑到荒了几年的嘉馨院去了。” 沈君笑双手瞬间握成了拳,指关节咔嚓咔嚓作响。 这些个混帐东西,过个年都不叫人安生! 他沉着脸,月华落在他清俊面容上,少年身上那清冷的气质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