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5
“我们窈窈越来越能干了。”少年听得直点头。 和窦老侯爷正说话的周振听到这句话‘我们窈窈’心里怪怪的,侧头就看见少年人正在边上指点着女儿往茶碗里加茶叶。两人脑袋都要靠在一起,穿过竹枝缝隙的阳光斑驳落在他们身上,很认真的样子,甚至给他郎才女貌很般配的错觉。 周振看得心头‘咯噔’一下,暗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是女儿长得好,沈君笑虽是在辈份在那,却也是年轻长得俊隽如玉。可能是因为这样,才有这种荒唐的错沉。 他瞥了几眼,收回神线又继续和窦老侯爷说话:“总之这回梁子是结下了。” 原来两人在说与刘阁老和镇国公的事,不但是镇国公,这刘阁老女儿的夫家永平侯,也是得罪得死死的。 “这事是他们先挑起的,现在栽了个大跟头,怨不得你们。何况他们不认时势,非要和皇上对着干,皇上岂又是能忍的。” 窦老侯爷虽人不在朝中,但这些事情是一清二楚的,沈君笑也和他说了不少。 “就是如今镇国公撞柱那一出,皇上不会再明面上对永平侯府如何了,周三老爷的副指挥使之位肯定是没有了。” 沈君笑看着琇莹放好茶叶,抬头接了一句。 周振心里也明白,这样一闹,肯定不会再让弟弟去五城兵马司任职了。周嘉钰却还是要去西北大营的,他们家也被刘永冲害得失了一块要地。 周振说:“确实如此,就是不知陛下会让谁顶替。” “极大可能会为了安抚西北军营,将杜羿承调回京里,当然他的资历当不了副指挥使。至于谁会顶替,那完全只能看皇上的心思了。” 沈君笑淡淡的分析出接下来会有的变动,但君心不可测,他也一时想不到谁会顶替五城兵马司副使这职。 前世没有这些变动,等到五城兵马司有变动之时,还是周庸顶在了那位置上。自此周冯两家在朝中是真正成了绝对的权臣。 是本朝开朝以来,有使以为最为显赫,地位直逼内阁的武官。 这个时候水响了,琇莹忙要去提壶注水,却被不想沈君笑也抬了手落下。她手背被他轻轻覆着。 少年人掌心异常的灼热,两人都同时一怔,是沈君笑最先反应过来,就那么覆着她的小手移开。 “我来。”他声音亦很淡,跟往日没什么区别。但心底这刻却是猛然的一阵跳动。 提着铜壶把的手心是属于小姑娘如绸缎般肌肤的滑腻感。 他握住壶把的手不由得就更紧了几分,那份触感仿佛从手心传到了他心头,掀起了一阵阵的悸动。 琇莹心里却不像沈君笑那样翻腾着,而是有几分甜丝丝的。 小时候她就和三叔父很亲近啊,三叔父会牵着她的手走路,这样的相触,让她只觉得一阵温暖,甚至还想再和以前那样扯着他手不松开。 她对沈君笑真的是全身心的依赖。 琇莹朝放下铜壶的少年灿然一笑,那样的笑,像是万千星辰都坠在她眼眸中,熠熠华光在顾盼间让沈君笑都为之呼吸停滞。 正文 174拉扯 秋风潇潇,沈君笑眼前的明媚笑颜却无比温暖。 他心头微动,想要伸手去摸摸她惹人怜爱的小脸,在手抬起那瞬间却又猛然回神,转而轻轻在琇莹的脑袋上拍了拍。随后神色自若地为茶碗注入滚水。 两人的亲昵周振与窦老侯爷都看到了,他们甚至在沈君笑眼中看到了宠溺,可他的动作是那种出于长辈一般。他们也是经常拍女性小辈的头,倒也没过多在意。 在两人视线移开那瞬,沈君笑沉默着握了握已汗水的手心。 方才他险些就冲动了。 琇莹那边已经给两位长辈奉茶,窦老侯爷接过朝她微微一笑,继续朝周振道:“其实让周庸再跟着去山西也是好的,只要这回再立了军功,让兵部报上去,谁也不敢再说一道二。”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周振叹气,低头喝茶。 沈君笑亦接过琇莹亲手捧来的茶,两人视线极快相交,他就见到琇莹又是甜甜地笑。低头抿茶的时候,喉结就滚动了一下。 他可不敢再盯着小姑娘看了,越看越想与她亲近,想她赖着自己撒娇。他便将注意力转到政事上,接话道:“铁肩担道义,皇上心中明白着的,确实不必要担忧。这事本就是镇国公于局势而不顾,非要插上一道,还落得惨败的下场,连带世袭也没有了。我若是镇国公,怎么不能忍两年?” 窦老侯爷听着就哈哈大笑:“镇国公若有你这那份大智,镇国公府还能倒?恐怕镇国公直接就成精怪了。” 周振听着也忍不住扬了嘴角笑:“你那一环扣一环确实是算得太准了些,最后那手也是。居然让锦衣卫假装放人,然后又假扮镇国公派人去刺杀,叫那赵源误会自己要被灭口,直接就供了两人出来。若叫镇国公与刘永冲知道自己败在谁手里,怕要怄死。” 沈君笑献策的事儿黄朝奇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镇国公与刘阁老到现在还以为是赵源自个儿招了。 沈君笑神色淡淡地摇头:“不过是小计,可禁得不两位这般。” 周振却是从心底感激沈君笑的,抬手拍拍他肩膀:“不要谦虚,论起来,周家是再欠你一份情了。” 沈君笑忙道不敢,余光扫了眼身边的小姑娘。琇莹不打搅他们说正事,正捏了几片吹到脚边的竹叶在编织什么。 少年看着想起什么,也弯腰拾了一些放到膝上,没管周振与老人投来的奇怪视线,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在叶片间翻动。 周振此时又想起一事来,朝他问道:“我听窈窈说,芷儿当初是你寻来的,那丫头的医术可不得了。若不是她知道食物的相克会有毒性,我们哪能轻易就在诏狱上演了那出苦肉计。” “芷儿是我年少时偶然救下的。”沈君笑没有抬头,还在专注着手中的竹叶,“她那时父母亲被害,家道因此中落,我救了她,她也再无处可去。正好窈窈说想要个会医的丫头,她自愿入沈家为仆,就让她到窈窈身边伺候着了。” “倒是大材小用了。” 沈君笑闻言淡声道:“她为仆这事怎么说,只能说是冷暖自知,她在窈窈身边还是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