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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安静了下来,杜羿承忘着撒进窗柩的光束出神,世子夫人叫人将地面收拾干净,把新倒的茶推到儿子面前。 她说:“一会你父亲要训斥你,我可不管了,这都为了那小丫头第二回发疯了!你着魔了你!” 杜羿承仿若未闻,只坐着发呆,茶也不喝。 世子夫人见他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知儿莫若母,就上回为了沈家小丫头打人一事,她就知道儿子是动真格的。 只是儿子还小,而她说实在的,也不太喜欢沈家的小丫头。今儿那小丫头一句话就将秦氏噎在那,可见也是个有心机胆色的,冯氏也极护短。 这其实外人不说,她也知道,有这么个厉害的亲家母,那以后家里的事可就复杂多了。 何况沈家身份和他们侯府一比,有些门不当户不对。 她儿该配京城中真正的名门淑女,这样也有利于对家族的发展。 母子俩都沉默着各自有所思量,杜羿承发呆够了,站起身朝她一礼,说了声惊扰母亲,又丢下一句节后他要去军营就转身离开。 这下反倒是世子夫人怔住了。 “快,快把小少爷喊回来,什么叫他要去军营!!” 才安静下来的屋子里又乱作一团,小丫头们慌忙奔出去拦人。 眼瞧着明日就是中秋了,崔姨娘却没有崔家人一点消息,着急的让素娥站在门口等着。 素娥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只是没有在崔姨娘跟前说出来,乖乖地就在门口等人。崔家人没等来,倒是等来了冯氏让送过节吃食的婆子小厮。 素娥看着还算新鲜的菜肉,不安感稍缓,她从荷包里掏了一颗碎银子塞到婆子手里。 “这位妈妈,劳您走这么远的路了。” 会被派到来庄子送东西的仆人在府中待遇都一般的,体面的谁会跑那么远的路。 那婆子看着手心里的碎银子,捏了捏,不客气地收下了。 素娥见她收下,知道能说上两句话,忙定神问:“这位妈妈,您可有最近崔家人的消息。” 崔家的消息? 婆子脸色当即就变了,将还没捂热的碎银子直接回给素娥,一言不发直接走了。 她来前就有人跟说过,千万不要插手崔姨娘和崔家的事,哪怕是说一个字。若是被夫人那里知道了,他们一家老小都得喝西北风去! 婆子说翻脸就翻脸,素娥傻在当场,反应过来是气红了眼。 想当初,府里的人对她和崔姨娘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还都是别人拿银子讨好她的,如今她给人银子,人家还嫌弃不要! 这样的落差让素娥心中难受极了,恨恨地骂了句势利小人,坐在门槛前就掉泪。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将米油肉菜搬进厨房的小厮出来,就看到素娥捂着脸呜呜地哭。 小厮还算心善,给她递了帕子,低声安慰道:“这位姐姐,你也别哭了。崔家人这样直接不要了女儿也是叫人心寒,但姨娘那样算计夫人也是过了,夫人已经很心善,你有空哭不如去劝姨娘,好好求夫人原谅。到时你也能再回府里去。” 回府去。 “哪里还能回府去!”夫人用了多大的劲才将她们赶出来,想要回去,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素娥又是呜呜地哭,哭了两声突然发现不对,一抬头,小厮却已经上了驴车。 她回头想了想小厮刚才的话,惊恐地转身就往屋里跑。 崔姨娘正靠在床头懒懒地,见她慌慌张张地不由得皱眉就要说几句,却是听到晴天霹雳地消息。 素娥抖着唇说:“姨娘,刚才府里送东西来的小厮说,崔家人将姨娘赶出了崔家!” 正文 084心狠 ——赶出崔家? “你个小蹄子在胡说八道什么?”崔姨娘只当她是疯了,摇了摇手中的团扇。 这屋里向西,窗子又小,入秋了还是闷热得很。 素娥再三回想小厮的话,还有那个婆子的反应,脚一软就跪倒在地上,哭喊道:“姨娘!崔家人不要你了,不会再有人来送东西了!我们没人理了!” 素娥话落,眼泪大颗大颗地就落下来,崔姨娘神色终于变得郑重,慢慢坐直。 她眼中闪过惊色,说:“你个死蹄子哭什么哭,先快跟我说是怎么回事!” 可是素娥也就听了那么一嘴,哪里又说得清楚,来来回回就是小厮那句,崔姨娘急得摔了扇子! “你个废物!” 崔姨娘意识到不对,再一结合大半月不见崔老太太给自己送东西,而且明天就过节,也不见崔家来人。 崔家人真的不要她了?! 可是为什么?! 崔姨娘意识到事情应该是真的,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是在惊恐下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素娥哭天抢地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琇莹那头,回到家倒头就歇下了,冯氏见她并没有受园子的影响,心头微宽。倒是沈大老爷心情不好,黑着脸自己在前院呆着,连沈老太太那都没有去问安。 到了下午的时候,沈老太太那却是先着人去请沈大老爷。 沈大老爷酒意还未散,胡乱洗了把脸,让小厮扶着往康宁院去。才进了院门,他就听到有哭声,走了几步就见到一个小丫头被打皮开肉绽,满身是血趟在地上。 也不知死活。 这又是闹什么事。沈大老爷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抬步跨过门槛。 沈老太太没有像以前那样,一见着大儿子就亲亲热热地招呼,反倒是坐在罗汉床上抿唇不语。 沈大老爷终于察觉不对,心中嘀咕着打量老母亲,给她问安。 “老大来了。”沈老太太语气带着冷意。 沈大老爷愈发奇怪了,但也只当是沈老太太被刁奴气着,没有计较这些,仍笑吟吟道:“孩儿归家时喝多了些,未能及早来见母亲,还请母亲见谅。” “喝多了?怎么来的。” 老人话语像是关心,语气却仍那般没有温度。 沈大老爷暗中皱了眉,回道:“是儿子那小厮扶着来的。” “叫三砚那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