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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之前是这么想的。 只可惜，计划不如变化。帝辰事先知晓了他的身份，猜出了王宫的异变肯定是他做的手脚，十分淡定地应对了一切。再之后，纳尔斯恩大陆的人也跑来搅局，不仅将大家的注意力成功转移，更逼得铁面不得不自曝身份，应对危机。 到此，铁面的一切计划均已泡汤，再也没了任何意义。 至于纳尔斯恩人的来意，绯戚却是有些想不明白。虽然铁面看上去很担心那些人是来抓捕或者刺杀他的，但绯戚对铁面的判断已经完全不抱信心，而他的常识和理智也告诉他，那些人未必知道他的存在，否则在攻击王之谷的时候不会那样轻率随意。 ——无论抓捕还是刺杀，都得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这么一通狂轰乱炸，谁知道他是死是活？ 绯戚正胡思乱想，敲门声却突然响起。 绯戚第一反应就是铁面过来接他了，但马上又意识到铁面才不会这么轻柔地敲门，于是调整了一下脸上表情，扬声问道：“谁？” “是我，英东，我想和你谈谈。”英东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绯戚微微一怔，不明白他和英东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但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同时回应道：“进来吧，门没锁。” 英东推门走了进来，反手关上门，然后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绯戚，“那个……” “坐下说。”绯戚抢先说道，“这不是我的地方，我也没法招待你什么，随意一些吧！” “好。”英东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再一次欲言又止地看向绯戚。 “有话就快点说吧。”绯戚看了一眼窗外，“时候不早了，铁面随时可能会来接我。” “你还叫他铁面？”英东一愣。 “叫惯了，而且他也不在乎我叫他什么。”绯戚淡然说道。 “他对你真的很好……”英东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绯戚没有接言，神情淡漠地注视着英东。 英东无奈，只好深吸了口气，用尽可能认真的表情说道：“其实，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道什么歉？”绯戚漠然反问。虽然他通过铁面窥探了英东在帝辰那里的表现，又从萱草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但这些都是不能诉诸于口的，也没必要让英东知道他知道。 “我……我被圣王带到王之谷后，一度被帝辰囚禁。”英东顿了一下，“在他的逼迫下，我说出了一些有关你和圣王的事。” “然后呢？”绯戚歪头问道。 “我有点担心我说出的这些事会不会对你和圣王陛下造成什么影响。”英东下意识地绞住了双手，“虽然我知道的其实也并不多，但帝辰那人……很可怕，或许会利用我说出的事对你们做些什么。” “哦。”绯戚淡淡应了一声。 英东不由一愣，“你……你不担心吗？” “有什么可担心的。”绯戚神态平静地答道，“就像你说的，你知道的事其实很少，就算说出来也产生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再说铁面是圣王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了，我和他的关系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圣王？”英东忍不住问道。 “不。”绯戚诚实地否认，但并没有深入地解释。 英东张了张嘴，似乎还有更多的疑问，见绯戚并没有阻止他继续发问的意思，于是就真的问了出来，“那个，你是不是已经……已经……真的成为他的王后了？” 绯戚明白英东的意思，但他并不想回答，只用冷漠的注视表达了自己对这个问题的不悦。 “抱歉。”英东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涉及到了绯戚的隐私，赶忙干笑了两声，试图解释，“你放心，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虽然差一点就替你嫁给了山德拉的酋长，但现在，我并不想再取代你，嫁给圣王……” “你到底想说什么？”绯戚不耐烦地打断。 72梦境中的再相遇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说什么了。”英东苦笑着低下头,“刚被祖母告知,我将代替你嫁到山德拉的时候，我还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出路。以我的能力,外出闯荡只能是死路一条，而留在氏族依附女人还是嫁到外族依附男人，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差别。但……经历了后来这些事,尤其是……当我明白了嫁给男人到底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我发现,我……我做不到。” 听到这里,绯戚倒是明白了英东的意图。说白了,他就是心里有事闷得慌,想找个人说话，但又不想说完之后被人嘲笑或是指责，于是就找上了自己这个和他有着类似经历的人——至少，在英东看来是的。 “我没办法接受男人，一想到自己要被男人压在身上，被……被侵犯，我就觉得毛骨悚然。”英东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眼睛里也露出惊恐的神情，但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转眼就到了门口。 “绯戚？！”铁面推门而入，看到绯戚完好无损地坐在床上，明显地松了口气。 棘霜跟在他的身后，见状立刻撇嘴，戏谑地说道：“我不是说了嘛，他好好的，一根毫毛都没少！” 铁面没理她，迈步走到绯戚身边，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走了。” “我还没吃晚饭……”绯戚这会儿还没做好和铁面单独相处的心理准备，有心再磨蹭一会儿，最好能说服铁面，让自己在这里留宿。 “我已经叫人把吃喝都送过去了。”铁面却根本不给绯戚留下的理由，见他露出了不想离开的意思，干脆伸手一捞，将他抱了起来。 “啊——”绯戚不由一声惊叫，但铁面只当没有听见，也没和棘霜他们告别，就这么将绯戚抱出了房子。 回到他们的石楼，两名捧着晚餐和酒水的侍女果然已经等在门口。 铁面没让她们进去，放下绯戚，接过她们手中的篮子，然后就将她们从这里撵走。 到了这会儿，绯戚已经彻底明白铁面肯定不会让他再有独处的机会了，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铁面进了大厅，和他一起共进晚餐。 绯戚不想说话，铁面也没有开口，这顿饭倒是吃得颇为安静。 但吃完晚饭，铁面的耐心也终于到了极限，伸手把绯戚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