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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漫长的车程的赵兰香,负着严寒回到了家。 小虎子穿成了胖胖的一团,啊呀地欣喜地跳着搂上了姐姐的腰。 赵兰香顶住了这一大只突然袭来的肉团,抱住了他肥短得找不着的小腰。 “偏你淘气,等会我接不住你怎么办,以后可不许这样!” 小虎子顺利地搂住了姐姐的脖子,“大妞,我们今晚吃啥?” 赵兰香忍不住笑,“原来你这么久没见我,只想着吃吗?” 小虎子看着她猛地摇头,“妈妈都快糟蹋了好吃的菜了。” 他指了指冒着油烟的厨房,赵兰香赶紧放下了弟弟,快步走入厨房。她看见了冯莲锅里炸得发出黑烟的鱼,赶紧抬起了锅、夹出炸得半生熟粘锅的鱼。 “我来吧。” 冯莲擦了擦汗,仿佛受到了惊吓。 “你爸总念着你做的松鼠鳜鱼,左等右等不见你回来,我就试着做了做……” 赵兰香不免失笑,“人民教师啊,你还是出去备课吧,我来做年夜饭。” 她赶回家的时候整整是除夕,冯莲好不容易去黑市花高价抢到了一条鱼,结果却搞砸了。 赵兰香从箱子里取出了用冰块冻住的猪肉,这是那个男人特意留给她的,用油纸严严实实裹着的冰虽然化了大半,但肉还是好的。除此之外还有两斤腊肠、腊肉、晒干的泥鳅。 她领着小虎子去了一趟黑市,用堪称巨额的高价买了两斤筒骨,五毛一斤。 时令蔬菜,两毛五分一斤。 活鱼,一块五一条。 活对虾,两块一斤。 小虎子亲眼瞪着姐姐拎着一大篮子的战利品回家,自个儿巴巴地抱了四只马铃薯扔到篮子上。 “这个也要,不能漏掉!” 赵兰香想着春节连黑市也要闭市,先紧着要紧的食物买,多跑几趟。她又把四只马铃薯放了回去,摸了摸小虎子的脑袋,小声道: “乖,咱们下一趟再过来搬它好不好,姐姐给你买它个一小袋。” 小虎子信了她的话,屁颠屁颠地拎着一条肥鱼跟着姐姐回家了。下一次他们再来到黑市的时候又换了身衣服,买到了食物骑着单车“嗖”地就消失在了深深的巷道之中。 赵兰香买完战利品之后心里有种舒爽的感觉,使劲挣钱的意义大概就在于此,能够不计较价格把自己想买的东西都买回来。 她把食物都放到了阴凉处存着。 除夕夜,赵兰香做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父母都吃得很开心,小虎子吮着对虾的虾脑拇指沾了一手的油。 赵永庆简直无法直视女儿这样明目张胆的“大手笔”,吃完饭后偷偷地问她:“你叔是不是私下补贴了你?” “你跟我说,回头我补回去。” 赵兰香摇摇头,直言道:“不是,这是我自己挣的钱。” 赵永庆顿时像是明白了过来,猛然地低下头直盯着女儿,他清癯的面庞爬上了一抹复杂。 “你、你……” “你从小就是主意大。” 他把女儿招去了房间里,细细地问她干了什么,怎么干的。 赵兰香本着大过年的不让亲爹忧心的原则,只略略说了自己卖点心的事。 赵永庆苦思冥想,苦大仇深地皱着眉头看着女儿,最后说:“你爸我……念大学那会跟你爷闹僵了,断了生活费穷得揭不开锅,也、也偷偷摸摸地倒卖过几袋粮食。为了给自己挣点生活费花花,不过那年跟我同一块做的同学,现在还在牢里蹲着。” 他叹了口气,很不赞同女儿为了这点钱冒险。他想着掏出了口袋里的大团结,塞到女儿手里。 “听爸爸的话,以后不要干了。” 赵兰香没要他的钱,似惊讶、似若有所思地道:“你们当时摸不清形势,用的方法不对。” “六几年红小兵闹得那么凶,爸爸都敢投机倒把,人家不捉你们捉谁?但是你看看现在……看看周围,你察觉出什么了吗?” “现在的形势跟以往不同了。” 赵兰香淡淡地道,漂亮的脸蛋露出坚定自信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 小剧场: 平生君:今天的柏哥,是寒风中站成望妻石的柏哥。 沧桑地点一支烟。 柏哥:“……” 第88章 如果赵永庆是一个暴脾气或者专.制的父亲,他一定会把这样“离经叛道”的女儿一巴掌打得清醒过来, 让她从此保证不沾这些坏事。 不过……这会的赵永庆听完女儿微带嘲讽的评价, 先是被噎了一下, 然后气急黑脸、最后竟是陷入了深思。 赵兰香记得, 她的父亲在八十年代的时候脑门一热抛弃了铁饭碗,跑去下海从商, 虽然没有暴富也没有大挣一笔, 但是西装革履的提着公文包出去还有人叫老板。 摩斯抹得头发油光可鉴, 蹬着黑皮鞋别提多潮了。只可惜小虎子被爷爷洗脑得太厉害,最后没有继承家业,跑去当了穷公安。 赵永庆思考了片刻, 最终一脸严肃地道:“你要是缺钱,我就给你。” “别去卖什么吃食了,多危险。” “你爸你妈只有你这一个女儿, 要是你被抓去蹲大牢了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赵兰香乖顺地应了下来, 她觉得此刻不应该反驳父亲。他不知道一年后改革开放,他有他的顾忌, 将心比心要是她也这样对未来一片茫然, 还能做到如此心平气和地跟孩子沟通, 是很厉害了。 赵兰香含笑地说:“谢谢爸爸。” 她把新年挣鼓的腰包分成了几份, 用红包包着。当楼下的爆竹开始噼里啪啦地响起来的时候, 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份红包递给赵永庆。 “新年快乐!”赵兰香说。 赵永庆太阳穴忍不住抽了抽,后脑勺一片犯疼。 小虎子在楼下捂住耳朵啊地大声叫,咯咯地笑个不停, 一阵热闹的爆竹过去后,他跟旋风似的噔噔跑上来,兴致勃勃地拉着赵兰香的手。 “大妞,咱们也去点鞭炮吧!” “爸爸去!” 他把手里捏着的香递给了赵永庆,手心黏糊糊地湿透了,小孩子的身体跟小火炉似的,跑一阵背心满是汗。赵永庆接过了香,抱着儿子走下楼,妻子早就把自己家买的鞭炮挂在门口了。 “点鞭炮过年啰……” 他划了根火柴把香点燃,用香引爆了鞭炮。 小虎子凝视着在鞭炮飞溅起的红屑,高兴得拍手,连捂耳朵都忘记了。赵兰香替他捂住了耳朵,小孩儿的眼睛愈发地明亮。 真有活力,跟小太阳似的。 看着这双纯粹清澈的眼睛,赵兰香想起了另外一双深邃漆黑的眼,广袤而暗沉,跟旋涡似的吸人。 不知道贺松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