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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心中升起好奇,就顺势走进儿童房里看了一眼,粉蓝色的墙面,天花板垂下卡通星星,儿童床上铺着海洋图案的枕头被罩,窗帘则是葱绿色小碎花。 还挺漂亮的。梁安点点头,一众偷偷打量少爷态度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梁安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在坐出租回来的路上,他就发觉很难集中注意力,看到什么东西,脑海不自觉地联想到一连串其他事物。还好,他还记得要去找索亚。 他稀薄的意志力催促他,要快点找到索亚,告诉他,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 梁安记不起来了。 他一步步走到三楼,三楼比起一楼要更为寂静,因此他的耳朵能够轻易捕捉到一串细小声音。 三楼今天竟然没有将灯全部点亮,梁安有点犯嘀咕,他走到灯的开关处,声音却近在耳边了。 借着窗外尚未完全昏暗的光线,梁安看清了,那是索亚坐在落地窗前,环住双腿,哀哀哭泣。 梁安的记忆中还从没听过索亚哭,他来到索亚旁边,径直坐在他旁边,抚着索亚的肩膀,“哭什么呢?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索亚太过沉溺于自己的世界,连雄主来到身边都没有看到。他诧异于雄主又恢复温柔,还来不及用思索为什么,就忍不住依靠在梁安身上。 梁安拥抱住索亚,让他埋在自己肩上,好笑道:“乖,别哭了,再哭就成了小花脸,不漂亮了。” 这种哄弄的语调却又一次惹哭索亚,他的哭声更大了,从安静抽泣到呜呜咽咽地哭,梁安无法,只能抱着这只伤心的小猫,一边拍他脊背,一边安抚着:“没事,没事,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你想哭我就在这陪着你坐,你要是想讲话了我就听着。” 索亚在他怀里抽抽搭搭地把这段时间收到的冷落,还有从李湘那听到的糟心事一股脑都说出了来。梁安只觉的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对索亚粗暴过?明明他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他说,更别提将他赶出房间这种事了。 梁安稍微提起一句疑问,结果索亚以为雄主还是在怪罪他,眼眶红红,又蓄满泪水。 得得得,这个飞来横锅他就先背着吧!实在看不得索亚哭。 “是我的错,我的错。” “不,不雄主,一定是我做错才会惹您讨厌,”索亚焦急地说,眼角又湿了。 梁安轻轻叹一口气,指腹抹掉眼泪,“我说小先生,别跟我争这个。你这么可爱,怎么会有错?” 说罢还屈指轻敲索亚的脑门。 力道很轻,但透露出的亲昵,让索亚破涕为笑,摇着梁安衣袖,“那,我想要补偿。” “好呀,你说想要什么?” 如此干脆利落的答复反而让索亚陷入沉思,他望向窗外,看到窗外有细碎的雪花飘落,一道闪电划过脑海,索亚笑了,笑容里还有一点讨好的意思:“雄主,陪我去雪乡看日出,好吗?” 雪乡?那是什么地方? 不是约克郡本地人的梁安一脸懵逼,但又不想扫兴,笑容不变地点头同意。 索亚悄悄松一口气。 梁安趁索亚不注意时在搜索引擎里查找约克郡雪乡资料,上面说,雪乡位于约克郡西南部,是约克郡最早的居住地,由于上世纪工业遗址保存完好,加上约克郡冬季长达半年,两相结合,构成了雪乡别样的风景特色,在虫星算是独树一帜的旅游圣地。 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旅游景点,为什么偏偏跑到那儿去看日出? 也许是少年雌虫们特有的情趣吧?梁安这样道。 索亚兴致别样高昂,他飞快列出了十几个必备物品,等梁安拿过单子,要交给管家去准备时,索亚却闹了别扭,不肯让管家帮忙张罗。梁安哭笑不得,只好背着索亚口头吩咐管家备好物品,让佣人收拾好拿上来。 直到半夜时分,窗外雪渐渐停了,露出一勾明亮的弦月,在钴蓝色夜空上熠熠生辉。 索亚依然兴奋得没有半点要睡觉的意思。 梁安体力不支,要回去睡觉,却依然注意到索亚对他几次欲言又止的神情。 “雄主,能否不要回你房里睡?”索亚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 “不回我房里,难道要去你房里?”梁安打了个呵欠。 索亚抿抿嘴,点点头。 梁安只是下意识开个玩笑,没想索亚却当真。 他仔细观看索亚,索亚的神情里不知为何多了一丝惧怕。 梁安揉了揉索亚的头发,走向卧房。 “哎!”索亚彻底慌了,伸出手要阻拦,却又迟疑,畏惧地缩了回去。 梁安没给他这个机会,拉住他的手一起走进卧室:“睡你房里,那我也得有被子枕头,来帮我抱个枕头。” 索亚欣然跟随。 这下明天雄主再醒来如果要翻脸不认账,他就可以借口“这是我的房间”,不会再像上次一样狼狈了。 他们这样各盖各的被子纯睡觉,还是一雌一雄共处一室,恐怕不会再出现第二对了吧? 梁安想着,笑了。 临睡前,他检索明天日出时间,将闹钟设在两个小时之前,退回到终端的日期界面时,梁安才发觉现在的日期同他记忆里的日子相差快二十天。 他记得才四月初,怎么现在就四月二十二日了? 难怪地暖停了,他的外套也更薄了。 可是好像还有什么不对的。 梁安想要继续思索,可是易于涣散的精神却阻止了他,加上今天太累,没多久就睡着了。 梁安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原野广袤,一眼望不到尽头。天空之上,再也没有上次所见的乌云,碧蓝天空上白云翻滚,炽热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焦大地。 上一次见到的树苗不复瘦弱,枝条纤细却充满韧性,叶片绿油油,傲然接受阳光的炙烤。 “就是你在控制修平的身体?”声音自带三分讥诮,一个高瘦的雄虫人影自树后显现出来。 梁安听清了,这是修平的声音。 修平和梁安面对面站立,他们一个身上金光闪烁,一个灰气浓厚。 就像是照镜子。 记忆闸门重新开启,宛如打开潘多拉魔盒,身体出于自我保护机制封印的记忆倾泻而出 ,无边无际金灰交杂的记忆充斥识海。 梁安痛苦抱住头,脑海犹如千万针扎一般。 修平依然带着嘲讽,却含几分惊讶,“你只是一个灵魂,竟然能控制他的身体,又遨游他的识海经历他记的忆,他的识海居然还没有同化你?” “呵,你的灵魂游历了他的识海,沾染上他的灵魂痕迹,现在他的识海默认你是他的一部分,正在将你同化。”“修平”抱臂冷笑道。 梁安惊恐地发现他的灵魂意识正在被腐蚀到一点点削弱、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