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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想,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知道。”易缜轻轻点了点头,心情有些艰涩。“我做过的事让人难以原谅。你就是扎我几刀,甚至完全可以杀了我,我都无话可说。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希望能留在你身边……” 秦疏微微地一颤,半晌叹了口气:“……并不是这样。”他想努力找寻那些曾经是几乎不共戴天的仇恨,最终却徒劳地发现恨意或许还在,但却久远淡薄,再不如当初那般刻骨铭心,甚至在潜意识当中,他听易缜提及生死,甚至有种莫名的恐惧。纵然不愿意承认,他心里明白自己不愿看到那样的结局。 他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来,轻声道:“我只想让过去的事情安安静静地过去,都不要再提了。我并不想你有什么事……” 易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脸上渐渐露出狂喜的神色来:“小疏,你是说你不在意了?你原谅我了?我们能够重归于好了?你果然不是一点都不在乎我……” 秦疏略略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瞧着易缜喜不自禁的越说越是不堪入耳,觉得自己简直像是越描越黑,有必要再向他严肃解释一番:“我不追究并不代表我就能什么都不计较。什么重归于好?你胡说八道什么!” “好好,是我胡说。我们一点点慢慢来……”易缜强忍住自己扑上去抱住他的冲动,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你看看现在,我们孩子也有了,家也有了,是不是?嗯,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得意忘形之下凑得太近,又一时失言,脸上狠狠挨了一下。他捂住脸退开了一些,却仍忍不住喜笑颜开,满眼都是心花怒放。过得好一阵方才稍稍镇定下来。好言相求道:“能做的我都尽力去做了,我也不敢奢求你完全原谅。但至少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至少给一个机会试一试……” 秦疏迟疑了片刻,想到与其被易缜没完没了的纠缠,倒不如给他个空头许诺,反正最后成与不成,毕竟还是自己说了算。这自然是其中一个原因,然而另一个原因,却是连他自己也不愿意去想明白。一时之间鬼使神差的,微不可查的轻轻点了头。 易缜自然是欢欣鼓舞。秦疏在一旁却是郁闷了,觉得自己方才简直是被鬼摸了头,死活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会答应下来的,好像只要在易缜身边,自己总是又气又恨,偏偏不知怎么就会被他弄得头脑发热,一时冲动说出毫不理智的话,做出些令自己匪夷所思的事来。 易缜可不管他如何后悔,又拉着秦疏道:“你答应了的,可不要骗人。” 秦疏这时就已经开始后悔了,只苦于不便出尔反尔当即翻脸。听他这么说,只绷着脸把手抽出去。 易缜也不在意思,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满心喜悦,自顾自的笑了一阵。猛然记起一旁炉子上煎着的药,连忙过去看,都已经干了大半,所幸没有熬焦。 他重又往里面加了些水,仔细地看着火。一边轻声道:“别人那里你不用担心,我自会一力承担。” 他所说的旁人,自然指的是秦疏的家人。与秦疏的性情来说,如何可能不在乎郑伯等人的感受。他能想到这一点,倒也称得上细心,并不是完全任性妄为。 秦疏看他兴致勃勃地忙碌,他打的是敷衍的主意,但易缜显然却是赛完全当真的。他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况味,猛然间想起一件事,轻声问道:“易缜,假如我没办法一直和你在一起呢?” 易缜背对着他,看不到他脸上肃穆的神情,只听他声音平淡刻板,也就不太在意。秦疏答应尝试着接纳,这已经是出乎意料的结果,他此时心情十分愉快,带着笑摇头道:“不会,就算你不肯,想怎么刁难报复都无所谓,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缠到你肯为止。反正那种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滋味我都可说是尝过了,如今这点小小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他顿了顿:“有句话怎么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将来我们也这样,不论生死,我都陪着你。” 他说着,一边回头去看秦疏,却只见到秦疏僵硬的神色,半晌才勉强开口道:“别胡说。” 易缜想了想,觉得大概是自己把这话说得肉麻了。他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怕惹得秦疏恼羞成怒,住了这个话头,改口道:“对了,你方才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什么事?” 秦疏垂下目光避开他的视线,轻声道:“没什么事了。” 易缜也能瞧出他有些后悔,只当他心情不太好,不愿再提。他于是识趣的不去追问。见药熬得差不多,拿碗倒出来,还仔细用帕子垫着才递给秦疏,又叮嘱他小心烫,然后出门去寻方才被打发走的许霁。 许霁似乎并没有跑多远,不一会就见易缜抱着他从大门口进来。 也不知道易缜在路上怎么和他说的,小家伙神采奕奕,才进门就从易缜身上挣扎下来,跑过来一头扑进秦疏怀里,拿小脑袋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喀喀直笑。 第197章 不得不说,自从一番深谈之后,秦疏对他的态度确实有很大改变。但在易缜看来,这样的改变实在有好有坏。 两人的相处有了一种不需言语的默契,秦疏私底下对待他的态度也平和起来,虽说不再对他横眉冷眼的。他不会主动和接近易缜,但若是易缜厚着脸皮靠近过去,他也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感。然而他对除了易缜之外的其余人,包括许霁在内,都显出格外的温情来。就算许霁有时调皮,就连易缜都差点看不下去,他也没有再真正动怒,宠溺的地步比郑伯还有过之无不及。 易缜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贪心,从前只要秦疏肯搭理他,他就觉得很是高兴,等到秦疏对他的态度稍有好转,他又仍觉得不满足,虽说秦疏肯温言细语地对待许霁是他所尔见,但和自己两相一对比,让他有种受了冷落的感觉。 而且秦疏变得有些沉默,每每都是许霁兴高采列地缠着他说个没完,他只是安静专注地听,就连易缜偶尔言行有忘形之处,他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针锋相对,说句话扎得易缜从头到脚都不自在。 但这么一来,易缜有时会猜不透秦疏的心思。 他的性情原本就沉静,从前那些咄咄逼人的锋芒,原本就是被身处的环境给逼出来的,如今这么多年,早已经磨得波澜不兴。但易缜总觉得有哪里说不出来的奇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皮痒欠抽,秦疏待他礼遇起来,他反而有些怀念秦疏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时候,至少那时候,秦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