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2
他一眼,心想季鸿在他妈妈面前总是这么会装。好像人多么和善友好一样,其实根本不是那样的吧。 几个人在厨房里说话,汪磊看电影练习英语无趣了,也跑过来。 曲悠那一盆肉已经和好,又去帮着他妈和,汪磊看到那肉也觉得非常美味,马上说道,“肖阿姨,我记得家里上次做烧烤的炭还没有用完,我们今天继续做烧烤吃吧!” 他这样一说,曲妈妈就有点为难了,以前做烧烤,是汪磊的朋友们在,秋天,艳阳高照,在外面草地上做的,现在外面还在飘雨呢,这个孩子居然要吃烧烤。 曲妈妈只好说道,“外面在下雨,家里没法烤。” 之后,没有条件的情况下,也创造了条件。 就拿了一个铁盆,里面放烧红的木炭,用铁签子串了腌制的肉来烤,汪磊就围着那个盆子,在大饭厅里,边烤边吃。 曲妈妈看汪磊他们自己做,也就不管了,去做自己的事情。 汪磊看着肉上的油滋滋地响,香味四溢,觉得肉好了,就直接这样吃,又烫又辣,大呼过瘾。 季鸿对于这些事是很矜持的,几乎不干厨房里的事,他坐在一边,让曲悠把烤好的拿给他,曲悠烤好几串,用盘子装了,递给他,自己却一串就没吃。 汪磊就说季鸿道,“季鸿哥,你要吃自己也来烤呗,欺负曲悠算什么。” 季鸿一挑眉,不以为意。 他吃了两口,把椅子端着坐到曲悠身边去,拿了一串喂到曲悠嘴边去,道,“来,悠悠,吃。” 曲悠赶紧摇头,偏开身子不吃。 季鸿硬是追着要喂他,曲悠只好就着他的手吃了上面的肉。 已经凉了一点了,不会烫到舌头,味道果真非常好。 季鸿看曲悠吃了,嘴角有油,便扯过餐桌上的纸替他擦嘴角。 汪磊看到两人这样,就眼睛抽了抽,不满道,“还有我呢,季鸿哥,你也注意点影响吧!” 曲悠被他说得脸一红,恰好曲妈妈走过来,也看到了,她倒没多想,只提醒道,“汪磊啊,这样烤,会不会把地板给弄坏了。” 汪磊道,“肖阿姨,你别在意,烤坏了就坏了呗。能怎么着。” 曲妈妈还想再说,但看汪磊定然不会听,于是只好住嘴。 季鸿把盘子里烤好的肉递给曲妈妈,道,“全是悠悠烤的,来,婶婶,你也尝尝。” 这个下午,大家倒是过得非常开心,不过,那地板果真被烤坏了,留下了一圈黑色的印子。 汪磊看了看,不以为意,拉过一边的地毯来把那里遮住了,还高兴地赞道,“吃得真过瘾。” 第50章 上坟 吴铮第二天就走了,家里又变成了曲悠和季鸿的二人世界。 因这两天季鸿的柔和表现,曲悠对于季鸿又恢复了最好的感觉,之前对于季鸿把两人的事情对吴铮说的怒气也散完了,他本觉得应该质问季鸿,并且向他要一个解释的,后来也没有提起。 不过,两人的二人世界并没有过多久,且不说季鸿总是忙,除了晚上回来睡觉,很少时间在家里。 曲悠整天整天地一个人在家里静静坐着,从窗户看出去,是城市的一栋栋高楼,鳞次栉比,安静的世界里,人总是容易感到孤寂的,即使是从一首好诗里体会到的幸福的感觉,因为没有一个人在身边共同体会,似乎也能将那种小小的幸福转化为孤寂。 他这时候会想到季鸿,反思自己和季鸿的关系。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和季鸿的关系会有多长久,也许在季鸿什么时候疯病又发作的时候,他和季鸿的关系也就破裂了。 而且,季鸿应该会很快结婚吧,曲悠想到此,就有一种走出去的冲动。 本来曲妈妈说不回老家去的,但是要回去给曲悠爸爸上坟,还要办理相关事宜,最后还是决定回老家去。 而曲妈妈在汪家的工作也只好请了假。 他们是除夕才回去,定的大年初四的返程火车票。 曲悠的姐姐是直接从她学校回老家去的。 他们一家人住在曲悠外婆家里,曲悠外婆家里并不富裕,房子只是很一般的平房,而且家里孩子多,曲悠的大舅家里有三个小孩儿,两个儿子,最小的是女儿,二舅家里则是两个儿子,小舅家里还有一男一女,虽然各位舅舅都已经分家,但是还是住在相邻的地方,这样,过年就非常热闹了。 曲悠从小就是沉默的,在外婆家里多数时间是坐在电视跟前看电视,而他的表哥表弟妹们则非常活跃。 曲悠在大舅家里和表弟挤一张床,表弟正读高二,成绩算不得差,但是也不是非常优秀,他问曲悠很多读大学的事情,道,“赶紧高考就好了,读大学是不是非常轻松啊,每天没几节课,还可以随意去不去。” “如果你现在就这样想,到时候你真能考上么?而且,你抱着这样的想法读大学又有什么意思。”曲悠回答他,他嗤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觉得果真和曲悠说不到一块儿去。 而曲悠看他不听,也只好不说了。 他们初三一整天都花在父亲的坟上,曲妈妈对于丈夫一向是很有怨言的,但那天曲悠看到她一直把脸转在一边抹眼泪,也没有说过话,想来,她依然是非常难过丈夫的离开吧。 曲悠心情也是沉重而悲伤的,此时站在父亲的坟前,他能够想起自己小时候,看到别人家小孩儿的父亲把孩子架在肩膀上托着走路,一路从小路上跑过去,两人的笑声似乎能够充满整个天地,曲悠那时候会想,自己的爸爸也能够这样托着自己走吗,坐在父亲的肩膀上,看到的世界又是怎么样的呢。 但是到现在,这个愿望也没有实现过。 不过,也并不是没有美好的快乐的记忆。 每个冬天等待父亲回家,带回来美味糖果的日子总是在期待里充满美好的。 曲悠在父亲坟前磕了几个头,将额头贴在还带着白霜的冰冷的土地上,他想到人死就是这样一座孤零零的坟头,伴随着的是天地的冷清,还有永远的沉寂,没有意识,没有思想,死,就是归为虚无,但是,还是有人会记住他的,他在别人的记忆里以别人记忆里的样子继续存在下去。 但是,别人所想的他其实不是他真正的模样。 曲悠想,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的父亲,以前是没有想过要了解,现在是想了解也不可能了。 每个人对他的评价都会有偏颇。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