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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道:“我说,回去!” 他的手,满是厚茧,姜阮的皮肉又嫩,都没使力,那一下,就将小姑娘细细白白的手腕上捏出了红痕。 息扶黎眉头一皱,他松了力道,软和一些语气:“听话,现在就回去,我差一小队精兵送你,你是想回京城还是桃源?” 姜阮倏地就生气了,她甩开他手,七年来的头一回相见,她觉得他竟是这样的陌生,根本不是从前大黎黎了。 她有些难过:“你把以前的大黎黎还给我,大黎黎从不这样跟我说话的。” 小姑娘眼圈都气红了,她咬着唇,头撇向一边,不想理他。 息扶黎额头青筋一迸,他双手叉腰,沙场上历练出来的戾气陡然爆发,骇得往这边偷看的兵卒慌忙跑开,不敢再多瞅一眼。 息扶黎耐着气性问:“你大师兄呢?” 小姑娘低下头,盯着自个绣鞋脚尖:“大师兄一进城,就去医舍那边了,说要帮你早点解决瘟疫的事。” 息扶黎揉了揉额角:“擅作主张,他是不想活了不成?” 姜阮没吭声,头也不抬。 青年抿着薄唇,只能看到她的发旋,从前细软的头发如今已经青丝如瀑,顺滑黑亮,像是上等的绸缎。 他沉吟片刻,一扬披风,转身往主营去:“跟上。” 姜阮只觉眼前猩红色掠过,她条件反射地抬手抓住,待披风落下之时,就只看到息扶黎的背影。 她娇哼两声,朝他背后吐舌头做鬼脸。 “有贼心没贼胆的小兔崽子,不满我就直接发作,只敢背后非议,姜酥酥,你怎的还是个胆小鬼,嗯?”青年仿佛背后生了眼睛,对小姑娘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姜阮连忙正脸,她轻咳两声,嘀咕道:“我才不是胆小鬼……” 息扶黎忽然转身,小姑娘闪躲不及,直直撞他身上。 姜阮只觉鼻子像撞到石头墙壁上,硬邦邦的,当即就痛的她眼泪花直冒。 她捂住鼻子,眼泪汪汪,控诉地望着他。 息扶黎又蹙起了眉峰,他低头伸手去拉她的手指头:“给我看看是不是出血了。” 姜阮犹豫了瞬,放开手,她微微仰起头,都不敢用力呼吸。 原本小巧的鼻子,此时鼻尖粉红粉红的,映着那湿漉漉的眸子,当真可怜极了。 息扶黎弯腰,凑近看了看,又试探地用指尖碰了碰:“没事,没流血,一会就不痛了。” 长卷的睫毛微颤,姜阮怔然地望着面前的那张脸,岁月如刀,不仅没挫磨掉青年的锋芒,反而让他越发冷锐威仪。 那蹙起的眉峰,都带着刀剑出鞘的杀伐果断,深沉又凌厉,周身三尺,让人靠近不得。 姜阮忽地抬手,微凉的指尖碰触到对方皱成川字的眉峰。 息扶黎偏头避开,挑了下长眉。 姜阮揩了揩湿润的眼角:“大黎黎,你不要老是皱眉头,会老的很快,也很丑的。” 息扶黎嗤笑一声,屈指轻弹在小姑娘光洁的额头:“要你管?” 姜阮急忙抓住他手指头:“怎么不能管了,你说过的,我是你家的呀,还是你都给忘了?” 息扶黎垂眸,扫过粗糙手指上缠着的葱白小手,柔弱无骨,又嫩的跟豆腐做的一样。 “逗你的不懂?”他推开主营门帘,就那样任小姑娘拉着他手走了进去,“没几年都要及笄的姑娘了,还分不清哪些是傻话,哪些是真话呢?” 姜阮噘了噘嘴:“是不是你嫌逗弄我不好玩了,才不给我回信的?” 息扶黎抽回手,给小姑娘倒了盏清水:“生气了?” 姜阮捧起茶盏呷了口,不说话。 息扶黎失笑,像从前那样,揉了把她发顶:“真是个傻姑娘!” 姜阮拍下他的手,认真而计较的说:“我等了你好久,你都不给我回信,越尧大哥成亲,你也没回去,大黎黎你怎么能这样呢?” “哪样?”青年一撩披风坐进圈椅里,他身子一歪,手肘靠在扶手上,慵懒垂眸。 隔了会,他还是解释道:“前些时日,打了好几场仗,没空给你回信,瘟疫的事也很麻烦。” 听闻这话,姜阮顿觉得自个任性了,分明大黎黎是做大事正事,她不该计较。 她遂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哦,那好吧,我晓得了,我不生你气。” 息扶黎觉得好笑,不想都这么多年了,小姑娘居然还和以前一样,又软又乖,实在想欺负捉弄一下。 回信的事了了,姜阮又想起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来,她绷着小脸,慎之又慎的说:“大黎黎,你是不是忘了,神仙姐姐说过的,姓谢的人都不太好。” 息扶黎挑眉:“你是指谢倾还是谢氏?” 姜阮捏了捏手指头尖:“是谢倾,我跟你讲,我听府里的下仆说,她和你弟弟息扶华好上了,你不能要她当世子妃,她不好!” 小姑娘越说表情越急,只恨不得代他做决定算了。 谁知,息扶黎关心的却不是这个,他摆手示意小姑娘安静:“哪个胆大包天地敢在你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姜阮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她换了张椅子,挨着息扶黎右手边坐下,低头在他耳边说:“她真的不好,我不骗你的。” 息扶黎斜睨过去,顺势捏了把她的小脸:“是我让她那么干的,你不用担心。” 姜阮急地扭手指头:“不是,大黎黎你看,越尧大哥和姊姊成亲,白雪雪说那叫两情相悦,你也该和越尧大哥一样。” 小姑娘对男女感情一知半解,心里头隐约觉得息扶黎做的不对,可不对在哪,她又说不上来,只知道息越尧和沐佩玖那般的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息扶黎哂笑,反手不晓得从哪掏出一把核桃,他也不用小锤敲打,直接五指一捏,只听到咔咔几声,核桃壳碎了,露出里头的果仁来。 他仔仔细细地从核桃壳里挑了仁出来,堆到小姑娘面前让她用。 边剥边说:“两情相悦么?上辈子都找不到哪个姑娘能让我相悦的,何况这辈子?所以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别操心我了,总归那个世子妃之位都是摆设,可有可无。” 姜阮哪里有心思用核桃,她拨弄着核桃仁,哼哧了半天憋出去:“万一有呢?” 息扶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小姑娘说的什么,他嘴角上翘,笑道:“姜酥酥,青天白日的你在说什么梦话?” 小姑娘胸口闷了起来:“总是姓谢的不好,我不想你不好!” 见小姑娘这般执拗,为了他的事连零嘴儿都不用了,青年无奈的道:“行,听你的,不要她。” 闻言,姜阮黑眸一亮,但她又想起什么,甚是纠结:“可是,你都让皇帝赐婚了,要是不遵从,那就是抗旨,是不是要被砍头?” 息扶黎终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