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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么?” “还行,你要不要算算?” 孟盛楠立即摇头,那时候聂静刚好从厕所回到教室,兴致冲冲的加入到薛琳的行列中。俩人把文(4)仅有的几个男生算了个遍,乐此不疲,上课还在埋头画鸦。 那阵子教室里掀起一股浪潮,薛琳的那个计算方法被全班女生传了个遍。 一晚自习她正看历史夏商周,同桌聂静闷闷不乐连叹气。她停下笔转过头问怎么了,女生摇摇头说没事又埋下头。孟盛楠没再问,倒是被后排的薛琳叫住问英语题。 俩人不方便大声,薛琳提议:“要不我换上去或者你换下来?” 说完就叫聂静。 后者愣了一下,看了眼正低头研究函数的傅松,慢慢点头和薛琳换了座位。教室里并不是特别安静,也有互相讨论说悄悄话的声音。 薛琳听孟盛楠讲完豁然开朗,“太笨了我,竟然把定语从句和同位语从句搞混了。” 孟盛楠笑了笑,“这下清楚了吧。” “这么一想太简单了。” 俩人正说着,听到聂静问傅松题目。男生简单说了几句就完了,聂静说没听懂,一连三遍过去。傅松有些烦躁,声音也带了点不耐烦:“实在听不懂就算了,这道题也不重要。” 薛琳悄悄转头看又转回来。 “怎么了?” 孟盛楠问完也转头看了一眼,薛琳轻声说:“你知道我算傅松是多少么?” “你说那个指数?” 薛琳点头。 孟盛楠摇头,薛琳说是1。这一年是二○○五年,高二下。傅松学习更认真了,话也更少了。除了孟盛楠问他题目说几句,几乎不怎么聊天了。女生大都敏感,已意识到。 薛琳注意力又转了:“你这圆珠笔很好看啊。” 去年生日,戚乔送她礼物时很得意:“姐跑了十来个店才找到适合你风格的,喜欢吧?”孟盛楠笑着看薛琳,后者说:“咱俩能换换笔么?” 她点头,将笔递过去。 聂静这时候轻轻用手指戳了戳薛琳:“我要写别的作业,可以坐回来了么?” 女生眼睛有点点红。 薛琳看了孟盛楠吐吐舌头,没敢问换回了位置。 整个夜静悄悄。 那晚回家,孟盛楠坐在自己屋里的书桌上写完作业。房间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暖黄。她从桌边一侧盒子里抽了张白纸,依次写下ABCD等和数字然后重新计算了下他的,又算了下自己。 他是○,她是5。 男十女个,百分之五,○. ○5。 后来的很多个夜晚,她不知道在纸上写了多少次他的名字。然后揉成团攒了好多丢掉纸篓里,又继续拿出书翻着看。印象里,他和她似乎从未有过一次真正的对视。就连偶然也没有。 校园里偶尔迎面遇到,总是一群男生嬉皮笑脸。等到他们走远,她才慢慢转身看着那个方向出神很久。以前盛典问她感觉,她说好感。现在她也不知道了,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是下意识。有时候看书翻到有趣的地方,关于女生的标准体重。 (身高—1○○)*○.9—2.5(厘米换算) 她想起李岩,很瘦很瘦,穿着及膝裙子,裙摆随风起,□□,女生笑起来缠缠绵绵风和日丽。他喜欢的是那种类型,不是她这样的。每天穿着硕大的校服上下课,内向短发,体重八十八。 风吹过的转瞬,一学期已过了一半。 四月中旬,学校已经开始为夏季运动会做准备。那天晚上,她在教室做题逗留太久,回去的时候学校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路边的灯光一闪一闪照在地面上,晃来晃去。孟盛楠背着书包加快步子往车棚走。 刚出校门拐角,耳边渐渐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是男人就打一场。”一个声音底气不足。 黑暗里有人哼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那人没说话。 孟盛楠不是故意要看的,而是那个说话的声音是他们班长。这气氛明显不对,她侧眸看了眼那拐角,阴影处站着一个高高的男生,指间有淡淡腥火。班长站在他对面,低了一头。 “打不打,一句话?” 那人吸了口烟,慢慢抬眼,轻蔑的笑了一声。 声音一出,孟盛楠呼吸一滞。 他问:“就你?” 语气轻蔑,她听到班长的声音颤了下。 “李岩那么喜欢你,可你怎么对不起她的?” 孟盛楠眼睛猛的睁大,心一紧,真是听到了个大新闻。 他笑的更讽刺了:“原来你是为她堵的我啊。” “是又怎么样?” “你凭什么?”半响,他问。 班长愣了下,像是做了个很严肃的决定一样:“就凭我喜欢她!” “哦——”他这一声拉了个长长的尾音,听着更讽刺,“你喜欢她关我什么事?” “你——” 他冷笑了下:“不就玩了几个月么,要找事让她来,你算哪根葱?” “池铮,你别欺人太甚!” 黑暗里,他的声音变低了,明明是吊儿郎当的样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打架?” 孟盛楠看到班长后退了一小步。 因为他微俯身低头,狠吸了一口烟扔在地上踩灭,然后视线压下来:“试试?” 虽已春季,却到处都是寒意。 孟盛楠很紧张的握了握拳头,趁他还没动手,出了声。 —— “班长。” 两个男生同时转过来看向她。 一个惊讶至极,一个危险审视。 孟盛楠咬了咬唇,假装镇定的说:“老师让你——明天去她办公室一趟。” 这话真是漏洞百出。 她说完,微颤着眼睛,第一次正眼看他。 这场架注定进行不下去了,那个腰围二尺四的班长愣了半响才‘哦’了声。他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儿,低哼了一声,微低头和班长说了句什么,眼睛却是盯着她看的。很快两手插在裤兜信步离开,边走又低头点了根烟抽上了。 夜很黑,风吹来好冷。 孟盛楠直到回到家腿都是软的,心还在跳。他怎么会记得她这个若有若无的女生,那一刹那的眼神看过来玩味轻蔑嘲讽淡漠很刺眼。 没人知道,她宁愿不要偶然,也为此难过了很久。 那事儿两天之后,运动会报名。戚乔特意从理科楼跑过来问她主意,俩人坐在午后她的桌子上聊着。戚乔不满的问:“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你过来找我?” 孟盛楠淡淡的‘嗯’了声,“作业太多没什么时间。” “切。”戚乔鄙视的看着她:“怎么觉得你这些天哪儿不对劲?” “有么?” “绝对有。” 孟盛楠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