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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地蹲下了身。 马文才忙蹲下身:“是知。” “是知。”祝英台不知何时来到了桓是知身边,也蹲下身柔声问她,“你是,胃痛吧?” 桓是知抬头,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了祝英台的手。 祝英台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接着有些费劲地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撑住。”祝英台低声说。 银心和平蓝也闻讯赶来。平蓝忙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桓是知身上,马文才也要照做,被平蓝婉言谢绝了。 众人簇拥着桓是知往医馆去。 医馆内已生起了小小的火炉,比室外暖和了许多。桓是知立时觉得自己好受了不少。 王兰王蕙忙迎上来:“这是怎么了?” “胃痛。”祝英台抢先答道。桓是知确实有恶心干呕的情况,说胃痛不容易被识破。 平蓝一愣,随即明白了祝英台的好意,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家公子胃一直不好。受寒了就容易恶心,还绞痛。” “那快坐下吧。”王兰引路道,“我先把把脉。” “等一下。”跟随而来的王蓝田仍不甘心,“王兰姑娘,我听说这男女的脉息是不一样的。你能通过脉息辨别男女吗?” 王兰摇头:“我才疏学浅,恐怕还没有这种本事。” 王蓝田拉着那白须大夫上前一步,笑道:“那就让这位老先生试试吧。老先生医术高明,保管治好桓是知的胃痛。而且,顺便也可以破除书院里的那个流言……马公子,你说是吧?” 马文才听王蓝田这么一说,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去看桓是知,却见桓是知正眼神落寞地瞧着同王兰站在一块儿的荀巨伯。 马文才心中气闷,便没有出言否决王蓝田的提议。 平蓝挡在桓是知身前:“不许你碰我家公子。” “平蓝。”桓是知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语气也镇静下来,“就让这位老先生给我瞧瞧,也没什么。” 平蓝和祝英台都有些诧异:“这……” 桓是知冲她俩摆摆手,两个人这才犹豫着让到了一边。 那白须大夫走上前。桓是知轻声问道:“大夫尊姓大名,家住何处?” 那白须大夫答道:“公子何必问这许多,先让老夫把把脉吧。” 桓是知冷笑了一声:“哼,这是我们桓家的规矩。但凡给我们桓家人瞧病,都要问清姓名籍贯。待到药到病除之时,好命人备厚礼,登门道谢。” 那大夫一愣:“桓家?是哪个桓家?” 平蓝站在一旁,低声附和道:“大晋还有几个桓家?” 大夫连声称是,把脉的手却不敢伸过去。 见大夫的神情,桓是知的心已经定了三分。她将手伸出去,一双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大夫:“请吧。” 那大夫小心地以手搭脉。 王蓝田最先沉不住气,嚷道:“怎么样?” 那大夫以手抚须,不紧不慢地说:“这位公子,只是脾胃虚寒,大概是天冷受凉了,待老夫开一副药调养……” “谁问你这个!”王蓝田说,“我是问你,这桓是知究竟是男是女?” 第十章 惊喜 “这位公子,当然是男子啊。”大夫说,“否则,何以在这书院内读书呢?” 王蓝田呆住:“什么?男子?这、这不可能啊……” 祝英台适才也听见了桓是知同这大夫的低语,便故意搭腔道:“大夫,你可确定?这书院里要有女子,可是大事啊。” 那大夫语气坚定,道:“老夫行医数十载,这还能弄错?老夫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这位公子,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我说王公子啊,你大老远把老夫请来,就是为了这个?这是在跟老夫开玩笑吗?” 王蓝田张口结舌。围观群众立刻又换了墙头,纷纷议论起来。 “原来桓是知真是男的呀!” “我早就说了他是男的。人家上层贵族都有些小怪癖多正常啊。而男子追求柔美,是现在头等高级的风尚,你们还不信!” “你什么时候说的啊?” “就刚才啊……” “那看来,祝英台也应该是男的咯?” “必须是啊。你没看他蹴鞠时那股子狠劲,要真是女的就见鬼了!” “马后炮……” 桓是知小腹的疼痛已经减了一大半,她冲王蓝田投去胜利的一瞥,笑道:“多谢王兄给小弟请的好大夫啊。诶,不对,我看你粉面含春的,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女子。大夫,要不你也给他把一把脉?” “哼,我们走着瞧。”王蓝田又一次失了面子,气得拂袖而去。 马文才看着面带得意的桓是知,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可一看大夫脑门上细密的汗珠,对桓是知又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略一思忖,他便恍然大悟。 以脑袋担保桓是知是男子?如果不这么说,这大夫恐怕是脑袋难保吧。 桓家的作风果然硬派,和和气气、轻声细语的几句便唬住了人。 可今日这一出,骗得了其他人,却让马文才心中的怀疑又加重了一分。 但他一点都不因桓是知有颠倒黑白的嫌疑而气闷。相反,他对她又多了几分欣赏。 无论是男是女,桓是知都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此人好似一口在挖的矿井,或许会让妄图一探究竟的人灰头土脸;但人们总愿意相信,那矿井下藏着珍贵的宝藏。 他愿意桓是知做自己的室友。整个尼山书院,也只有桓是知才配做他马文才的室友。 身份风波暂过,桓是知的书院生活总算恢复了平静。她和荀巨伯的“邦交”终于恢复正常,和祝英台的关系也比过去亲近了一些。 可室友马文才态度的转变,却着实让桓是知有些“受宠若惊”。 那日吃完晚饭,桓是知同祝英台等人散完步,就准备回房,看一会儿书便睡。 刚推开房门,桓是知就觉得有点不寻常。 这屋内飘着一股子淡淡的香味。 地上的被褥不见了,一边的大床上铺着两床崭新的新棉被。书桌上已点上了暖黄的灯,光晕下有一个小瓷瓶,里面插了两支梅花。桓是知捏起一枝,花儿尚是花骨朵,断茎也很新鲜,应该是不久前刚折的。 再看房间的另一头,不知何时多了一扇实木屏风。桓是知转到屏风后,竟瞧见了一个大木桶。 对,就是她每个月心心念念、梦寐以求,用来舒舒服服洗澡的大木桶! 木桶边上的小柜上,还放了一瓶玫瑰香露,一个双耳铜壶、一块搓背浮石,甚至还有一双木屐。 桓是知不禁打开手边的玫瑰香露闻了闻:“嗯,真是香的……难道我没有在做梦?” 正在这时,有人推门而入道:“怎么样,还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