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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别摔了!” 顾子佩看见塌上的背影,对着身后的侍从呵斥道:“笨死了,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没看见我皇兄在睡觉吗?” 其实塌上的少年早就他被吵醒了,顾子逸缓缓睁开眼,冲顾子佩笑笑,“今天怎么没去尚书房上课?” 顾子佩小跑过来,坐到塌上,“听说皇兄回来,我特意跟先生告了假。” 顾子逸正要说话,看见门外露出来的衣角,打趣道:“你们一块告假?怎么不说是林丞相病了,所以今天没上课。” 顾子佩顺着哥哥的视线看过去,笑着叫他们,“正阳,季沉,你们也来了?快进来呀!” 然后,两个和顾子佩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探出头朝里面看了看,见到没有其他人,这才松了口气,迈开步子跑进来。 慕正阳高兴道:“子逸哥,你总算回来了,这段时间你不在,我们都快无聊死了。” 季沉附和道:“对呀,子逸哥你都不知道,林丞相上课无聊的让人想睡觉。” 顾子佩提议:“皇兄,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宫去玩吧!” 另外两人忙不迭的点头,然后三个孩子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满怀希望的看着他,顾子逸哭笑不得:这几个孩子真是很会玩呀!这要是让林丞相知道了,不到父皇面前告状才怪!! 于是,他板起脸,教育道:“林丞相可是大儒,学识渊博,你们要知道,武只能镇压威慑,文才能长治久安,你们可是大兴的未来,要好好学习,将来才能□□定国。” 慕正阳一脸天真的反问:“可是我们听林丞相说,当初你上学堂的时候,每天不是逃学就是睡觉。” 顾子逸嘴角轻抽,季沉和顾子佩捂嘴偷笑。 那年夏天,天正晴,风正好,意气风发的少年,四个人不多也不少。 夜半,月光如同水银倾洒地面,殿中显得格外清冷,盛帝从梦中醒来,看着空旷的寝殿,心中一时有些茫然。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总是梦见从前的事,当真是老了。 蓦然间,他想起季沉去境州有些日子了,为何一直没有回来。他心中隐隐不安,起身去打开龙椅中的暗匣,那里原本的令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封信。 信上写到:陛下,杀身正阳,臣虽心有不忍,而命不可为。锋刃立之初为保皇室,然今已失旧义,故臣擅为,取令牌,散锋刃。 盛帝看完信,脸色阴沉,此时才发现西窗处一抹身影,逆光而站,看不清面容,唯一能看到的,是他月光下的紫色衣袍。 盛帝冷声道:“你是何人?” 那人开口,声音清冷:“顾子佩,这些年过去了,你可曾想明白了?” 盛帝一怔,这个名字已经许久不曾有人叫过来,“朕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又凭什么这样说?” 那人冷笑,“你若真是什么都明白,为何会在封睿尘手中败得这样惨;为何对昔日手足痛下杀手;又为何像现在这般众叛亲离?” 盛帝眯着眸子,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后,他开口:“不要废话了,直说吧,你来此的目的?” 那人进殿盛帝竟然没有察觉,可见对方武功凌驾于他之上,更何况,他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在对方面前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这个人能在重重守卫的皇宫来去自如,外面的守卫大概也被处理了。 “你喜欢掌控人心,却忘了,这世上最难琢磨的就是人心。这些年来,你自以为季沉忠心,可他却是在阳奉阴违,你觉得慕正阳纵容儿子勾结他国,实际上他忠心耿耿。你认为白哲有将相之才,想要加以利用,却被他反算计丢了南定国土。” 盛帝冷冷的看他,讽刺道:“原来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那人不理会他,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十五年前,洛君意外死在南定,你费尽力气找到他遗落在外的儿子,并亲自抚养,结果那孩子是假冒的,你为他人做了嫁衣。不,也不能这样说,至少,你借这件事拉拢了孟平侯和弈王,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洛君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你与东宁、南靖协商合纵,吞并南定,但是遭到了两国的拒绝。南靖不愿再起刀兵,选择休养生息。东宁表面崇尚和平,其实早就对南定这块肥肉起了心思,自然不愿意和他国平分。 你派遣洛君出使南定,就是为了营造两国友好的假象。东宁只好釜底抽薪,派人暗杀洛君,这和你预想的一样。只要洛君在南定受伤,南定就是保护不力,给了大兴名正言顺宣战的借口,可你没想到的是,洛君真的会死在南定。而后,东宁国内发生政变,致使他们无暇顾及他国,只好搁浅吞并南定的心思,当时大兴兵力匮乏,若是贸然出兵,胜负难料,所以你选择搁浅此事。七年后,大兴国力恢复,挥兵南下,覆灭南定,美其名曰:为洛君报仇。 先帝的眼光果然没错,你确实比洛君更适合当一国之君。” 盛帝面露急色:“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十五年前你不是一直费尽心思想杀我?怎么现在倒是不认得我了。” 盛帝失色,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一阵天昏地暗,他扶着桌案支撑自己的身体,终是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我只是代他来看看你,见你最后一面。” 那人没看他一眼,推开殿门,径直走出去。 修德殿大门紧闭,外面禁军环卫,一如往常,没有半分异样。 第二天一早,皇宫传出消息,盛帝突发疾病,命悬一线,一众太医,束手无策。 第66章 倾力一战 城中某处院子,门匾上笔锋劲道的两个字“柳园”,正值盛夏,院中绿树成荫,柳丝低垂,随风起舞。其实在这座院中是看不到四季变换的,因为这里的柳,无论何时都是这般青翠欲滴的模样。只是如今这院子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寂寥。 慕景铄的手拂过桌面的灰尘,问道:“可有先生的消息?” 慕函摇头:“没有,先生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慕景铄看着满院摇曳起舞的柳树,垂下眼睑,柳谐音“留”,可是终究留不住那人。 良久,他道:“走吧。” 弈王爷镇守边关十五年,保一方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深受爱戴。 七月初八,弈王爷出殡的日子,境州百姓自发身披孝衣,为王爷送灵,绵延十里一片素缟。 一年前的今天,慕景铄奉旨离开境州前往京城,一年后,他在回到这里,已是物是人非。 这几天慕景铄很忙,忙着办葬礼,边洲布防,总之忙的脚不沾地,忙的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不自觉发呆,忍不住去想封睿尘此刻在干什么?大兴已经承认南定独立,他是否要登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