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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走动了!? 没有谁人能知道一个人的潜能到底有多可怕。 夏温言如何都想不到,他竟然……站起来了! 不仅站了起来,他甚至从学堂跑了回来! 因为他害怕,害怕他的连笙独自在家遭遇了危险, 害怕他不在她身边时她惊惶无措。 他害怕她被扔进湖心里而他不在她身旁那样的情况发生。 毕竟他们来到这西林小镇, 并不只是因为这儿景美人好, 而是因为他们身后有危险, 不得不远离青州。 人在遇到某一个极致的情况时,身体里总会迸发出一股自己想都想不到的力量。 此时的夏温言,就是这般。 但此时此刻不是他该震惊该怔愣的时候。 只听稳婆又急忙道:“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惊奇于小先生你能走路了的时候,快快去烧水煮些糖水蛋!” “哎,哎,好!”夏温言猛地回过神,将脑袋捣得像个二愣子似的,应了声后赶紧转身去厨房。 但紧张的他这会儿竟是一时忘了厨房在哪个方向,当他走进厨房对面竹子居住的那间二房时没见到灶台,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才又连忙转身朝厨房方向跑去。 夏温言从未下过厨,稳婆说煮些糖水蛋,他根本不知道该煮多少,便是如何生火该往锅里放多少水他都不知道,一时急得团团转,于是不管不顾地往灶膛里猛塞柴禾,找到火折子吹燃之后竟是将火折子整个儿扔进了灶膛里。 绿屏和竹子赶回来的时候,厨房里浓烟滚滚,让竹子险些以为厨房被烧了,他赶紧冲进去看,发现滚滚浓烟冒出的灶膛里蹲着个夏温言。 竹子哭笑不得,当即就拉着夏温言出来,“哎呀公子,你这么烧柴是烧不起来的!” “那该怎么烧?”夏温言被烟熏得一脸灰,脏了衣裳,也脏了脸。 只见他脸上左一抹黑右一抹黑的,像是刚刚从柴禾堆里打滚出来似的,让竹子想笑又笑不出的。 “厨房的事就交给绿屏吧,公子你就别瞎掺和了,公子还是赶紧去换身衣裳洗把脸的好!”竹子道。 “那……”夏温言想想觉得竹子说的有礼,便对绿屏道,“稳婆说要烧些热水,还要煮些糖水蛋。” “公子放心,只管交给奴婢就好。”绿屏点点头。 夏温言这会儿可没心思去洗脸换衣裳,他急都还急不过来,又怎还会有这样的心思? 他想要到屋里去看看月连笙,谁知他才推开门连门槛都还没有跨进便被稳婆给轰了出来。 “哎哟喂我的小先生,你进来干什么啊!?女人生孩子对你们大老爷们来说可是件晦气的事情,你要是进来了,可是会给你带来晦气的!” “小先生你在外边等着就好,小娘子生了我会叫你的啊!” “你可千万别进来啊!” 稳婆说完,将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不能进屋去,夏温言坐也坐不住,就在屋外来来回回踱步,急得不行。 于是,他踱来踱去之后又踱到了厨房里。 绿屏正在煮糖水蛋。 夏温言看看锅里的四个鸡蛋再看看一旁筐子里的十来个鸡蛋,看看绿屏将第五个鸡蛋敲开壳放进锅里,他便急忙伸出手,有样学样地也敲了个鸡蛋放进锅里。 不止一个,而是将筐子里剩下的鸡蛋全都一股脑儿敲了进去!根本不管绿屏阻拦! 偏生他还一脸严肃认真道:“稳婆说了,连笙吃了才好有力气生孩子,连笙娇弱,要多吃些才多有力气。” 绿屏目瞪口呆,这……这少夫人就算再怎么吃得多,一次也吃不下二十个鸡蛋啊! 待得糖水蛋煮好了,夏温言又着急地催绿屏赶紧端进屋里去给月连笙吃。 那满满一大盆的糖水蛋,纵是竹子瞧见了都忍不住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对,那已经不是碗来盛着,而是盆来盛着的。 竹子挤过去小声问绿屏:“绿屏,这么多个鸡蛋,你是要把少夫人当母猪喂啊!?” “我哪知道公子。”绿屏也很无奈,“公子把筐子里的鸡蛋全都敲进来了!” “……” 绿屏进屋的时候夏温言凑了过去,很想跟她一块儿进去,谁知绿屏眼疾手快地一进了门就把门反手关上了,根本就不给进去的机会,便是瞧上一眼的机会都不给。 待绿屏将盛着糖水蛋的盆端出来时,竹子惊奇地发现,盆里的鸡蛋一个都没有了!不剩了! 让他忍不住问绿屏道:“绿屏,这……少夫人都吃完了!?” 绿屏一脸认真地点点头。 她也压根想不到,少夫人竟能吃完那么多的糖水蛋! 那可是整整二十个鸡蛋啊! 竹子惊呆了,少夫人这,这是多给公子面子啊! 夏温言不知自己在屋外等了多久,他只知道屋里的月连笙很吃力很痛苦,因为她喊叫得厉害。 夏温言无数次地想要冲进去,却又无数次地被竹子拦住。 竹子抓着夏温言的手臂,“公子,你别在这儿转悠了成不成?你到堂屋去坐着等成不成?你就算进去,也帮不了少夫人啊!” “连笙好像很疼很痛苦,你让我怎么坐得住?”夏温言就是不听劝。 “稳婆不是说了?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不疼哪还叫生孩子?”稳婆还说了女人生孩子就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呢! 不过这后半句,竹子可不敢再在夏温言面前说。 这要是再说的话,他怕是就不管不顾地冲进去了。 谁让他们家公子那么心疼少夫人呢? “那我就更不能去坐着等了。”夏温言这会儿执拗得不行,“不能进去陪着连笙,我就在这屋外陪着她,离得她近些。” 竹子知道自己是劝不住了,干脆不再劝,就只管看着夏温言拦住他不让他总是激动地想要往屋子里冲。 屋里的月连笙喊得愈来愈厉害。 竹子从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能喊得这么……难听,难听得他忍不住想要拿棉絮来堵住耳朵,可是在夏温言面前,他可不敢。 大冷的天,听着屋里月连笙一声高比一声,一声疼比一声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