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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母到员工餐厅吃饭去了。”助理汇报。 董兰沉吟一下,吩咐:“你去和他们一起吃,顺便核实一下谷妙语的家庭情况。” 助理领命到员工餐厅的时候,看到谷妙语和她父母已经挑了张桌子坐下。餐桌上已有了几道菜,一家人吃得很小市民。 助理去买了两道菜,端到谷妙语那张桌前,出声问:“我可以坐在这一起吃吗?” 谷妙语循声抬头看向他的时候,脸上有点意外的神色。 但她很得体地说:“可以的,马助理。” ******* 吃过午饭,助理先去工程部调出几份资料,而后去董兰那里做汇报。 他告诉董兰:“通过午饭时的攀谈,我技巧地和谷妙语父母聊到了他们的工作情况,证实了谷妙语的父亲确实是小学的体育老师,合同制的,这几年年纪大了学校没和他继续签合同,他就到文化宫教小孩打乒乓球,但最近文化宫也黄了,所以谷妙语的父亲现在是无业休息状态。至于谷妙语的母亲,原来也确实是工厂女工,后来被厂子买断没了工作,就到市场卖窗帘去了。关于谷妙语的家庭情况,和贺嫣然说的全都对的上,贺嫣然的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董兰沉吟地点点头。 助理有点欲言又止,董兰让他有话就说。 助理于是说:“他们家人吃饭的习惯不太好。” 董兰挑挑眉,问了句怎么个不好法。 助理说:“谷妙语的父亲吃着吃着,就要了两瓶啤酒,啤酒一上来,他等不及服务员给他找瓶起子开酒,直接拿起来就用牙咬开了。” 董兰微微一皱眉。她眼前出现了一副很市井的画面。 “他用牙起了一瓶酒之后……问谷妙语服气他的牙口不,谷妙语就顺势拿起了另一瓶,也用牙起开了。不过她倒是没喝,因为知道下午要上班。”助理说。 “但不管喝不喝,女孩子这么大庭广众地用牙起酒瓶,始终是不太好看。” 助理说完,董兰又皱皱眉心。 助理继续说:“更让人瞠目结舌的还在后边,谷妙语的父亲吃完饭,突然把方便筷子掰断了……他把筷子掰出个断尖儿之后,抠牙用……” 董兰抬手捏了捏眉心。 她无法想象那样粗鲁的画面出现在公众场合。 “还有……”助理还要说。 “可以了。”董兰抬手打断他,“可以了,不用再说了。”糟心的画面,听两幅已经足够。 助理停止午饭情况的汇报,把手中的资料交给董兰:“按您吩咐,这是从工程部调出的谷妙语签过的装修项目。” 董兰把资料接过来,逐页翻看。 资料是按时间顺序排列的,越下面的,签单时间离现在越远。 翻到最后一份装修合同时——那是谷妙语签过的第一单,董兰的动作一下停在那里。她看着合同上的内容,尤其房子地址门牌号,久久不动。 眼睛里渐渐起了火种,像要把纸面烧出洞。 深吸口气,她把一沓资料定格在那一页。随后她拿起手机,打开相册,翻找图片。 邵远请病假、她去东三环房子看他那天,在周书奇走后,她一边等邵远回家,一边翻了翻屋子里的抽屉。 她翻到了邵远买的那套房子的房本。她多看了两眼房子地址,看看儿子把他人生中的第一套房买在了哪里。后来怕记不住,她还用手机相机特意拍了张照片。 现在她把那张照片找出来,和谷妙语做的第一单装修合同做比对。 地址分毫不差。 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一下在她脑子里顺畅贯通起来。 儿子忽然要买房子。 儿子买了房子却不肯告诉她和丈夫具体地址。他以不住为由,委婉拒绝他们的参观探视。 现在什么都清楚明白了,他分明是为了让那个谷妙语有装修的单签才买的房子。 董兰忽然抬起手拍在桌子上。 一直以来她对那女孩竭力隐忍的怒气,再也忍不住,随着她拍桌的那一掌爆发出来。 ******* 董兰从来也没有这样气过。从小到大,邵远都懂事乖巧,聪明出众,从来也不忤逆父母,从来也不对父母撒谎,他是她和丈夫的骄傲。 但自从他去了砺行实习,他渐渐开始变得有点走样了。 董兰一点点回忆着关于谷妙语的所有事情。 第一次听到这三个字,是有一天她到公司时,看到公司门口停了辆车。车头前靠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抱着一捧花,似乎在等人。 她往公司门里进,路过那个不着调的年轻人时,那人居然愣头青似的一把拉住她就问:大姐,你能帮叫一声谷妙语吗? 她笑一笑,说好啊。等转身进了屋她就告诉助理:让保安把门口那个二流子轰走。 然后她回味了一下谷妙语的三个字,觉得有点耳熟。但她没太往心里去。她当时只是觉得,能认识这么流里流气的男人,这女孩应该检讨一下她的交友了。 后来有一天她听新闻的时候,无意间联想到了谷妙语这个名字。她想起来了,这个名字和之前的砺行装修丑闻——月月事件是绑在一起的,这名字的主人是当时涉事的两位设计师之一。她对这名字的印象更不好了一些。 之后有一天,她到证券部去转了一下,结果发现邵远居然请了病假没上班。 她养大的儿子她最了解,他如果真的生病了会告诉她的。 但他什么也没说,所以八成是请了假的病假。她由此很不高兴。晚上她特意赶去东三环的房子看了看。这一看倒好,她简直又怒又惊——满屋子都是隔了夜还没散尽的酒气,邵远没在家,沙发上正躺着周书奇,他一边睡一边通过呼噜散着醉醺醺的酒气。 通过现场观察,她能确定,邵远一定是和周书奇一起喝酒了。 她再一次又惊又怒。 她和丈夫费尽心血悉心教养长大的儿子,从来都不会过量喝酒。他这是怎么了? 坐下来她仔细一想,发现最近一段时间,儿子身上好像发生了某种变化。他在家里敢顶撞他父亲的意愿了,他会撒谎了,他和别人酗酒到白天请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