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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请不要再去骚扰他父亲。您也是做设计的,设计师要有风骨,才能设计出好作品。 谷妙语放下电话问邵远,陶星宇为吗让他助理打电话,他自己怎么不打呢。 邵远说:他可能不想跟你说话。 谷妙语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一边是老子催开工,不开工要告违约。 一边是儿子催解约,不解约就告欺诈老人。 谷妙语越来越觉得自己小名叫窦娥,无缘无故就夹在这父子俩中间受上了夹板气。 邵远的毒嘴也不放过她。 “这还没过门呢,就夹在中间难做人了。原来公公不比婆婆好应付啊。” 说着这话时,邵远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的。谷妙语特别想冲上去一根一根给他拔秃了。 临下班前,她苦恼地想,该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直接去找陶星宇啊,和陶大爷你是说不明白了,老头忒混不吝。你只能去找陶星宇,和他把一切前因后果都解释明白。”顿了顿,他有点怪声怪气地补充,“这是多好的机会啊我的谷老师,还犹豫什么呢?楼台和水都给你端面前来了,赶紧踩着楼台去摘月吧。” 谷妙语抬头看邵远。 他可真像个小恶魔。 一只能听到人心里在想什么的小恶魔。 ****** 第二天一早,邵远陪着谷妙语一起向星宇设计工作室进发。 路上谷妙语一阵激动一阵怂地进行着情绪的交错转换。 邵远最后受不了了,问她:“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谷妙语说:“倒霉孩子你不明白,陶星宇是我藏在心尖上的人,我幻想过无数次我将怎样和他展开人生的正式相遇,千想万想都没想到有一天会是因为他爹和他掐架。唉!” 自从心事被邵远戳破,谷妙语索性不再扭捏遮掩。 很神奇的是,那些和大人不好说出口的心底秘事,和小朋友说起来却是没什么负担的。 邵远听了她的话,切了一声。那声切里满满都是鄙夷和嘲讽。 谷妙语听了很生气,踢他小腿:“你切什么切!” 邵远站定。 “我切你怂。暗恋是所有恋爱形态中最不值得同情的惨剧。喜欢一个人就该去让他知道,暗搓搓地自己藏着掖着恋能有什么劲?对方又不知道,你只不过是在做自己感动自己的无用功。” 朝阳正像个流油的鸭蛋黄,一点点往更高的天上爬。 邵远站在朝阳下,修长笔直。他的面庞正朝向谷妙语。 他那张脸也渲染上了朝阳的金光,光在他刷子一样的睫毛下打下阴影。 多有朝气的年轻人,朝阳的光像是个引子,笼在他身上,催动他身体里青春的、旺盛的生命力快快喷薄而出。 邵远站在朝阳下,字字清晰地对谷妙语强调:“喜欢一个人,就得让他知道。假如有天我喜欢上一个人,我一定不像你这样,畏畏缩缩,藏藏掖掖。我会告诉她让她知道的。” 谷妙语看着沐浴着一脸晨光的少年人,无限感慨。年轻真是无敌,敢爱敢恨的心思张口就说得出,感情的烦恼在他们眼里简单极了,不过是说与不说、做与不做。没什么可顾虑,也没什么可纠结。 该怎么形容他们这种状态呢?似乎可以叫青春无惧。但用少年不识爱滋味好像更加贴切。 他还年轻着呢,连校园都还没走出。他尚且不懂暗恋的重量与身不由己,所以才能这样云淡风轻。假如有天他也暗恋起一个人,他一定会懂,暗恋的确是惨剧,但绝不是自己感动自己,而是一种不由己只由心的对感情的坚守。 谷妙语看着邵远。她忽然发现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戴眼镜了。 她口随心动,立刻发问:“你怎么不戴眼镜了?” 折射在邵远脸上的晨光出现了一点扭曲的角度。 邵远嘴角抽了抽,说:“你忘了?” 谷妙语:“?” 邵远:“年会那天,你喝多了,拍掉了我的眼镜。你开始说会赔给我。后来又说,算了算了,我还是不戴眼镜的好。” 谷妙语那晚被酒精埋掉的记忆渐渐苏醒了一角。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把邵远的眼镜扫到地上之后,是嚷嚷着要赔他镜片来着。 后来他说,他的这幅镜片四千多块。 她立刻又喝了杯鸡尾酒以让自己尽快醉倒,忘掉价钱这码事。 醉倒前她似乎把邵远的脑袋扯到眼前来放特写来着。 她毫不掩饰她对他长睫毛的赞赏,很郑重地告诉他:这么毛嘟嘟的眼睛干嘛戴眼镜?暴殄天物啊!以后别戴了吧。 回忆结束,谷妙语抬手拍邵远肩膀:“没想到你这个小朋友还挺听姐姐话的!” 邵远嫌弃地躲开她的手。 这跟小朋友听不听话有什么关系?谁还不想让自己变得更帅点。 * 谷妙语和邵远一起到了星宇设计工作室大门口。 雅致又不失气派的门面设计,彰显着工作室主人的品味与能力。 谷妙语站在门口深呼吸。 邵远问她站在门口运气干吗,赶紧进去。 谷妙语又深呼吸了两下,低吼一声:“GO!”然后用力去推大门。 ……没推开。 邵远:…… 他指着贴在玻璃门上的字:“亲爱的谷老师,让我们来看下这里。” 那上面写着:上午九点以前,请按门铃。 字旁边还画了一只手,手的指向提示着来访者门铃在哪里。 谷妙语:…… 她隐隐感觉,这一天开始得似乎不怎么顺利。 按下门铃,很快有人来开门。 见到开门者的长相后,谷妙语无比确定以及肯定,这一天开始得,的确,不怎么顺利。 ****** 还隔着玻璃门,谷妙语就一眼认出了走过来给她开门的人是谁。 那居然是她的大学班花贺嫣然。 就是她没有错。 这姑娘就算化成大米粥谷妙语都能认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