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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但心里现在已经和壶里的开水一样煎熬了。 “喂。” 正当她试图无限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时候,头顶突然伸出一只大手,越过她把一块毛巾仍在壶上,垫在手下面拎起水壶,同时另一只手关掉天然气。 “水开了半天了。” 白朗扫了一眼厨房里神色各异的三人,面无表情,“都没看见也是厉害。” 吴笑慈急忙起身,抓了一下男人的手臂:“你怎么过来了?” 她被自己语气中的亲昵吓了一跳,但说出去的话想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还想呢,这水怎么老是不开,我都饿了。” 白朗眼神微闪,扯扯嘴角:“等你烧开水,我也饿死了。” 说完提着水壶准备离开厨房。 “等一下!” 钱甯上前一步,看了吴笑慈一眼。 吴笑慈立刻想起两人刚才商量的事,转身对男人说:“那个,刚才钱教授说想洗头发,我想着咱们本来就只需要泡个面,所以就——” “我也要洗头。”白朗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吴笑慈:“......啊,是吗?什么时候决定的啊。” 白朗:“刚刚你说到洗头,我突然想起来,下午我淋雨了,现在身上也不太舒服。” 吴笑慈:“......” 你能不能再明显一点? 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钱甯倒是反应很快,她摆摆手,说:“没事,你先用,等会儿我再烧一壶水就是了。” 成功交涉完成,白朗头也不回地拎着水壶往房间的方向走,吴笑慈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崭新的脸盆,自顾自地接凉水,倒热水,然后走回屋檐下。 “你真的要洗头啊。” 虽然雨声很大,但厨房门还开着,吴笑慈也不敢大声说话,就凑近了问。 白朗摘下眼镜,黑夜中闪闪发亮的眸子看向她,她愣了一下,下一秒装满水的盆就递到她手里。 男人弯下腰,一只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的脑袋:“帮我一下。” 吴笑慈也没什么事干,索性就端起盆,伸手试了试水温,身子微微后撤,慢慢倾倒水盆,让水流可以平缓地从男人头上滑下。 她第一次帮一个男人洗头,也是第一次完整的把一个男人洗头的全过程看下来,除了手臂有点酸,却意外地一点不自在的感觉都没有。她甚至还抽空观察了一下男人的后颈和后脑勺——以正常人的审美来说,头型线条流畅,从脖子到肩部筋骨分明,还挺好看的。 至少比他的正脸讨人喜欢多了。 盆里最后一滴水倒完,男人直起身子向后一甩头,从旁边拿起干净的毛巾在脸上随便擦了两下,然后盖在头上。 毛巾从脸侧垂下来,但从吴笑慈这个角度,还能看到男人高挺的鼻梁。 她大概用了两秒钟的时间发呆。 白朗擦了几下头发就取下毛巾挂在脖子上,仰起头活动了两下肩膀,转头看向吴笑慈,发现女孩正出神,眼睛里一片茫然没有焦点。 他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晃,人因为没戴眼镜所以也凑近了一点。 “喂。” 吴笑慈被这声“喂”唤了回来,视线落在他眼角的那颗小泪痣上,猛地转身,沿着屋檐下面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雨还在下着。 吴笑慈把空了的水壶送回厨房,顺便取了自己的电脑回来。 她坐回床上准备继续写,但对着电脑发呆了几分钟,发现自己脑袋里一个字也没有了。 算了,要不就睡觉吧。 她收起电脑,洗漱完回到床边,倒下去的时候心想——她还是挺随遇而安的,不然怎么来这里才短短几天,就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了呢? 脑子里突然闪过男人洗完头发时,修长的手指略过饱满的额头插-进发丝里的画面。 阿西! 疯了疯了! 吴笑慈用被子蒙住头,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不过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她还是觉得自己好像有件什么事忘记做了。 于是第二天吴笑慈被成功饿醒,也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忘记做的那件事。 她拿着还没拆封的泡面盒打开门,看着门外带着凉意但干干净净的天空,还是长长松了一口气——这大雨,终于TM停了! 吴笑慈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回房间拿起自己的手机,再次走到院子里后对着天空晃了晃——依旧是没信号。 啊,对了。 她收回手机叹了口气,怅然若失。 不是因为大雨,而是基站塌了的关系手机才没有信号的,所以最快也要等滑坡清理完,等山下的维修人员上来修好基站,才能重新有信号。 只能等道路通了以后下山报警了。 “咔哒。” 旁边房间的门打开,出来的是朱天阳。 “你好。” 朱天阳抬头看了眼天,有些惊讶,“啊,雨停了啊。” 吴笑慈点点头:“是啊,下了这么多天,好歹停了。” 男孩抓了抓后脑勺,指指隔壁房间:“老师醒了吗?” “不知道。”吴笑慈耸耸肩,“需要我进去帮你把她叫醒吗?” 话音刚落,就看见钱甯从屋里出来。 “老师您也醒了。” 朱天阳上前一步。 钱甯点点头:“雨终于停了,咱们的工作也要开始了。”她对男孩说,“收拾收拾东西,等会儿我们就上山。” “哦。”男孩点点头,转身走回房间。 “钱教授,你们要去考察的那个地方在后山的哪个方向啊?就你们两个人吗?”吴笑慈问。 钱甯上前一步:“大约是西南方向吧。”她说,“我们这次来其实算是打个头阵。因为这片遗址是以前曾经发掘过的,遗址图都有,所以前期调查不需要很多人。我们只需要去确定一下发掘范围,把以前曾经发掘过的地方避开就好。” “哦。” 吴笑慈似懂非懂地点头。 刚下过雨的院子里空气很好,吴笑慈拼命呼吸着负氧离子,伸伸手臂蹬蹬腿,把身体里的污浊之气全都呼出,感觉自己从内到外都焕然一新。 “小学生广播体操。” 旁边白朗走过来,瞥了身边的女孩一眼。 “那你会吗?” 吴笑慈目视前方,继续做下一节伸展运动。 白朗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里有挑衅的意思?” 吴笑慈嘴角露出和善的笑容:“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啊,上次做广播体操应该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吧?不记得也情有可原。不过没关系,您距离孩子上学能陪着一起做的年龄也不远了呢。” 一晚上不见,女孩的伶牙俐齿似乎也跟着太阳一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