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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大舒了一口气,他正色看着焦浩然,诚挚道:“焦师伯,求求您,千万别再给侄儿乱点鸳鸯谱了,侄儿小的时候算过命,这辈子都要孑然此生,以身侍佛的,等咱们回了月华城,侄儿便要请旨,到宁安寺修行去了!” 焦浩然担忧地看着萧央:“孩子,别这样啊,子不语怪力乱神,信什么算命的呢?出家的话也能随便说的?好孩子,世伯家里,也有个小闺女儿,长得如花似玉,本来,再舍不得许给沙场奔命的武将的……可,可……不行回头给你见见?” ……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从此四大皆空去,或许了悟尘世情。 第96章 相偕老(后记) 东篱把酒黄昏后, 月落星隐待朝霞 不久之后,贵南城就等来了新的人马。 萧诚带着三万萧家军,与路上集结的十五万大军, 终于浩浩荡荡地赶来了。 父子相见, 萧诚便一拳擂在萧央的肩头:“好小子,终于长大了!” 萧央热泪盈眶, 他所有的委屈,都似乎在此瞬间烟消云散了, 是啊, 长大了, 长大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 此时,从萧老将军身后,却忽然扑出一个人影, 殷切看着萧央,问:“萧三爷,顾念呢?” 萧央骇然:“顾念?她,她不是在宫中吗?” 顾况急切道:“小的听梓夏侍卫说过, 她没有死,桐斐侍卫,护送着她, 到了贵南来寻你了!”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见到她!”萧央亦急切了起来,乱世行路,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 于是, 所有的人都着急了起来,他们顾不上叙旧,开始打探桐斐与顾念的消息。 然后,休养生息,恢复了底气的楚向南,言语笃定地道:“我之前再贵南城安插的探子们说,见过桐斐侍卫和一个女子,不过只在城中滞留半日,就走了。据探子们报,他们应该是在萧将军您,准备与沈灵犀大婚的时候,来到的城中,听到了您大婚的消息后,便离去了。” 顾况的身子颤抖起来,他指着萧央吼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你既然要娶官家的女子,当年何苦招惹顾念?” 萧央很是无辜,他讷讷到:“可我,从来没有娶别人的意思啊。” 顾况问:“那沈家小姐呢?你们不是要办婚礼吗?” 萧央长叹:“灵犀,她根本就不喜欢我,她已然和自己喜欢的人,江湖浪迹去了。” “那你,你为什么还不去找顾念?”顾况急道。 萧央当然知道,他应该要去找顾念。 可去哪儿找顾念呢? 天下之大! …… 管他呢?而今,江山已定,万事具安。萧央真的已然可以放下一切了。 所以…… “父亲,孩儿可否也能挂冠而去?归隐江湖啊?” 萧诚记起了他的大儿子萧天,什么也说不出来……半晌,他忽而想起自家孙儿萧子言,似乎颇喜欢舞刀弄枪的!好了,萧家后继有人,你小子,也可以滚了! 目睹眼前变故,焦浩然,除了目瞪口呆,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了。 贵南城外,萧央牵了飒风,打马而去。 …… 什么?你们问后来吗? 天水碧的茶博士忍不住喘息起来,坐在长凳之上,将一盏残茶一饮而尽。 他笑着道: 后来文宗皇帝的江山安稳,一直做了四十年的皇帝呐,最后寿终正寝啦。只不过,他坐享江山的时候,的的确确有些寂寞。功臣全都不在,生活似乎也乏味了一些,真可谓孤家寡人呐! 想他当年,亦可谓情种,他还为了死去的云妃大病了一场,听说,差不多都见了阎王……可黄泉路上,他遇上了自家的父皇,被一顿臭骂,给骂了回来。 他还生了一个儿子,嫡出,只有一个,所以再后来的一代,根本就没有什么争夺帝王之位的烦忧啦。 哦,你们不是问文宗皇帝啊? 那个楚寻风啊,他回了月华城,继承了楚家军大将军之位,很是风光得意。许久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内力提升,气血旺盛,根本就没有什么中毒之兆,所以,就知道自己中计啦,上了沈灵犀的大当,他到兵部尚书府去找沈恩顾算账,沈恩顾就把自家大女儿赔给他了。 嗯,也不问楚寻风吗? 顾况他没有再做贼,他回到了浮云山庄,取了个乡下姑娘,很漂亮的,每每笑起来,都仿佛花骨朵裂开了似的。 沈恩顾生了儿子了。 萧老将军含饴弄孙了。 …… 好吧,知道你们挂念着兰亭和灵犀。 他们两个人,回到药谷之后,得到了兰若空的热烈欢迎。兰若空对自己孙子外出游历一趟,竟然能拐带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孙媳妇儿很是满意,所以……成亲!老大不小了,赶紧成亲! 嗯,药谷嫡孙媳妇儿,还有谁人敢来找灵犀的麻烦? 很多年后,兰亭问沈灵犀:“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灵犀:“你猜?” 兰亭问:“贵南?” “盛柯的军营?” “月华城岳丈大人府内?” “不会是被我下了药的时候吧?不会是在宫里吧?” “更早吗?我知道了,一定是我们见面的那天!” …… 沈灵犀一声河东狮吼:“闲的是吗?滚去给娃洗尿布!” 爱了就是爱了,沈灵犀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需要去想什么时候的事情吗? 可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爱情这个东西,谁又说得准,总之,它绝不能是一双怨偶,相看两厌的烦恼吧,它应该是耳鬓厮磨的相濡以沫……相濡以沫,总会迎来爱情,不是吗? …… 至于萧央? 三年后,他在宿州云城,等来了风尘仆仆的顾念。 他听桐斐说,顾念累了,就会回到宿州云城。 那一片花海中,佳人顾盼回眸生辉,她说:“可我并不是云梦晚!我从来就不是云梦晚,我叫做顾念,我素来不懂得什么委曲求全,爱或者不爱,我至少敢说得出口,让你知道!” 她说:“我决然不是云梦晚,纵然此生爱也难说,去也无处,只剩下孑然一身的自己,我也会好好活下去。” 萧央笑了:“对,你不是她!胆敢辱骂皇上;胆敢一个人浪迹天涯;胆敢这样说爱我,你怎么会是云梦晚?她从来不穿红衣的,一袭白衣,云淡风轻的浅淡,从未有过如此鲜明如火似的决绝! “你一直是你,而我,正是爱上了这样的你。” 你是谁有什么重要?我只知道,我爱的是你,就够了,当年的梨花下…… 你们看,年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