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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 萧央就点了点头,他的确需要用些饭菜,然后好好打坐调息一番。 进了琼华殿,刘旭看萧诚的神色就有几分不明的意味,他好似浑不在意地问:“萧央已经好了吗?” “回皇上的话,央儿他已经好了。” “可惜他昏睡三日,错过了朕封妃的仪式。”刘旭微微垂下了眼睑,“若是萧央见了云妃,一定会大吃一惊,云妃长得很像我们一位故人。” 萧诚颔首行了一礼,道:“皇上待萧央过于厚爱,恐怕要落言官口实。外臣怎可轻易窥视宫闱?他便是醒着,也不该与云妃娘娘相见的。” 刘旭轻笑:“大将军太过谨慎了,朕与萧央,从来亲如兄弟,怎么说这样见外的话?” “谢皇上抬爱。”萧诚仍然颔首,面色被窗楞阴影勾勒地有些虚幻。 “给大将军看座。”刘旭微微有些疲惫,他靠在紫海沉檀木的椅背上,向卫甜吩咐。 “皇上,萧央他想要到襄州去。” “挂帅吗?”刘旭的手覆盖了掌心的雪瓷盏,盏里的茶水让他感到了一丝不怎么舒适的灼热,语气也就带了些生硬。 萧诚摇头道:“不,他欠缺经验,在军中也没有威望,不如做前阵前先锋,楚秀自是主帅。” 刘旭略作思索,点头答应:“萧将军所虑甚是,只是萧央的身子刚好,不知能否禁得起长途跋涉,快马颠簸?” “轻微骨裂,也将要长好,乘马车想来无碍。臣明日便让他进宫领旨,速速赶往贵南。”萧诚见刘旭答应所求,也不愿久留,起身想要告辞。 卫巍却在此时走了进来,弓着身子报:“萧侍卫殿外求见。” 萧央? 刘旭与萧诚相视讶异。 “宣!”刘旭轻笑,“萧央便如此等不及了吗?” 萧央竟然是拄着拐进来的,他进了殿就蓦然跪倒在地,沉声道:“皇上,求您放顾念出宫。” “放肆!”萧诚喝道,“云妃娘娘的闺名岂是你一个外臣能亵渎的?” “云妃娘娘?”萧央惊得睁大了眼眸。 他醒来后闻筝命人往云起居传饭,顾况便匆忙奔到院中,跪倒苦求,求他到宫里将顾念救出。 因萧吉已经被萧老将军遣往襄州,所以萧央甚至没有弄明白顾念为什么会被带进宫中。可是,不管怎样,他不能让顾念呆在宫里。他带着伤匆忙赶到此处,一刻也不曾耽搁,顾念惊惶失措的模样不断在他脑海里浮现,隐约如当初的云梦晚。 不,他不要顾念呆在深宫,再一次被磋磨了性命! 可是,云妃娘娘?谁是云妃娘娘? 萧央急切地想要要质问些什么:“皇上,你……”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萧央的面颊,萧诚下手极重,他的口中溢出了鲜血。 “求皇上降罪,重罚萧央!”萧诚跪倒在地,“逆子竟然在君前失仪,实在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萧央此时竟是万分后悔,为何要带着顾念倒浮云山庄?为何不把她远远送走,到海角天涯! 是的,萧央罪该万死,当初他曾在宫里见过日益消瘦的云梦晚,记得自己也还殷切关心过几句,提醒梦晚注意身子……可是,只是浅淡提醒了几句而已,却从没想过,也没能带走云梦晚,而今,竟然又误了顾念。 “皇上,请您放顾念出宫!”萧央的声音都在颤抖。萧诚死死拉住了他的手,可无论谁来阻止,萧央还是要说。 刘旭笑了,只是笑意未曾抵达眼底,就倏忽消散,“萧央,顾念是谁?你总是提个不相干的人做什么?你知道吗?卫公公在明泉水畔,见到了梦晚,还将她带了回来。她竟然没有死!这一次,朕不要再错过,朕已经封她做了云妃。” “不,皇上!”萧央急切,“云梦晚已经死了,是微臣亲手埋葬,葬在浮云山庄,明泉水畔,卫公公他遇上的人一定是顾念。微臣曾在狗尾巴巷子遇上顾念,才将她带到浮云山庄,他的哥哥可以作证,她真的不是云梦晚。” 刘旭的面色阴沉下来,他的怒意开始在眼底燃烧:“萧央,你到底是何意?!梦晚她已经和朕相认,回忆起往昔的点滴。只是她说自己曾失去了一段记忆,见到朕之后才蓦然想起,现在,她已然记不起宫外的种种,你若是不信,且当面问她,问她是不是与朕相约白头,再不分离!卫巍,宣云妃到琼华殿来,宣!” 这一回:乍听闻肝胆俱裂,却不曾细细思量。少年人尚不懂情可断肠,待余生忆起,一点点,把心事全部消磨,消磨,种脏腑,又成一场执念,忍思?忍顾? 第42章 帝王家 “万万不可, ”萧诚听刘旭竟然要宣云妃在殿前与萧央相见,急忙拜道劝诫,“皇上, 此事不合规矩啊!” “她说自己是云梦晚?”萧央却宛若失了魂魄。 “是, 她就是梦晚。”刘旭的声音平静下来,无比坚定。 “她没有说, 自己是顾念,狗尾巴巷子的顾念?” “没有, 朕不知你说的顾念是谁, 不过, 朕会命人去查一查狗尾巴巷子,查一查你说的顾念。” “她不再是顾念,她是心甘情愿做了皇上的云妃吗?” “当然, 萧央,她是朕的云妃,要与朕携手百年的云妃。” “皇上,请你善待她, 把她捧在掌心,莫让,莫让她再零落成尘。” “朕自然会呵护她, 萧央,此事与你何干?” 是啊,于己何干?也许,根本就没有过顾念, 没有过大胆泼辣,竟敢打自己耳光的顾念,没有过与一只鸡对峙的荒唐的顾念,没有过被灵犀“调戏”后急怒交加的顾念。 “皇上,请您下旨让萧央到襄州去,准备着领兵讨逆,迫湘王回京认罪!”萧央的魂魄似乎仍不守舍,空荡荡的声音在琼华殿里响起,带着淡淡的冷漠。 次日,萧央到襄州的密诏终于颁布,即日启程。他出城的时候,看见兰亭收拾了包袱,骑马侯在城门外,说想要同去。 萧央问:“兰兄,我听闻兄给皇上开的药方里,有一味明泉水?” “是。”兰亭点头,却避开了萧央的目光。 “我知道了,既是如此,兰神医不必与我同行,你我从今后,路归路,桥归桥吧。”萧央也不再去看兰亭,只看向蜿蜒去往襄州的路,漫长。 “戎马生涯,本是天下男儿的向往。我或许是不能征战沙场。可国之兴亡,匹夫有责,我要跟着你到襄州,医治伤兵,为此战尽绵薄之力,解你后顾之忧。”兰亭的声音很轻,可一字字,都传入了萧央的双耳。他自顾调转了马头,跟在萧央的马车畔,亦向前路遥遥望去,面容褪去了往日的轻佻。 “萧央,如此,你还是不许吗?”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