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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有一天,如果有一天你能等到你爹来找我们,那时候娘要不在了,你千万告诉他,我答应他的事,做到了,他爹娘,我给送终了,他唯一的妹妹,我也守住了。” 顾今朝坐了起来,忙是握住了她手:“娘……” 悲伤稍纵即逝,景岚再回眸时,已是笑了:“不用安慰我,这么多年了,只当他还在。” 心疼她,拥住了她的双肩。 今朝紧紧拥住了,她从小就知道,她亲爹叫做顾修,但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问了,她娘只说她爹并非无名之辈。 在她出生之前,她爹突然失踪,她姑姑也疯了,因仇家陷害,顾家被查封,家里两个老人一时受不住打击都病了,后来相继去世。那时还在秀水镇上,她娘还未和她爹成亲,她变卖了家财,才得以办了后事。 此后,她娘带着她和姑姑,一路往东,始终寻找着她爹的下落。 可惜,并无半点消息。 提及往事,总是唏嘘。 顾今朝心里也知道,这么多年了,多半是不在世了。 因为从未见过,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为了哄她娘忘掉那些不高兴的,只管也逗着她:“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说不定有朝一日,娘你子孙满堂,我爹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多给你生几个孙子,你俩可以比一下,看谁孙子多。” 没个正经,不过景岚也是脑补了下那场景,顿时乐不可支:“行了,你睡吧,” 顾今朝心里郁闷也是消散个干干净净,好好躺倒:“嗯,我睡着了。” 景岚强忍住笑意,又拿下了灯笼。 她走之后,顾今朝也真的是笑着睡着了。 一夜无梦,早起又是美好一天,在园子里又摘了些许桃花,放了石阶上晾晒着,晚些时候可以做点别的,特意叮嘱了来宝在晒干之前收起,才是往出走。 顾今朝脚步也快,这就出了秦府大门。 门口停着辆马车,她以为是她娘特意让人等着她的,欢快地上了车。 门帘一掀,怔住了。 秦凤祤端端坐在车里,四目相对时候,他还别开了眼。 顾今朝连忙笑笑:“对不住,我以为是我娘在等我,那我就……下去了。” 她才要放下门帘,秦凤祤目光已经又转回来了:“是在等你,夫人让我等你一等。” 一听是在等她,顾今朝也不矫情,这就钻了进去。 车厢里的地上,果然放着两个书箱,其中一个是她的,来宝先送出来了。 另外一个应当是秦凤祤也放了东西的。 坐了他对面,她也是好奇:“我娘让你等我的?她去哪里了?” 平常时候,娘两个都要一起出门的。 景岚喜欢早早去花房,今朝也喜欢,她喜欢花房。 秦凤祤膝上还放着那两册册卷,他随手打开脚边的书箱,将册卷放了进去,言语也轻:“夫人说是先翁祭日,去大悲宝寺做法事了,知道我去书院,让捎带你过去。” 今朝怕他查看自己的书箱,连忙把另外一个扯了自己脚边来。 也是啊呀一声,忽然想起来了。 可不是她祖父祭日么,每年她娘都要去寺中布施的。 她一拍脑门,懊恼,真是给忘干净了。 秦凤祤和她一起,看着她神色,又别开了眼。 各有心事,车里一下就安静下来了,马车渐渐驶离,不多一会儿,就到了应天书院门前,因还惦记着将锦册送与女学去给赵玘,顾今朝到门前就先行跳下了马车。 可惜秦凤祤虽然迟了一步,但一直盯着她了:“站住!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当着他的面,顾今朝下意识就站住了,也是笑:“不干什么,怕迟了着急嘛!” 说着,抬腿还要走。 可背后千斤重,却是空走两步。 秦凤祤不动声色地站了她背后,扯着她书箱肩带:“胡说八道。” 回头,今朝无力地叹气:“好哥哥,你就放过我吧,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好不好?嗯?好不好嘛!” 她还拼命眨着眼,像耍无赖的小孩子。 这般模样,竟是令人不敢直视。 秦凤祤忙是别开了眼,手里提着的另外一个书箱也背了身后:“随你去吧,我今日也在书院,世子还等着我,为兄先行一步。” 说着大步去了,顾今朝原地踏步两步,欢快道:“好好好,哥哥慢走!” 等他走远了,进了书院了,她才从书院大门处转向了女学,一溜小跑,书箱都觉得不那么重了,到了女学门口,赵玘果然已经在等她了。 少女迎上前来,嗔骂道:“今个早,跑什么!” 顾今朝可真是一口气跑到她面前,书箱这就放了地上,还有点喘:“诶呀……呼……快快,我今日还有别的事……” 说着她弯腰打开了书箱,然后傻眼了。 书箱里,全是卷宗。 这不是她的书箱,因为两个长得一样,可能是秦凤祤当时先错拿了她的。 顾今朝一下站了起来,动作之间,身下一股暗1潮。 糟糕,别说那书箱里面装着那几本锦册不能被秦凤祤看见,暗格里,来宝还放了她的红梅带(月经带)。 啊啊啊啊啊啊…… 她要疯! 第9章 再遇卿卿 钟声响起,整个书院都安静了下来。 顾今朝急匆匆出了女学,才走进书院长廊,连忙后退两步,侧立一旁。 长廊的那头,谢聿扬着脸,脚步匆匆。 他脸色苍白,一身锦衣佩玉琳琅,那日见过的老太监直在他身后跟着:“主子,还是先回府里吧,还病着,本来就受了风了,御医在府里候着呢!” 谢聿神色不耐:“那就让他们候着。” 老太监亦步亦趋地跟着身边:“那些卷宗主子要怎么处理?” 他抿唇不语,随着脚步越发的近了,瞥了眼躲在柱子后面的少年,匆匆走过。 “主子身子要紧,还是先回府吧!” “……” “主子……” “……” 眼见着他们走远了,今朝才在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谢聿在书院门口上了马车,她跟了后面张望片刻,转身。 好像听见那老太监说什么卷宗,不巧的是,她背后书箱里装的就是卷宗,世子脾气诡异乖张,也不敢轻易上前询问,还是要先找到秦凤羽问个究竟。 进了学堂,跟教学山长告了假,说是肚子疼,休学一日。 秦淮远一状告到了老太傅那里,为此,书院掌教特意去了秦府一趟,才使得秦淮远回心转意,同意今朝再回书院读书的。 如此,顾今朝今日到了书院,他们都出于意料之外,请日假自然是要给的。 出了学堂,直奔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