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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脚踩在上面,玻璃渣扎破了脚底板,混着血,弄了一地的狼藉,连空气当中,都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然后有个人贴着她的耳朵说: “生活给了你一地的玻璃渣,除了被迫接受,其实你还有另外一种选择。”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了起来,来电显示上,是郑东风三个字。 郑东风没有把自己的号码告诉乔云,但是乔云自然有其他的办法拿到这些号码。 手机响到第五声的时候,乔云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 郑东风:“乔小姐,我是郑东风,市局的郑警官。” 乔云:“郑警官你好。” 郑东风:“乔小姐能帮我们一个忙吗?我们需要画一张嫌疑人的人物画像。” 画人物像,刑侦系统里有固定匹配的技术人员,于公于私都轮不到郑东风来拜托自己,乔云猜不透郑东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神使鬼差地应了下来。 “好,我半个小时后到市局。” 乔云今天的气色并不好,虽然已经用化妆品遮盖过了,但是眼睛里面透出的疲惫,是骗不了人的。 宋一鸣看到乔云的第一眼,心里不知怎么揪了一下,乔云见到宋一鸣的时候,身体显然也是微微一怔,她没有料到本应在医院乖乖养伤的宋一鸣会在市局。 郑东风对这尴尬的氛围恍若未见,乐呵呵地迎上来:“麻烦乔小姐特意过来真是对不住。” 乔云:“不客气。” 郑东风拉着乔云往审讯室里走去,宋一鸣远远走在两人身后,他听着乔云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咯噔咯噔,在这走廊里分外显耳,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呢子大衣,栗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空气之中仿佛还能够闻见洗发水的清香味。 宋一鸣觉得自己,从未像此刻这样心乱如麻。 审讯室里的金子穆听见开门声的时候,已经疲累到都不愿意抬头去看走进来的人是谁,直到乔云在座位上坐下,开口问他: “金子穆,你好。” 金子穆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很耳熟,猛地抬起头,见到乔云之后,又觉得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应该是初次见面,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 乔云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我叫乔云,是画像师。” 金子穆喃喃自语:“乔云?” 这下他确定了,他并没有和这个人见过面。 乔云:“现在来说说,你看到的照片里的人长什么样吧。” 金子穆点了点头,道:“肩膀很宽,左脸颊有一道延伸到脖子的疤,疤痕看着有些年头了,眉毛很浓,眼窝很深,眼睛是一只单眼皮一只双眼皮,嘴唇也很厚,下巴……下巴中间好像有一条线。” 乔云:“脸型呢?” 金子穆:“国字脸,是板寸头,对了,他的耳垂很厚,就像是小时候看的里如来佛那种耳朵。” 乔云:“脸上有没有比较明显的痣?” 金子穆:“没有。”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乔云将手里的画给金子穆看,并追问:“是这样吗?” 金子穆仔细看了看,和记忆力那张照片当中的男子脸相对比了一下,又补充道:“眉毛还要再粗一点,还有下巴那条线,非常深。” 乔云依照金子穆的描述又对画像做了调整。 “现在呢?” 金子穆看了一眼,就忙点头道:“就是这样!” 第20章 画家(十四) 市局公安来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穿了一身奢侈品的衣服,头发扎得一丝不苟,一张偏白的脸上却化了红得如血的口红,分外醒目。 “你好,能帮我问一下,哪一位警官是负责金子穆的?” 楼下的工作人员问她:“你是?” “我是金子穆的监护人,我要举报,金子穆所涉及的案件,凶手另有其人。” 来的人,就是金子穆口中的杨秘书,杨娴。 杨娴动作优雅地就像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尊处优的贵太太,宋一鸣和郑东风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实在不能将眼前的这个人,和□□这样的词汇连接起来。 “你好,我能先看一看子穆吗?” 杨娴看到迎面走来的宋一鸣和郑东风两人,笑着上前问道。 宋一鸣:“金子穆现在涉嫌一起命案,暂时不准许接受探视。” 杨娴有些失落,又道:“如果我举报有功,是不是能够将功抵过,让我去看一看子穆?” 郑东风:“那要看你的功多大,能不能抵得了金子穆的过。” 杨娴看了一眼郑东风,莫名一笑:“这位警官,你的领口歪了。” 说着,还走上前去,亲手将郑东风歪了的领口仔细摆正,端详了一会儿,道:“这样就好了。” 郑东风被吓到怔怔地呆在那儿一动不敢动,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宋一鸣:“杨秘书该怎么称呼?” 郑东风听见宋一鸣的话,问:“杨秘书?她是杨秘书?” 杨娴:“是子穆说的吧,我是子穆爸爸的秘书,但是你们可以叫我杨阿姨。” 杨阿姨?这人……还真是会给自己找身份。 宋一鸣从善如流:“好,那请杨阿姨说一说,你要举报谁。” 走进审讯室的同时,实习生刚好抱着一堆有关于杨娴的资料吭哧吭哧地跑过来,还未张口,就被郑东风一把捂住,从他怀里拿过资料便打发他出去了,杨娴冷眼看着这一场面,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刚才那位小同志拿来的,应该是有关于我的资料吧?” 郑东风皮笑肉不笑:“杨阿姨料事如神啊。” 宋一鸣咳了两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郑东风对这位杨阿姨好像抱着一种莫名的不善,但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审讯线索。 “杨阿姨要举报的人是谁?” 杨娴正了正坐姿,道:“我。” 宋一鸣:“什么?” 杨娴:“我说我要举报的人是我,是我买凶杀了刘昭。” 说这话的时候,杨娴的右手不自觉地伸手转了一下戴在左手腕上的玉镯子,那玉镯子看着油光水滑,看得出来主人将它保养得很好,且贴身带着已有许多的时日。 宋一鸣:“你为什么要杀刘昭?” 杨娴:“他手里有对子穆不好的东西,我不能让子穆受到伤害。” 宋一鸣:“不好的东西,是指金子穆杀了刘彤的证据吗?” 杨娴:“不,不是子穆杀了刘彤,是那小姑娘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我们子穆,只是没有及时拉住那个小姑娘。” 金子穆已经承认是自己过失杀人,但是很显然,眼前的杨娴,还是一口要为金子穆脱罪,宋一鸣和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