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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开始他们就知道这不可行,可傲叱复仇心切,哪会听得劝说,无奈之下只能静待一旁,等他幡然醒悟。但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这次放任,却给了傲叱人生中第一个,也是最为严厉的打击。 “我们以为,你只是想对那人类报复,却没想到你会劝了真情,在如此被动的情况下,你居然喜欢上那个人类了。傲叱,你这是在给自己的挖坑啊,一个永远也填不满,只能越陷越深的坑。”傲叱固执,就像他非要报仇一样,所以他的爱就一样顽固,无论是谁都无法将其改变。 虽然现在他还不敢确认那份感情是不是真实的,她亦不想承认,但她也知道,若不解开傲叱心头疑惑,到最后,伤的依然是她儿子。 “傲叱,我只问你,你想让他死吗?想替他死吗?” 不想,如果时间重来,他愿意躺在床上的那人是他。 从傲叱脸上读到答案,女人不轻不重的说了这么一句: “所以,你那感情不是喜欢,是爱。” …… 是爱吗,爱与喜欢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绪,喜欢只是好感,还可以放弃,一旦爱了,就无法自拔。傲叱知道他是倔强的人,爱上即使是死,他也不会放手了。 心中豁然开朗,男人的步伐变的轻快,向那人的房间走去。 ‘母后,傲叱想随他离开,带他去环翠山将身上的伤治好。’ ‘傲叱,你这一去,可想过回头?若他始终无法接受你,你要何去何从?’ ‘也许会放下颜面,缠着他,恳求他。也许,我会狼狈的逃回水族,届时,母后切不要嘲笑于傲叱。’ 尽管不舍,母亲还是点头应允了,他没有说,如果莫尘愿意接纳他,那他将永远不回水族,他知道外面的世界才适合莫尘,他不会陪他在这枯燥的华丽牢笼中生活,所以他只能陪在他身边,去他想去的地方,做他想做的事。 他是罪人,要用这辈子来赎他的罪,如果莫尘给他这个机会的话。 来到他的房间,还没将决定告诉绝染,就见那豹子抱起莫尘,做出离开的架势。他的出现,只换来冷漠一瞥,随后便听到绝染说:“去叫人准备几件保暖的衣服,样式越简单越好,外面该是秋天了,他的身体这么弱不能再爱风寒。” 连连点头,他没废话直接将绝染的话吩咐给侍女,不消片刻,绝染要的衣服便准备好送到房间,其中还是莫尘一直背着的书包,和绝染为他准备的匕首。 从里面随便拿出一件帮莫尘穿好,而后又细心的将匕首重新缠回他的腿上,刚才巫医已经来过,他虽治不好莫尘的伤,却能用药维持人类的生气,让他能拖到翠环山,不至于在半路上撒手人寰。 他还说,莫尘会醒来,只是不知什么时间。 把巫医给的药放进莫尘的书包,吃药的时间早牢记在绝染脑中,一切准备就绪后,男人抱起莫尘,“是时候放我们离开了吧,龙王。” 最后两个字语气加重,可见绝染对他有多厌恶,对那个称呼有多鄙夷。没有恭敬可言,他的话只是命令。 “当然,但我要随你们一起去翠环山。”傲叱说完,便换来男人一声冷笑,看来他是不会同意,可他去意已决,就不会再做改变。“你一个人无法照顾生病的他,有我在会让用在路上的时间减去不少,我也可以帮你们找食物或者抵御袭击,你知道莫尘的身份暴露着,随时都会有仇家找上门来,为了万无一失,为了救回他命,请你允许我一同前往,我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我只是为我做过的一切,做些补偿罢了。” 男人诚恳的乞求着,褪去皇族外衣,只剩焦躁与不安,还有一点卑微。 绝染没说话,将莫尘放回床塌,走到傲叱身边,在龙王的错愕的眼神中,他若铁锤般强硬的拳便挥到男人狂傲的脸上,没用雪蚕,也没有利爪,一拳又一拳,单纯的发泄罢了。 …… 皇室尊贵的马车在海中疾驰,拉车的不是马,是海中特有的劳力,巨型海马。 和连天殿一样设计巧妙,外观华丽的马车呼啸着从人们眼前闪过,只留下串串气泡。 待行至半路时,马车突然停住,为的是让莫尘适应。妖兽的身体直接冲到水面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莫尘不同,就这么莽撞的浮上去,多日没呼吸到正常空气的肺子一定受不了巨大的压力,转而会在体内爆裂。 觉得现在出去也不会再对他有伤害后,那辆马车便一鼓作气冲至海面。 势如破竹般从海中一跃而起,随之卷起的海浪与水球在阳光的照耀下是如此美丽,车内窗子被黑布遮盖,也是怕莫尘实然醒来眼睛受不了强光。 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真好,昨夜以来,绝染露出第一个笑容,看着熟睡的人类,是那样温柔。他的身边,是鼻青脸肿的龙王,虽然那伤很快就会恢复,但也是对他的一次教训。 马车在海面上飞驰,比船要快上几百倍,傲叱挑开窗帘一角,看向湛蓝海水。 别了,连天殿…… 别了,生长的这片海…… 别人,我的水族…… 驯兽传第二卷 第37章 绝望 巫医说莫尘很快就会醒,但那个‘很快’却是三天之后。 他一直昏迷着,无法进食,唯一进到胃中的东西只有药,绝染和傲叱轮流将妖力注入他的体内,以保证到达环翠山时,他的肉体还能保持最佳状态。 他睡的突然,醒来时也一样让人措手不及。 午夜,莫尘挣扎着起身,可多日没有运动,又一直没真正吃过东西,扑通一声便又跌了回去。不算小的声音立刻惊动了床下看守的两个男人,一头一尾他们立即靠了过来,待看到那双一直紧闭的双眼重新睁开后,终于可以放心的吁口长气了。 这里不是奢华的连天殿,看着粗糙的棚顶,莫尘下了这个结论。 他们离开海底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都不知道?最后的记忆定格在,那张欺骗的脸上…… 没有恨意,也没有痛感,只有深深有厌恶,鄙夷自己。 这件事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不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所以当一切无法逃避,只能面对时,他不会怨天尤人,只会将所有责任都推卸到自己身上,折磨自己。 “你感觉怎么样?吃的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先吃点?”怕莫尘醒来会饿,食物一直备在身旁,拉过桌子,绝染想扶起莫尘,可没想到他在少年的眼中看到了戒备之光。 躲开绝染伸来的手,虚弱的身体向后挪了一点,大大的眼睛在日渐消瘦的脸的衬托下,变的更加明显,那双原本像盛着水的眸子里,现在只有黑色的恐惧,浑浊的见不到底。 “我们。要去哪?”少年的声音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