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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道:“我是怕你醒来趁我不在就偷跑,不是要……” 不是要做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反正叶凤歌此刻羞赧带恼瞪着他的眼神,让他毫无来由地觉得,这仿佛是一件极其下流的事。 手腕上的桎梏被解开后,叶凤歌毫不犹豫地拖着他的肩膀将他按进被子中,劈头就是一顿揍。 其实叶凤歌这会儿并没多大力气,只是傅凛半点没防备她会有这手,猝不及防就被她按住了。 傅凛怕自己胡乱挣扎要伤到她,也没敢还手,就那么隔着被子侧身倒在她的腿上,不明所以地被揍到闷声哼哼。 “一天天的不学好,还有点正经样子没有?!” 羞恼攻心,动作太大又牵动叶凤歌的周身,使她的脑子顿时像一碗被筷子搅得稀碎的豆腐花。 她手上顿了顿,闭目忍耐,等待那阵眩晕与抽疼缓过去。 侧身倒在被间的傅凛心疼地觑着她,小声问:“还是头疼么?” 傅凛虽称不上“久病成良医”,但高热过后的头晕与乏力这种症状,他是很有切身体会的,不必叶凤歌言明,他也清楚她此刻有多难受。 “起开!”叶凤歌拍开他再度朝自己探来的手,无力地靠回床头,秀颜涨得通红,“说,你是不是偷看过我买的那本?!” 听书名像个温柔多情的寻常话本子,却是一本比还胆大些的……不怎么“正经”的话本子。 的男角儿是个身世复杂、命途多舛、心思阴郁的家伙,而整本书里最惹人侧目的一折,便是他用绞丝冰蚕锦条将女角儿的双手绑缚在床头—— 然后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三天三夜。 周身红透的叶凤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双臂环在身前抱住了想要瑟瑟发抖的自己。 她完全不敢向傅凛追问那带链银环是几时做出来的,又是为什么要做这么个古怪的玩意儿—— 实在很担心傅凛这是在有样学样啊。 傅凛坐直身来,略有些好奇地盯着她着恼羞红、又略带惊恐的脸:“那是什么奇怪的书?” 欸? 叶凤歌愣怔望着他无辜求知的澄澈双眸,片刻后悔不当初地捂住脸,恨不能咬舌自尽。 “什么也不是,请当我先前没说话。” **** 傅凛去外间拧了一张热巾子来想要替叶凤歌净面,她却将巾子抢过去,自己胡乱抹了抹羞臊不已的红脸。 在叶凤歌表示自己现下还难受着,并不急着想吃东西后,傅凛便拿了小垫子垫着她的腰背,让她有气无力地靠坐在床头,又喂了一些温热的蜜水给她喝。 “你平日里都看了些什么奇怪的书?”傅凛好笑地看着她羞愤欲死的模样,挨着她的手边重新在床沿上坐下。 捂住脸的叶凤歌张开指缝露出半只眼睛瞪他,恶声恶气道:“关你什么事?!” 平心而论,傅凛这些年虽几乎足不出户,却是个不出门也知天下事的好奇少年。 他对自己到不了的远方充满好奇,每次裴沥文从外面回来,除了向他禀报商事上相关的消息之外,还会巨细靡遗地回答他对外间天地的各种提问。 也正因为此,傅凛总有绵绵不绝的匠心巧思,总能做出许多叫人惊叹拍案的新奇玩意儿。 相比之下,叶凤歌的性子就算得是乏善可陈了。她对外间那些与自身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大都过耳不挂心,素日里活得近乎散漫,除了画画图之外,闲暇时便只剩“看话本子”这么一个乐趣。 这些年她给绣庄画图样卖的钱,大多用来买了吃的,也会买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本子。 只是以往她在傅凛面前要端着点稳重“大姐姐”的模样,便很注意在他面前谨慎言行,从不会与他谈及自己“博览群书”学来的那些“奇怪学问”,还三天两头耳提面命,叫他“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书”。 可事实上,她自己看的书才是最最“乱七八糟”的。 早上一醒来看到自己被奇怪的带链银环扣在床头,再加上又有昨夜稀里糊涂间与傅凛那记缠绵香艳的亲吻在前,她自然就联想到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羞耻得炸了毛,恼羞成怒之下就失口说出来。 眼下知是自己想多了,那羞耻之感便打滚翻倍。 这会儿傅凛再好奇地追着问那本书的具体内容,她只想拔掉自己多话的舌头扔地上踩两脚。 她羞窘悔恨的模样无端取悦了傅凛,笑得眉眼都成了沾蜜的弯弯月。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是我的夫人,与你有关的事,我自然全都要关切的,”傅凛颇有些理直气壮的意思,“你往后若再看奇怪的书,记得叫上我一起。” 叶凤歌放开捂住脸的手,傻眼地望着他:“什么就是你夫人了?” “昨日替你看诊的那位大夫说的,她还说我算是个不错的夫婿。” 傅凛抬起下巴挺直腰板,斩钉截铁的语气仿佛刚刚是宣了一道圣旨。 “滚!”叶凤歌抬起手肘撞了他一下,“那是人家大夫误会了,我可……” 傅凛哼声打断她:“那她怎么没误会我和别人?这只能说明,在旁人眼中,你和我就该是一对儿。” 这混蛋,怎么连歪理也能说得这么……这么……掷地有声?! 叶凤歌抱头轻嚷:“滚滚滚,人家大夫不过就是误会了,顺嘴那么一说,你那脑子倒是一跑马就十万八千里。还敢想得更远点么?!” “敢啊,”傅凛噙笑将先前一直抱在怀中的盒子递给她,两腮绯绯,“我连咱俩后代十八辈的排行字辈都想好了。” 这还真是想得够远。 傻眼的叶凤歌除了瞪他,就只能无语凝噎了。 **** 茫然接过傅凛递过来的紫檀木雕花盒子,叶凤歌有些摸着不头脑,便也不敢轻易打开,只是疑惑又警惕地觑着他。 “你这又是想做什么?” 傅凛眉梢微挑,笑得冷静沉稳:“有些事,咱们得好好谈谈。” 说着,他主动伸手替她打开那盒盖,将里头的一叠看着像是什么文书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她手里。 “房契、地契还有钱庄的印信凭证,咱们家的家当都在这里了,”傅凛一一翻给她瞧,口中不疾不徐道,“都交给你。” 叶凤歌一把按住他的手,震惊地瞪着他:“你发什么疯?!” 按,房屋、田地只认契书,钱庄的兑取也只凭印信,都是认凭证不认人的。 也就是说,傅凛若当真将这些东西全交到她手里,哪时候她起了歹念要将他赶出去,他便只能灰溜溜净身出户,即使请了皇帝陛下来,都没法名正言顺替他讨回去的。 傅凛的眸心湛了湛,继而垂眸浅笑:“我没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