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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征了。 一双瘦胳膊抵不过有力的铁臂,元征两手撑着欲合上的门,身体孑然不动。 半天没有见他,胡彦泪眼婆娑的盯着元征,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那高大的身影笼罩了他,在身后黑暗的夜色里显得极其落寞,胡彦又听见他开口,“你若是不过来和我说话,我就要在外面守着你一夜了。” 元征的五官在朦胧的月色下依旧棱角分明,身上似有似无的松木香萦绕在胡彦的鼻尖,引诱着他往元征怀里扑,心里似乎还有个小人在和他出主意,去呀,抱住他,他可是你的夫君…… 胡彦吸了吸发酸的鼻子,“那你现在看过我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即便你过来和我说话,我能见到你,也要在外面守着你一整夜。” 元征居高临下的盯着胡彦,目光深沉,眼神炽热,看的胡彦眼睛也酸酸的。 胡彦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仰头看着元征,也不怕这时候,两人离得如此近,他会传染给元征了。 “你我结发,恩爱不移,夫妻一世,你早已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珍宝,我怎能丢下你不管?” 元征说完,胡彦更加呆滞了,泪水从脸上划过去都没有感觉,他的喉咙发紧,心里只盼着明日的到来,希望丁甬已经配好了解药,他能够有一丝挽救的机会。 “难道我陪你骑马、烤鱼、赌钱都是为了给自己找乐子吗?” 元征的一双手从门框转移到胡彦的肩膀上,“卿卿,你当是我一辈子的枕边人,是我元征的心间肉。” 胡彦的手不知道何时也从门框上拿开,他不敢碰元征,心里思索着元征碰了他的肩膀染病的机会有多大。 元征才不管这么多,自从他碰见了胡彦,整个人简直就是着了魔,他怎么能失去他的过寒,怎么能够让他的卿卿一个人受病死去。 薄削的双唇对上胡彦,一双手从他的肩膀滑倒腰上。 待胡彦反应过来,眼眶子里的泪哗哗往外冒,身子剧烈地挣扎着要离开元征的怀抱,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元征的怀抱就像个铁笼子一般坚固。 胡彦在心里绝望着,唇舌已经被元征攻略,他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声,元征的舌头已经勾走了他嘴里的东西。 这下完了,元征就要和他一样得病了,元征的俊脸以后也要长出一块块恶心人的烂疮来了,而这,都是他害的…… 一个痛苦又浪漫的吻结束,胡彦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脱力扒在元征的怀里哭出声来。 元征不在乎,他搂着“失而复得”的宝贝,“这样,我是不是就可以和你一同睡觉了?” 胡彦用力环着元征的腰,他怕死,也更怕元征死,在他的心中,元征应该是高高在上,呆在王府里玉盘珍馐,在乾州城呼朋引伴,安享晚年,而那些,本来还有他的存在的日子,以后都不会有了,连元征也不会有了。 门外的圆月高挂在空中,屋内,掉在地上的被子再没人理睬,胡彦顺从地被元征抱在怀里,他眼□□着见不到地的柔情注视着元征,总觉得不看就亏了。 元征搂紧了他,盖在一床被子下耳鬓厮磨,商量着或许没有以后的安闲日子。 黑夜总要被黎明代替,元征二人相继睁开眼,元征满眼含笑,温柔的抚摸着胡彦的脸颊,胡彦还是像昨天那样盯着他看,眸间满满依赖。 手掌游走在后脑,手指摸到胡彦细白的脖颈,猛然间触碰到不平整的一小块,元征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愕,全被胡彦看在眼里,他自顾地往那个地方摸去,摸到之后又朝元征问,“长红疙瘩了,是吗?” 未等元征安慰他,门外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床上两人的心间不约而同的“咯噔”一下。 丁甬为了研究解药,彻夜未眠,拟好了方子之后又亲自带着草药进了后厨,一步一步小心熬制,待解药熬制好,鸡叫已经过了五更。 元征合着亵衣便让丁甬进来,丁甬端着药罐子和瓷碗走进屋,一边把药倒进瓷碗一边笑道:“王爷,老夫已经找到病源了,这解药可靠,我今日便让他们把方子分发给病人。” 胡彦坐在床上,忍不住的下床穿鞋自己喝,端起碗来之后又送到元征嘴边,满眼期待。 元征对着他的眼睛会心一笑,端过碗,三两口便喝了个精光,拉着胡彦坐下,把剩下的药如数倒给他喝。 平日里总嫌药苦的胡彦再不推脱,也学着元征的模样大口大口喝下去,喝完了之后才把整张脸皱在一起。 丁甬有着九成的把握,眯缝起眼睛,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王妃感觉如何?” 胡彦喝了太多药,元征又让他喝了一杯茶水,讲话之前打出一个嗝来,六神无主的看着手里的茶杯,“我觉得,还是活着好。” ☆、倒v开始 丁甬的解药不是太上老君的仙丹, 第二日才显出效果。 胡彦的烧退了,后脖颈上的红疙瘩还在,好在没有破口成疮的预象。元征安慰他再过一日保准就下去,胡彦半信半疑,扒着元征细细检查了他的身体。 解药的方子被人送往了各个村镇,元征发了一纸飞书传给附近的几个县衙,派他们分发药物和抚恤银两。 胡尚也在元征的威胁下开放药房, 救济病人。胡彦不放心他老爹,非要站在药铺门口,看着一个个穷苦的老人家得到草药才罢休。 元征陪他在站在旁边, 看着胡彦满脸认真的模样,说他胳膊肘往外拐的好,胡彦义愤填膺的表示,如果他不在这, 他老爹那头铁公鸡说不定连药渣子都不会白施舍给那些病人。 阿鼠又来过一次,不是抓药, 王大娘年纪大了,身体挨不过,已经去世。他知道王大娘不能入棺土葬,元征又派人集中了已经死去病人连同王大娘, 在小河边一同处理。 袅袅的白眼在往日静谧的清水河畔久久不散,像一副悲壮的画卷。 元征在胡尚的书房里正襟危坐,丁甬坐在偏座上,眉头紧皱着。 “我那挚友的祖父早年行医, 据说是在边陲的村子里见过这种病。一开始以为是蛊毒,后来,在靠外的外族部落的居民也得了此病,他被人绑过去被迫给他们看病,才发现这其中的蹊跷。” 元征听到“外族人”三个字警觉不已,“如何讲?” 丁甬俯下身子离元征近了些,“他本不愿告诉我,只怕被有心人知道了,落得个叛国的罪名,然而现在这病传染的厉害,他不得不站出来。” 他的嗓子压的低低的,“外族的老鼠个头要比咱们这大的很,咬到了人或者人吃了它挨过的东西都会染病。” “鼠疫?” 丁甬点头,“是他们外族的鼠疫,” 他严肃又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