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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免也有些惊叹建房子之人的奇思妙想。小小一座岛屿,远处是碧海蓝天,近处是花海云丛,住的是童话式的两层木屋,看上去真是十分有趣。 屋内空间极大,结构精巧,明柯看上去很是熟悉这里,一路大步走到露台上。 露台上一张复古绿的小圆木桌,桌旁两把鲜亮的橙色椅子,低矮的阳台角落里一只花瓶,花瓶里插着一大捧茉莉花。桌上一只三层的下午茶餐盘,渐次放着新烤的松饼、覆盆子蛋糕、水果塔,旁边还有蓝莓果酱。 桌上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一人坐在那里,拿起一只金色的咖啡勺搁到一旁。 明柯一把推开露台的那扇玻璃门,冲他冷笑道:“俞玄义,你倒很优哉游哉啊?” 俞玄义看着他,平淡地说:“很久不见了。”。 明柯看一眼俞玄义对面的空座,推开那把椅子坐到了阳台上。那阳台十分低矮,以明柯的身高腿长,可以轻易踩到外面的小路。这个阳台,根本是建来给人攀爬的。 明柯笑道:“可不是好久不见,自从我姐死了之后你就没在我们跟前出现过吧——爷爷今天还说起你了,说你不知道又发什么疯了。”他瞧了一眼那仿佛为某人设立的空座,嫌恶地说,“别玩这一手了行不行?还把蛋糕切好了放这里……我姐还能坐你对面吃东西啊?”。 俞玄义站起来说:“里头去。”。 两人一路走着,明柯质问他:“我姐的遗物呢?”。 俞玄义说:“都在屋子里。”他反问明柯,“你说的录像带在哪儿?”。 明柯笑起来:“你还当真?我怎么可能有?”。 俞玄义不耐烦地说:“那就把你有的都给我。”。 明柯从客厅的花瓶里掐下来一朵怒放的牡丹花,在指尖转一转的,就随手扔在了暗色的厚实地毯上。他翻脸了:“想得美,我为啥给你?过两天我就回部队去了,还指望我把东西都留在你这破岛上,你一个人躲起来享用着好日子呢!我实话告诉你,这次来就是把我姐接回去的,顺带着把她的东西也都带回去。”。 俞玄义看他一眼,那嘲笑和轻蔑的意思十分明显。“你怎么把她带回去?刨了她的坟?估计你老子娘不会同意吧。”。 明柯压着他的肩膀皱眉问:“你真把我姐埋了?不可能啊,照你这偏执劲头,不应该把她搁在水晶棺里头一天看三回吗?”。 俞玄义笑了起来:“你想到哪儿去了……”他笑半天才止住,一派冰雪凛冽之色全部融化了:“我把阿莼当女儿看待,你脑子里在转些什么?”。 明柯狐疑地看着他,两双黑瞳子对视半天,见俞玄义当真一派磊落平静,明柯眼睛一转,笑道:“这样啊……这样啊……”。 看得我也好奇起来,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明柯竟然暧昧地挑了挑俞玄义的下巴:“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这句话我竟然和俞玄义一同问出了口,好在我早设了结界的,不然估计得把这两人吓个半死。 明柯抬脸,把左侧脸给俞玄义看看,又把右侧脸给他瞧,说:“怎么样?我和明莼长得像吧?你不喜欢她的话,觉得我怎么样?”。 我的天,我都给吓一跳,明莼的弟弟怎么是断袖啊?。 俞玄义把他推一旁去,波澜不惊地说:“别胡闹。你也不怕阿莼晚上来找你。” “我倒盼着她来找我呢。”明柯撇着嘴说,“这世界上亲姐姐都是靠不住的!说好了十一的时候来看我,看什么看?自己倒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他说着,双目含泪,“天天跟个脑残一样看什么穿越剧,这下好,把自己看穿了吧!还不早点回来……”。 我震惊万分。这家伙通灵吧?他是怎么知道的!。 俞玄义冷声说:“你还说我神经出问题,我看你得了臆想症才对。说话前不能先想想?她是出车祸没的,我怎么可能还把她的尸体用什么水晶棺留着?你童话故事看多了吧!还有穿越什么的,她信一信的还能说天真可爱,你一大老爷们说这些酸不酸?每次一遇到跟阿莼有关的问题就智商变零,蠢得要死!”。 明柯跳了起来:“你他妈还敢说老子,你没事儿倒两杯咖啡做什么?还有,你给谁切蛋糕呢?我估计你吃饭都放两个碗吧?你以为你在养小鬼啊!神经病!”。 俞玄义推开他往放映室走,不冷不热地说:“你要没事,找个女朋友谈谈恋爱吧小伙子,别成天想着你姐了。”。 明柯吼道:“是是是,跟你似的一个月换三个女朋友就好了!当心得艾滋!成天还在我爸妈我姐面前装正经,说什么‘淫家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谈过’!”他捏着嗓子说话,我在旁边险些笑倒。 本来就长着这么符合我审美标准的脸,性格还这么有趣。我看这位大舅子越来越顺眼了。 明柯阴阳怪气地说着:“哼哼,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姐还怀疑你是gy来着,形象好有什么用?装过头了,小叔!”。 俞玄义眉毛挑了一挑,整张脸顿时生动鲜活起来,钟灵毓秀的:“哦,她这么说过?” 明柯哼一声,不答话。 俞玄义问:“带子呢?”。 明柯一指柜子,说:“刚刚去扫墓的时候,让人搁进来了。”。 俞玄义笑了一下:“长进了啊。”。 明柯闷闷地说:“我姐都死了,我还不长进?”。 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我在一旁算是看清楚了,小舅子明柯不是断袖,刚才他们俩是在互相嘲讽——可惜明柯不是俞玄义的对手。不过我想没关系的,明柯还小嘛。 他们一看就是一下午,期间我晃悠出去,看了岳父岳母一眼,老人家还在给阿莼烧纸,不仅烧纸,还烧了一个iphon过去,一路跟阿莼说,ipo快出新款了,等出了也给她烧。 岳父说:“要不要给孩子结一门亲事?上次有亲戚来说,阿莼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也没留个后,想把孩子过继过来,我想着也心酸。”。 岳母反对:“咱孩子在学校就有老多人追,这回去地府了还不是一样,干嘛结什么冥婚,多不好听啊。过继什么的,是哪家穷亲戚来打这个歪主意?古代人死了儿子才过继呢,哪有死了女儿过继的,这过继过来算谁的孩子?真是莫名其妙!你也别太迷信了,老党员呢。”。 我暗暗称赞岳母英明,又回去放映室。 阿莼手里拿着一杯冰激凌,把太阳镜取下来,翘着脚坐在床上,跟几个女孩子说:“哎,先坐下先坐下,爱坐床上坐床上,爱坐椅子坐椅子,咱姐们几个别拘束啊。逛街都累死了,今天太阳忒大。”。 她穿着一件湖蓝色真丝裙子,头发烫成大波浪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