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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这一刻,像是隐藏极深的秘密曝光在大庭广众之下,无处藏身的惶恐,连指尖都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老师?”同一时间,看见他的男人眼眸里迸发出慑人的光芒,大步朝着他走了过来。 脚步声渐渐逼近,林晰恨不得夺路而逃,可是所有的力气,在一开始就已经消失殆尽。他早已习惯在少年注视着他向他走近时静静呆在原地,即便过了五年,依然如此。 “这是老师的小孩?”离得相当近了,终于注意到被林昔牵在手里的小孩,靳洛的眼神转瞬变得凌厉,声音却一如往常低沉悦耳,带着金属的质感。 “……”林昔张了张嘴,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小朋友,你几年几岁了?”见林昔脸色煞白,靳洛转而弯下腰问一旁的小孩。 萧然第一次碰见这样好看的人,见他对着自己微笑,一旁的林昔又没有反对的意思,便鼓起勇气回答道:“妈妈说我今年四岁了。” “原来老师结婚了。”狭长的眉微微上挑,靳洛冷冷一笑,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这些年的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味苦涩。林昔攥紧了手,尽量克制,让呼吸保持平稳,好半晌才道:“是啊,我现在过得很好。” “既然安律师还在忙,我们下次再来。”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林昔一说完就抱起萧然,连身边还站着好几个人也顾不得,行色匆匆,几乎是落荒而逃。 多年不见的情人就这样消失在眼前,仿佛害怕染上致命的病毒一样唯恐避之不及,靳洛神色不变,蓄满双眼的森然却浓烈到要满溢而出。 “林昔!” 听到叫声,林昔像是被针扎到一样,不但不停反而走得更快了。 “林昔,你给我站住!”充满怒气的声音已经近在耳边,同时肩膀也被扳住了。林昔条件反射想挣扎,一回头,却发现是许久不见的好友——安陌。 “跑什么,你又打算一声不吭消失,再消失个五年吗?”处理完一早上门的客户,安陌立刻急匆匆赶来休息室,没想到一到门口,就见林昔往外跑,顿时怒不可遏。他着急上火,对方还没见上一面又打算玩失踪。 “这么快就搞出了个小娃娃?”可一见林晰怀里抱着小孩,他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 “……”今天见了两个人,两个人都误会了。林昔扯了扯越发身强力壮的安陌的手臂,“你先松开,这是邻居家的小孩,我帮忙看着而已。” 安陌一手勒着林昔的脖子,一手捏了捏萧然的脸颊,淡然道:“放了你又该跑了。” “……” 从咖啡馆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安陌这五年来唯一继续保持的特质就是话唠,林昔除了点头,摇头,偶尔接几句话外,都是他一个人在那里拍桌子义愤填膺高谈阔论。 不过林昔完全没有不满,这样的相处模式,和他们以前一模一样。 任何一个人和安陌在一起,都会被衬托得格外安静。这也难怪,他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能说会道,本就是律师的必备技能。 不知道那个人,在法庭会是什么样子? 发现自己想到了不该想的地方,林昔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 “林昔。” “怎么了?”察觉安陌的语气有些许变化,林晰疑惑道。 “你是不是认识我们老板,你跑出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那样的人我怎么可能认识?”佯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打着哈哈,林昔拍了拍安陌的肩膀,“里面太闷我出来透透气而已,好了,快回去上班,不然你老板该扣你工资了。” 太了解林昔的执拗,知道套不出话,安陌没有继续深究,“记得欠我一顿饭,周末兑现。” “知道了。”挥了挥手,林昔牵着萧然往大楼相反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直至走出耸入云端的建筑物的阴影,而他们身后,一辆黑色轿车悄悄跟了上来…… ☆、第五章 傍晚时分,巨大落地窗前的白绢纱帘随风狂舞,夕阳余辉映红了整个宽敞的办公室。 修长漂亮的手指一页一页翻过文件,浓密卷曲的睫毛微颤,寒星的双眸愈加深邃。看完所有的资料,靳洛闭上眼睛仰头靠在椅背上,许久沉默。 五年的历练,他远比以前冷静克制,也更懂得伺机而动。 如此静谧的环境中,手机震动尤为明显。一听到声音,靳洛立刻伸出手握住,熟练地滑动,如他预料的一般,派去跟踪的人传来了详细的地址。 一看完,他一手拿过风衣外套,一手抓起车钥匙,干脆利落地推门而出。 等待,是最愚笨的一种行为。靳洛从小就知道,想要的东西要靠自己去争取,无论是公平竞争还是强取豪夺,不择手段才能将战利品牢牢抓在手里。 多等待一分钟,猎物逃跑的机会就多一分。 五年前他的纵容使得林昔轻易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五年后,他不会再重蹈覆辙。如果林昔的手挣扎,他就把它绑起来,腿乱跑,就将它打断,让他哪里都去不了。 深吸一口气,靳洛积聚在胸口的暴虐之气终于消散了一些,重逢第一眼看到林昔,他就恨不得将他扒皮拆骨,一口一口吞下去,让他的骨血融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再也跑不了。 他怎么可以娶妻生子?怎么可以背叛他? 如果今天事务所不是有重大的案子需要处理,他根本等不到现在。 猛踩下油门,靳洛映在车窗上的一双眼睛冷清如霜。 “林师傅?”拔高的叫声让林昔猛然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你碗里的饭一口没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萧箐一脸担忧,林昔回来跟她讨论完拆迁的事情之后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律师的事情办妥了,难道还有其他的麻烦? “没有,没有。”林昔连忙否认道,“我只是胃口不大好,吃不下。” “那我先回去了。”放下碗筷,也不多做解释,林昔点了个头就出了门。 袅袅的白烟被晚风吹散,遥望着勾着一轮新月的天空,指头突然一阵灼痛,林昔低头一看,香烟已经烧到了尽头,泛着火光的红点在漆黑的走廊特别醒目,他松开手,一脚将掉落的烟头踩灭。 心情烦乱异常,再次见到靳洛,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一颗心像被利爪撕扯,一阵一阵尖利的刺痛,压抑到喘不过气。无处发泄的烦闷让他难受至极,只得又掏出一根烟。 粗重低沉的呼吸声久久回响在空荡的走道,眼角干涩得发疼。 放眼望去,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看不到一点光亮。 忽的,一道强光晃过,林昔半眯起眼才不至于眩晕,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