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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送你。” 说这话的时候,巨剑尊者咬着牙,后半句藏在了心里。若你回不来,师尊拼了不要那白日飞升,也得给你报仇。 一个封鸿也好,七个封鸿也罢,为师都叫他成仙不得,地狱里去。 三人并排行到了山门前,巨剑尊者双手抬起,朝着天际用力一撕,便出现了一道狰狞的裂缝。狂风自裂缝中吹来,像是一双手拽住了寒松的僧袍,拽住了灵璧的披风,将他二人从山门前拖拽而起。 巨剑尊者停在原地,猎猎呼啸的风不能动他半分,望着灵璧跟那和尚的身影消失在自己撕开的裂缝之中,轻轻的叹了口气。 “掌门师兄的卦象从未出错。” 自己带了百余年的灵璧,恐怕多半是回不来了。 第46章 灵璧和寒松自巨剑尊者撕裂的虚空中跌落, 高岭门的石阶与山门消失在视野之中,二人掉在了另一处从未去过的地方。厚厚的草地铺在身下, 即便落下的速度极快,揉揉痛处起身,似乎也没有受到什么伤。 耳边隐隐有流水声,灵璧环视一周,瞧见了一道半米渐宽的溪流淙淙向前奔流而去。原是掉在了一处溪谷之中,想着先前的地图与师尊说要送他们一程的话, 应当是已经到了掌门卦象中所说的那处,有龙要屠的地方。 从此地树木的树干粗细程度来看,最细的一棵也要两人合抱,少说也都种下几十载还有有余了。按理说数十年的树木, 不管怎么着, 都得先往高处长吧?也不曾听说有何方的树会不往高处舒展枝叶,只顾着往粗里长。 这里的树一棵赛一棵的矮, 一株胜一株的粗, 奇怪的紧。 不由得的多看了几眼, 四下无有炊烟升起, 竖起耳朵散开灵识也听不到鸡犬声鸣,想来就是个寻常的人迹罕至的偏远溪谷。 寒松扶起灵璧,抬手将一片落在她发丝上的一片树叶摘了下来,问道:“巨剑施主可曾说过, 我们来此地屠的是什么龙?” 早先在金杯秘境, 四壁雕着龙纹的金杯曾提起过她的兴致。 “有鳞曰蛟龙, 有翼曰应龙,有角曰虬龙,无角曰璃龙。” 除了这些鲜少一见的神龙之外,人间帝王命魂中有龙气,可以称之为龙子,山脉有灵便可以唤做苍龙。 龙这一字,个中内涵甚远。卦象里一个简简单单的屠龙,很难叫灵璧和寒松知晓今日来了溪谷之中究竟该做些什么。 是取一个身负龙气的凡人的性命,叫他将来做不成人间的帝王。还是寻到此地的灵脉,坏了它的风水。抑或是,真的像最初理解的一般,寻到一头神龙,宰了它。 听了寒松的问话,让灵璧为了难,师尊和掌门只言屠龙,除此之外并没有泄露半分天机,具体今次的目标是什么,恐怕还得她和寒松猜了。 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结果来,灵璧咬着下唇往淙淙流水处走去。溪水清澈的很,蹲下身想要洗净掌心在跌落时沾上的泥土。流水比她想象的更加冰冷,在指尖碰到的瞬间,竟然隐隐有种被冰凉刺痛的感觉。 抽回手向后一缩,不当心脚下一滑,一块小石子自她的脚底打了几个圈滚到了溪流之中。叫流水一冲,石子竟然咚咚转了好几个弯才落停到了水底。 “看不出来,水还挺深的。” “的确水深。” 寒松仍在原地没有动弹,距离灵璧尚有一段距离。灵璧听到和尚附和自己,不由得轻笑出声。 “你又没下来,怎么知道水深不深?” 灵璧朝着寒松的方向望去,视线叫粗壮的树木遮挡了大半,除了能瞧见僧袍一角外,连寒松光秃秃也好看的后脑勺都瞧不见。 你佛门修的是慧眼,观的是前后因果五百载,还能穿透树干瞧见溪水不成? 寒松闻言,从树后走了出来,对上灵璧带着调笑的眼。 “贫僧为何要下去?” “不下来你怎么知道水深?狡辩。” 灵璧嘴角笑意更浓。 寒松将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念珠缠到了手腕上,朝溪谷东边一指:“灵璧施主,你上来瞧瞧就能知晓贫僧为何道此地水深了。” 草草将手心的泥土拍掉,灵璧也放弃在溪水中清洗的打算,将披风甩到身后朝着寒松的方向走去。 上头还能看见溪里水深了?出家人不打诳语,莫不是如今连和尚都说起瞎话了吧? 然而当她停在了寒松的身侧,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立刻就会意了和尚的意思。 水深的不是溪流,而是这道溪谷。 放眼望去,万千树木皆是同一高度,唯独有那么一棵鹤立鸡群,高出别的树近三倍来。一眼望去,叫人挪不开视线。 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47章 人说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掉。仿佛将整道溪谷的养分统统吸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棵明显高出别树一头的, 显然是极为反常的。 人还说, 木秀于林, 风必摧之。而在此地溪谷之中, 秀于林的木,不止招风还招人。 寒松和灵璧对视一眼, 且不论今日屠龙所屠究竟为何物, 人也好灵脉也罢,或许巨剑尊者未曾提过,但那棵高松如云的树,便是二人的第一个目标。 “施主不妨留在此地,, 贫僧先去看看。” 穿着僧袍,手中不是何时拿出了禅杖, 和尚说这话的时候身上有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洒脱感。 当然, 如果他头顶的不是戒疤,而是乌黑青丝的话,趁着那张俊俏的脸就又是另一种风味了。 望着和尚挺翘的鼻尖,灵璧想起了她在凡间饭庄时,那位抱着琵琶弹唱小曲儿的妹妹。莺莺燕燕的唱词儿里, 说的都是情郎顶天立地。 可惜, 灵璧又不是什么凡人女子, 向藤蔓一般攀附大树, 躲藏在别人身后。她双手从背后抽出师尊的巨剑,纵身一跃来到寒松身边。 “我与你一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寒松瞧着灵璧的神情,自知无法说服她,干脆也就不多说话。往旁边稍一侧身,给灵璧让开了一条路。 “这边走。” 二人紧紧握着各自手中的武器,即便心中焦急,却也不敢大摇大摆的御剑施法。刚刚经历了走蛟的雨夜,很难对和龙沾上边的东西掉以轻心。 毕竟刚刚长出两个龙角就能弄出满城的风雨,真的龙又不知会有什么手段。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灵璧和寒松难过两人朝着那株高大异常的树木行去。 兴许是太过紧张,林间的一声鸟鸣都能让寒松和灵璧停下脚步,四下扫视上半盏茶的功夫。灵璧喉咙有些干燥,将胸前披风的系扣弄松了些,露出了一截白净的脖颈。 “和尚,你可还记得我师尊洞府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