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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 Chapter 22 “我们谈谈吧。”卡斯尔起身离开镜子,走到房间角落里的一把圈手椅坐了下来,壁炉里温暖的火焰让这里看起来只是在进行一场温馨的谈话。 我走到他对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翘起腿:“请讲吧,比如那些黑衣人。”我知道那些人和南方的血族不一样,他们的目的不在于塞缪尔,而是卡斯尔。 “在解释这个之前,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如果我不能和你回到伦敦,请你带着莱安去找我的老朋友。”他低下眼皮,语气缓和下来,像是在我商量。 “你让我去罗马尼亚?”我反问道,“我以为那只是尤金的谎言而已。” “至少在这件事上他没骗你。” “我可以拒绝吗?”看到他错愕地抬起头,我继续说道,“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去。” “答应我。”他灰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的神情,但我发誓,这辈子绝对不想第二次见到。那眼神里有可憎的绝望,他说这话时就像留下遗嘱一样伤感。 “我不明白,卡斯尔。你以前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现在你突然和我说这些,是因为那些戴着面具的人吗?”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而他居然开始回避我的目光。 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我两三步走到他面前,用手扳过他的下巴,直视着他灰色玻璃珠一样的眼睛,我们彼此离得很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我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清晰的吞咽声。 “告诉我所有的事。”我说,“我不想永远活在你的保护之下。” 他叹了口气。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缝,毫无血色。他犹豫了一下,迟疑地张开了嘴唇—— 我吻了上去。 他惊愕地睁大了眼,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而我的唇紧紧贴着他的,扶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倒在扶手椅上。我的吻如此笨拙,只是想把我的情绪传达给他而已。卡斯尔并不介意,他将手埋进我的头发里,回应着我的吻。除了“血契”那个转化仪式,我们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类似于灵魂交流般的吻。 他的手抚过我的脸一路向下,解开了我的衬衣扣子。 然后这个漫长的吻终于结束。他口腔里的味道是甜的,但过后有淡淡的苦涩味。卡斯尔将头抵上我敞开的胸膛,银色的发丝贴着我的皮肤,他用一种极其缓慢又低沉的声音说:“那些戴着面具的人,是‘执法者’,我没想到他们会来美洲。至少从他们存在以来,从未离开过欧洲。” 执法者。我想起乔治说过的话,卡斯尔是亡命徒,“月食号”上的所有人都是。 但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亡命徒”的真正含义,因为被人追杀的感觉是我从没体会过的。 “告诉我,你犯了什么错?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 “因为我偷了以诺基石。”他的头低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心里莫名抽疼了一下。 “你说那是骗我的。那不是你偷的。”我将他的肩膀拉离我的身体,迫使他看着我的眼,“卡斯尔,我真的不知道还能相信你说的哪句话。” 他再一次骗了我。如果不是这些戴着面具的“执法者”出现,我不知道他会将这些隐藏多久。他在想什么?我对他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过去的事情? “我从来都没想骗你。你对我来说是——” “我拒绝让你读心,卡斯尔。” “纳撒内尔。你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可以慢慢告诉你的……” “但是你没有时间了,卡斯尔。”我的声音居然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即将沉睡,而‘执法者’他们紧追不舍!” 卡斯尔抬起了头,他盯着我的眼睛,用像是要把我揉碎进去的眼神看着我。 “你在担心我?”他微笑起来,“还是说你怕我死了之后没有人告诉你真相?” 我怔住了。一时间竟想不出回答。我的心里翻腾着,脑中无数片段闪过,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到我看见的种种幻觉,卡斯尔的身影在我脑中已经根深蒂固了。 我对他并非一点感情也没有。但我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把自己所有的感受都告诉他,包括他在为我挡下那颗银弹时,心里那种极度恐惧和关心。但我只是简单地吐出了几个单词,声音轻得微不可闻—— “我不希望你死。” 他轻轻笑了起来,别开视线,似乎有一层薄薄的水汽笼罩在他浅灰色的瞳仁里。 “告诉我,我们的过去。”我挪到他面前蹲□体,“你为什么要去偷以诺基石?我急于知道这些,不是害怕你突然离开我,但我确实开始害怕失去你,至少在我们共度的时间里,一起去承担这些。” 我的语气真诚得令我自己都难以置信。所有的话,无一例外全是发自肺腑的。或许我对卡斯尔已经产生了依赖,无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这不是由于他给予我多于我给予他,而是我真的在慢慢恢复成纳撒内尔,渐渐恢复了过去的感情。但等我全部想起来需要太久的时间,如果在那之前…… “我偷走以诺基石,是为了你。”卡斯尔缓缓开口,眼神飘到我身后的窗帘上,“你也看到了,接触了以诺基石的你,开始回忆起了过去,借助它的力量说不定你能全都想起来。” 为了使我恢复记忆,你被执法者们从欧洲追杀到美国,建造了一艘无法长久靠岸的“月食号”来躲避他们,还留下了右胸那道永远无法消除的伤疤。 “但我们时间紧迫。”他接着说,“这些事情,我需要很长的时间慢慢说给你听。我为之前对你做过的一些强迫性的事情向你道歉。我答应给你一切机会,由你来选择。” “我想我们不需要很长时间,我选择尽快了解。” “不。”卡斯尔嘴角苦涩地撇了一下,“我没有信心在短时间内让你听完这一切后,可以原谅我。但我答应你,如果我们可以一起回去,我全都告诉你。” 然后,他语气低沉下来,用近乎绝望的口吻补充了一句:“如果不能,就去找他。答应我,纳撒内尔。” 我的喉咙里像有什么东西把回答硬生生地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