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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直接送进了东宫西偏殿。 宴席因谢隐颁布的节约令,规模并不大,也不设歌舞,但气氛较为轻松,宾客们先向谢隐道贺,而后向贺之光道贺,现场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谢隐坐在主位上,脸上挂着亲和的微笑,而心早已飞回了亲王府,惦记着那里的人,不知他这几日过得好不好。 嘲风从殿外快步走进来,向谢隐贴耳道:"都办妥了。" 谢隐赞许一笑,身边的白榆赶紧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诸位大人,太子殿下有要事与各位商量,请各位暂且放下酒杯。" 谢隐站起来,朝安静下来的众臣道:"今日本不是正式朝会的日子,不该说国事,但今日本王前去菩提院向父皇请安时,父皇交代本王,他老人家既已遁入空门,国不可一日无君,既已下诏立本王为太子,就应该早日登基大统,以安民心,本王推脱再三,岂有父尚在而子即位之理,但父皇心意已决,本王心下无奈,今日在此的各位都是国之栋梁,还请各位为本王想想办法。"说完,还朝众臣深深一揖,惊得众臣俱躬身回礼。 薛凛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出列跪道:"太上皇用心良苦,请太子早登大统,以安民心!" 众臣这才醒过神来,纷纷跪倒请求:"请太子早登大统,以安民心!" 谢隐面露为难之色,轻声道:"贺阁老,您既为殊云长辈,又是元老,您怎么看?" 贺之光向来是和稀泥的角色,现在又和谢隐气运相连,赶紧道:"太子殿下,太上皇为社稷和百姓计,您可不要辜负他的用意呀!" 谢隐思考良久,众臣跪得腿都有些麻了,于是再拜再呼,谢隐才松了口,道:"那请内阁安排就是,本王不日便入祖庙祭祀,以求祖先宽恕对父皇不敬之罪。" 众臣立刻山呼千岁,再次举杯向谢隐祝贺,谢隐饮了一杯道:"本王确实不胜酒力,各位大人请尽情畅饮,酒后自有宫人护送返家。"说完,嘲风和白榆便跟着谢隐往西偏殿去了。 "贺妃的那些陪嫁家人都安顿好了吗?" "回殿下,都查过底细了,没什么问题,倒是太后又赐了两个宫女两个太监,说是要伺候贺妃娘娘,不是什么善与之辈。" "把人都差开,我进去一刻钟便出来,若没有出来,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们都尽管闯进去。" "是。"嘲风和白榆回道。 西偏殿布置得颇有喜气,正屋里灯火通明,红灯高照。谢隐面无表情地推开门,身着喜服的贺聘婷已坐在榻上候了多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好想起三字经的章节名了哈哈哈哈,今天准时更了,我要去次火锅啦~~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红鸳帐 严半月一天都没有出过房门。这些日子画完的草药图样摞起来有一尺多厚了,他叫吴蔚全部拿去厨房烧了,给自己拿点酒回来。 吴蔚担心地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抱着稿纸出去了。 两壶竹叶青下去,严半月才觉得胸口有了一丝活气。太阳下山了吧,屋子里闷闷地有些暑气。外面院子里好像有很多人来来去去,谢隐该去宴席上了吧,该去洞房了吧,听说宫里有专门的太监记录太子起居,谢隐,就不会回来了吧。 "吴蔚,劳驾,再给我拿壶酒。"严半月摇了摇已经空了的酒壶。 "严先生,您不能再喝了。"吴蔚把酒杯底朝天扣过来。 严半月笑了笑,一侧垂下的鬓发拂过侧脸:"今天是太子殿下大喜的日子,既不能亲往祝贺,喝几杯总不为过吧,快去吧。" 吴蔚叹了口气,把空了的酒壶收进盘里,出去了。 严半月本不胜酒力,此时已经酒劲上来,就靠在桌边昏昏欲睡,忽然,外面院子里传来一阵响动,严半月顿时清醒过来,飞快越过桌子打开门查看,院子里静悄悄地,连日常的守卫竟也不知何时撤走了。 严半月狐疑地走出去:"吴蔚?" 没有人回答。 这时严半月看到谢隐的房间竟然亮着烛火,而且是透亮的红色,映得整间屋子都充满了暖意。 新房不是设在宫中么,严半月想着,手已经推开了谢隐房间的大门,迎面而来就是一个大红的喜字贴在堂上,还设了喜案,大红的蜡烛、大红的灯罩,连帷幔都换成了红色。 "你怎么才来?"谢隐从后堂笑盈盈地走出来,身上穿着大红的新郎喜服。 "你怎么在这……"严半月觉得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在做梦。 谢隐走到他面前,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炙热而幽深,捧起他滚烫的脸道:"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我不在这儿,应该在哪儿?" 严半月完全懵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谢隐拉着往后堂走:"别发呆了,快去换衣服,良辰不待……" 最后几个字谢隐是贴在严半月的耳根说的,低沉磁性如有实质一样击中了严半月的感官,严半月感觉自己如坠梦中,被谢隐摆布着,换上了织锦的大红外袍,又拉着他回到喜案前。 "十五,今日可惜我外公、师尊、师父还有父皇、柴叔叔都不在,但他们知道了也一定会为我们高兴的。"谢隐为严半月发髻上插了一支红玉髓发簪。 严半月终于稍微清醒了一些,这不是在做梦:"谢隐,你偷偷出宫,若是太后知道了……" "严半月掌门,"谢隐突然表情肃然,执起严半月一只手单膝跪地道,"可愿与谢隐共度今生?" 严半月低头看向谢隐的眼眸,幽深得让人挪不开视线:"……好。"说罢便把谢隐拉起来,两人跪在了喜案前,静静地叩拜天地,叩拜远方的长辈,然后相对叩拜。 直起身来,严半月仿佛自言自语了一句:"礼成。" 谢隐嘴角浅浅一笑:"还没有完呢。"话音未落便一把把严半月横抱起来,凑近严半月的脸嗅了嗅:"喝这么多酒,待会儿不会睡着吧?" 严半月脸又红了:"夜深了不睡觉那做什么……" 谢隐把严半月放在床上,直接压上去,摸到了严半月和自己佩在同样位置的染香玉,低声道:"那天还好有这块玉,不然真不知如何与你交代……" "若是真发生了什么,我不会在意的。"严半月用手指挑出谢隐脖子上的红绳,将染香玉握在手心里。 "但我在意,虽说是情势所迫,但我不想对你不忠,对他人不义,贺姑娘还算通情理,太后那边会帮着瞒过去的,你就不要担心了,之后跟我进宫吧,这些日子好难熬……"谢隐把头埋在严半月的颈窝里。 严半月觉得胸口如堵着棉花,呼吸不过来,一滴热泪顺着眼角流到了耳畔,沾湿了谢隐的侧脸,谢隐撑起身子,吻住了严半月的唇,舌尖长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