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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渎的,那简直就是对俞思冕的亵渎。他显然没有料到,这都是因为那只该死的鳖惹的祸。 最后他实在是没办法了,钻出船舱,对着清冷的月光和寂静无声的流水呼吸了好几口气。今晚的月色不错,与当初莫尽言救俞思冕的那个夜晚差不多,不过到底是十月的夜了,颇有点凉意。莫尽言将自己脱得精光,在身上搓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江水中。十月的江水说不上冰冷刺骨,也算得上寒气袭人了,莫尽言从接触水的那一瞬间起,浑身的燥热终于散下去了,他划动四肢,憋着一口气在水里游了好一段,才冒出水面来。回头来看自己的小船,已经是数丈开外的距离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看江对面,决定游到江对面去。 莫尽言此刻什么都不去想,唯一的念头,就是游到对面去。他舒展着修长的手臂,甩着头一下接一下地划水,江水带着他,逐渐偏离直线,但他也毫不在乎,这点距离,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高难度挑战,一两里地而已。 他还没游到对岸,便听见一个声音在喊:“小莫!” 莫尽言以为是自己幻听,俞思冕睡着了,怎么可能喊他。直到再一声“小莫,回来!”响起来,他才回过头来往小船上看,月色朦胧,船头隐隐绰绰站着个人影,他心里一惊,踩着水停下来:“俞大哥?” “小莫,你干嘛呢?这种天气,怎么下江了,不冷吗?赶紧回来。”俞思冕的声音有些严厉,还带着些担忧。 莫尽言扭头看看江岸,又看看俞思冕,决定往回游:“我这就回来了。” 大冷天泡在水里,在人们眼中是极冷无比的,但是对游水的人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冷,他们在水里是活动着的,游得久了,身体就会发热,就感觉不到水冷了。 俞思冕披着外袍,立在船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水面,看见人终于游回到船边,弯下腰,伸出手去,抓住人的两只上臂,用力一拉,“哗啦”一声,人便离了水。甫一离水,莫尽言便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俞思冕略带怒气地说:“你这孩子,到底想干什么?好好的觉不睡,大晚上的,这个时节,居然跑到江里去游水,万一腿脚抽筋了怎么办?我连水都不会,到哪里去救你?”言语中尽是担忧。 莫尽言身上赤条条的,一丝不挂,他顾不上身上还是湿的,连忙将自己的衣服拿过来胡乱往身上裹。 俞思冕道:“穿什么衣服,赶紧进舱,我给你烧水洗个澡。” 莫尽言如获大赦,连忙曲着身子,钻进船舱里去了,月色虽然不及日光,但是俞思冕是练家子,隔着那么远都能瞧见自己在水里的位置,这面对面的,身上那点东西不给看个一清二楚才怪。船舱里没有光,应该就看不见了。 他在黑暗中将衣服胡乱穿上了,才说:“俞大哥,不用忙了。我不用烧水洗澡,我不冷,就是想去江里洗个澡才下去的。” 俞思冕也跟着进来了,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背上:“你小子魔障了吧,这种天气,要洗澡烧水啊,去江里洗什么澡!赶紧上床裹着被子去。” 莫尽言迅速钻上床,用被子裹紧自己。 过了一会儿,俞思冕才过来床边坐下,伸手摸到了莫尽言湿淋淋的头发,将一块布巾盖上去,伸出双手,给他擦头发。莫尽言心中惊异莫名,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发现自己的心思了?他正想说点什么,突然听见俞思冕问:“小莫,你睡不着?” 莫尽言心里一惊,嘴上却说:“不是,我真是想去洗个澡,发现没那么冷,便游到江对面去玩玩。” 俞思冕屈腿在他臀部顶了一下:“胡说八道,你起来那么多次,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莫尽言撑不下去了,只得将脸埋在枕头里,硬着头皮说:“俞大哥,我、我觉得热得睡不着,所以才去凉快凉快。” 俞思冕愣了一下,突然笑出了声:“看来晚上不该让你吃那么多鳖肉的。” “啊?”莫尽言有些不明所以,这跟鳖有什么关系。 俞思冕笑道:“我以为你年纪还小,每天又这么辛苦,所以不打紧呢。你跟大哥说,是不是想姑娘,所以睡不着?” 莫尽言总算是明白过来,他也有些尴尬,嚷嚷道:“谁、谁想姑娘啦!”这是真的,不想姑娘,只想你。 俞思冕嘿嘿笑了两声:“好,好,不想姑娘。”又憋不住笑了两声。 莫尽言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地哼哼:“俞大哥你怎么没事?” 俞思冕止住笑,轻咳了一声,不自然地说:“也不是没事,静一静心就可以了。” 莫尽言心说:还不是因为你在旁边,我才没法静心。 经过这么一闹,莫尽言终于能够安然入睡了。 临入睡前,莫尽言好像听见俞思冕在黑暗中说:“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别去洗冷水澡了,容易着凉。大哥帮你想办法解决。” 莫尽言心里迷迷糊糊地冒出一个念头:你能帮我想什么办法? 第二天,莫尽言果然有些头晕,还打喷嚏流鼻水。俞思冕又是忧心又是气恼:“胡闹出问题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来。” 莫尽言缩着脖子:“对不起,俞大哥,不会耽误 你的行程,一会儿吃了早饭咱们就出发。” 俞思冕怒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行程。给我去床上老实躺着,我去给你煎点药,你吃药发发汗,等身体好了再走。”他想的是对的,如果顶着寒风赶路,划船又出点汗,病情肯定会加重的,所以决定等莫尽言病好了再走。 “不用,俞大哥,小病而已,不碍事,我能赶路的。”莫尽言说着便要掀开被子下床。 俞思冕压着他的手,严肃地说:“给我躺好,既然叫我大哥,就要听我的。赶紧躺着去!” 莫尽言乖乖地躺了回去,他有很久没有听到这种话了,没人管他已经很久了,此刻这话还是从俞思冕嘴里说出来的,他的鼻子突然一酸,眼眶就湿润了,他嗯了一声,将被子拉上来蒙住脸:“谢谢俞大哥。” 临走前,聂芸给了个药包,里面有各种常用的草药。俞思冕去翻检了几味祛风、散寒、发汗的草药,加水煎了。从小被教导君子远庖厨的俞思冕,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居然也学会了生火烧水,想想也是极不容易啊。 俞思冕将药端到床边,推他醒来:“小莫,起来喝药。” 莫尽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啊?哦。”说着便要伸手来端碗。 俞思冕看他睡得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