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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等唐默找到谭落诗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唐影的石碑旁呆了一整天了,问他什么也不说,唐默便道:“行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你师父找你!” 谭落诗就是在心情不好也不敢对师长无礼,只好默默地去了,宇文夏依旧是独自在半山亭对弈,见他来了也不问怎么了,对他招招手道:“快来看看这一局。” “是。” 谭落诗一边观摩棋局一边捻起一枚棋子,缓缓道,“进也是难,退也是死,不如进吧。” 宇文夏抿嘴一笑,“此局终了。” 谭落诗作揖道:“徒儿不精于棋艺。” 宇文夏摇头笑道:“棋中便是天地,你今天心里有事。” “是。” 宇文夏笑道:“别说,让我猜猜。” 谭落诗低头不语,宇文夏道:“这次又是寒临吧?” “是。” “我是不是说过了?昨天是陵儿,今日是寒临,过两天陵儿又找你,你还是会去……唉,执着是苦。” 谭落诗默然道:“半年又半年,徒儿还是参不破。” 宇文夏又笑,“我说过了,万事皆是因果。” 谭落诗点头叹道:“我当年抛弃寒卿,导致兵戈起,自己落得这样下场。寒卿为我引发内乱,也逃不过自己种的果。” “仇恨已经将缘分都散尽,再执著下去苦的是你自己。” “师父……有没有可能让我在凡间常呆?”谭落诗突然道,“当日天雷就要劈了下来阿陵突然抱住了我,雷竟然散了,我想这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大概因为陵儿是武神吧。” “那为何寒卿在也没事?” “龙气加身,百灾莫侵。” 谭落诗想了一会,屈膝恳求道:“求师父指点,徒儿想不明白。” 宇文夏抿嘴笑道:“问,不是你得到答案的途径。” “师父……” 宇文夏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等你想明白了再告诉我答案吧。” 说罢便飘然离开。 谭落诗跪在原地痛哭出声。 “我不接受……”? ☆、第四十七章:我心口朱砂一瞥 ? 第四十七章:我心口朱砂一瞥 ——谭落诗:你看那回忆又漫天彻夜,似当年无邪。 不管人世怎么动荡,天光仙境依然是鸟语花样,一片祥和。 “前辈,这是今天的午饭。”谭落诗乖巧地站在铸造炉旁边,笑吟吟道,“没别的吩咐晚辈先下去了。” 谭落诗说完就想走,却又被叫住了,“我给你的桃花煞拿着杀了几个人?” “一个。” “出鞘过几次?” “一次。” “可惜了。” “是啊。” 谭落诗帮他出主意,“不如让晚辈再下一次山,将神兵送到人间?” 打铁的这才放下手里的锤子,看了看他,冷淡道:“每次回来就带着伤回来,你要是死了谁给我们洗衣做饭?” 谭落诗苦笑,“前辈啊,您这么说真是……真是有点太直接了。” “哼。” 谭落诗再次加把劲道:“晚辈就出去办一件事,办成了就回来,不会有危险的。” “不会有危险你上次回来的时候差点死了?”打铁的敲了他一下,“还让仁医照看了两天两夜才救回来。” 谭落诗诚恳道:“为了不埋没了前辈的绝世好剑,晚辈受什么苦都心甘情愿。” “得了吧,你是想去见小郎君了吧?” 谭落诗摸摸鼻子,“看来前辈也是有故事的人。” “少耍贫嘴,这事我会跟你师父说,他同意了才行。” 谭落诗失望地道了声是便离开了,再次去山下找唐默,唐默也算是个科研怪人,成天倒腾他那些瓶瓶罐罐,谭落诗讨好地敲了敲门进去了,主动搭话,“师兄,师兄需不需要师弟帮您试药?” “这碗,喝了。” 谭落诗干脆地喝了,还充分地称赞,“味道很好,想必是放了不少蝎子。” 唐默也发现了这货今天的反常,便冷声道:“想求我什么事就说吧。” 谭落诗这才作了一揖道:“请师兄帮我研制一种药,症状是这样的……” 唐默听他讲完,思索了一会道:“这个好说,不过有一味药天光仙境这里暂时没有,还要你去凡间找回。” “是什么药?” “名唤火舞月华。” “嗯。”谭落诗应了一声,等着下文。 “是的。”唐默似乎没打算说下去了。 “没了?” “没了。” “师兄只掌握了这一点信息?”谭落诗不敢置信地再次确认了一遍。 唐默毫无惭愧地点头承认了,“还要靠你自己去找了。” 谭落诗突然觉得头好痛,正这个时候刚才的药效发作了,他说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蝎毒果然……入归心肝二经,辛辣难忍,师兄……” “嗯,而且是最尾钩的毒。” “师兄,给我解药吧……” “再忍忍。” “不能。” “再忍忍,就给你的小情郎治病。” “……” 谭落诗这天又被唐默折磨得不轻,第二天才有精神去拜见师父求情,半山亭只要找他,就一定在。 见他来了,宇文夏先开的口,“想通了?” “是。” “说来听听。” “执着是苦,放下才是解脱。” “所以你打算?” “请师父让徒儿下山。” 宇文夏抿嘴笑笑,“你已经决定了?” 谭落诗点头,屈膝一跪,“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和他相聚,绝不背他而去了。以后不能随侍师父左右,请师父保重。” 宇文陵叹了一口气,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打铁的昨天找过我了,桃花煞为何不自己用?” 谭落诗道:“我不常杀人,邪兵不杀人不如不拿。” “嗯,看来你真的被陵儿改变了。”宇文夏笑笑,柔声道,“不过为师觉得有时候需要些手段,以前的你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徒儿受教了。”谭落诗恍然,拜了三拜,“师父的恩情徒儿终生不忘,只盼来日相会。” 他这一拜就是已经决定无论如何也不回来了,宇文夏甚至没有送他,而是继续坐在棋桌前自行对弈,等到人走了才叹了一口气,“龙困浅池,只为情字,可惜可叹可羡啊!” 说罢又摇摇头笑道,语气狂妄,“珍珑局,持天地为棋。” 说的当然是自己,他话音才落就有一个声音回应了他,“花零落,甘为春风泥。” 说得也是他,宇文夏眼睛亮了一下,收了棋局,对方问道:“玩够了吧?该回去了。” 宇文夏激动道:“小盛,快来看我为你画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