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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杀之毒不死你并非讨厌.29. 当时年幼的他,被一对好心的夫妻收养回家。 很多同年龄的孩童都非常欣羡地目送他离开孤儿院,他也深信著,这就是院长常说的那种,幸福的感觉吧。 年约不惑、长得慈眉善目的杉田先生,在小企业里是名普通的上班族;而在日本国境内,朝九晚五、不留恋花天酒地且准时回家的丈夫,似乎已经是不多见的稀品了。 但是,看似如此幸福美满的家庭,最终的下场却是残酷地以「家暴施虐」的丑闻凶杀来结束这段美好的回忆。 报章杂志胡乱添油加醋的大肆宣扬,让小小年纪的他备受外界瞩目,众人怜悯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透过社工人员的救助,他再度回到了某种意义上是「铁笼」的孤儿院。 经过几年的岁月光阴,十岁那年,又有一对生活收入稳定、却因为身体问题而无法生出孩子的夫妻前来认养孤儿。 在世俗的煎熬,无法生子的沉重压力逼迫之下,本身精神状况不是很好的黑睦太太在一次的机遇中由几位朋友那里接触到了「大麻」。 燃烧时有些呛鼻的味道,当下不太习惯,然而吸食过後飘飘欲仙、忘却所有烦恼与痛苦的感觉,却就此让她染上了所谓的「毒瘾」。 因为这样,就不会在想起那样痛苦的事情。没有人再用言语谴责她,没有人会鄙视她、轻蔑她的存在。 欲罢不能、无法自拔地,在清醒与迷惘之间疯狂陷入毒瘾的副作用里。 那天,他从补习班回到家中,父亲还未返家。 没有动静的厨房,一片漆黑的大厅,看见昏暗的卧室、狭小杂乱的衣柜,散落了插管、烧杯等等物品。 养母那样丑陋、痴迷的神态,恍若百鬼夜行般遭受到恶灵的侵蚀,一条瘦如柴骨的手臂上,满是注射器扎过的瘀青洞痕。她双眼无神地望著自己。 呐……要不要……和妈妈一起上天堂啊?小冲…… 养母嘴角咧开的弧度,像是发了狂似地咯咯笑著,一双满布血丝的眼珠瞪得凸大,用青筋突起的细爪抓起针筒,从衣柜缓慢地走出。 雪白的裙襬彷佛鬼魅般的影子,女人阴森的向自己微笑。 ……上天堂吧?呵呵……呵呵呵! 尖锐的笑声炸响,一阵白光骤闪,再来的记忆他就不记得了。 朦胧的视线里,女人颤抖地躺在血泊中,双眼翻白,手脚抽搐,腹部流出的鲜红液体瞬间染红了一身白色的连身裙。 死命握紧的右手紧扣住一把学生用的美工刀,上头沾满了令人怵目惊心的猩红血迹。 在经历过「家庭暴力」的事件,早已有所防备的少年在这一刻保护了自己的安危,而弥漫溶解在空气里的那股特殊气味,也悄然地占据脑袋运作的一切思绪。 昏昏沉沉、模糊不清,摇摆不定,嘴唇发颤。 油然而生的凉意。 面临学测大考的少年却蓦地笑了。矗立於充斥著毒品浓厚气味的命案现场──他被恶灵缠上了。 俗称的「梦魇」的,罪恶感。 是不是该从过去的阴影走出来了,黑睦冲如此问著自己。太过在乎过去的记忆,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因为养母吸毒、企图攻击养子,而养子又是一名曾经遭受到家暴、成绩优异气质得体的考生,所以他所接受的审判并非是最严厉的惩戒,在少年监护所中也只待了短短一年便获得假释。 然後,便是他与东乘云悠的相遇,「黑睦冲」彻底改名换姓消失了。 「因为这样……黑丧蝶不得不使用毒来告诫自己,心魔才是真正足以毁灭一个人的恐怖魍魉。」 黑睦冲眼观鼻,鼻观心,十指交叉地搁置在桌面,淡淡地说道:「我很後悔。」 「第一次冲动杀人,是为了自保。然而第二次冲动所做出的错误判断……我却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该怎麽替自己编出一个完美的辩解。」 「他看起来很气愤。」 黑睦冲扣紧指缝,沉痛地说:「那双噙著泪水的湿润眼神瞪著自己时透露出的绝望,像是银针般实实在在地刺痛我的心。」 「神啊……我只是个凡人。」 「只是祢众多信徒之下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尘灰。」他沉迷於自己的世界里,呢喃地轻声自语著,右手掌抚向火热的左胸膛。 「请告诉我,我该怎麽做才好?」 眉头轻蹙,黑睦冲语气十分虔诚地告解著,衷心期盼能够达成这个心愿。「拜托了……」 碰! 一罐魔O灵清洁剂,非常煞风景地敲击在桌面上。 「你够了没啊?这里是花店,可不是给你用来忏悔祷告的告解室!」 「要写琼瑶回你家去写!」 英俊潇洒的高大男人脸色铁青地站在黑睦冲的身後,一脸像是被其他野狗入侵私人领域而感到极度不爽的公狗凶态。 而唯一突兀的,并不在於黑睦冲选错地方告解,而是因为那件颜色粉红梦幻、俏丽可爱的凯蒂猫围裙…… 实在很不适合出现在一名身材健壮的熟男身上。 「说真的,哆啦O梦比较适合你……」 「谁让你多管閒事了!」 「嘘,拉法西尔。客人会被你吓跑的。」 一手端起精致高级的茶杯,轻啜一口甜腻的奶茶,容貌端丽、气质清冷的男子淡笑地道。 那只白皙、看似一折就断的手腕,隐藏在身後的背景却是让数十人命丧黄泉的死神之爪。 他是传闻中,那名如猫般优雅慵懒,如鬼神般杀人於弹指之间的头号杀手,如今已退居幕後、享受假死状态养老生活的「司徒敬」。 「这种上班上课的清冷时间,没有几个客人会来前来光顾也挺无聊的……嗯,正好可以让我打发一下时间。」他懒洋洋地说。 既然这麽悠閒惬意!怎麽不见你起身帮我擦个窗户或浇一下花草?! 与自身衣著呈现两种不同风格的男人──拉法西尔满心悲愤地瞪著司徒,双手拉扯可怜的抹布,活像是成了黄脸婆的怨妇。 故意装作看不见对方指责的目光,司徒眼睑低垂,微勾的唇边噙著一丝淡淡的笑意。 「至於二师兄你……」 精芒微敛,香气缭绕地吸气体内,他满意地眯起翠绿的眼眸。 「应该,很喜欢那个人吧?」 黑睦冲挑高一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後者也肆无忌惮地继续说道: 「和师兄相识这麽久,你对於喜欢的人事物,必定会采取冷静勘查的第一步骤,先缓步靠近、拢获对方的注意力,然後再小心翼翼地,用锋锐的利牙扎入对方足以致命的弱点。」 「接著,就是将牙囊中藏匿的毒液一点一滴地,慢慢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