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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带着痞气,“即便是争,你也从来没争过我。” 即使是双胞胎,也有个先后长幼。在一开始,兄弟二人还没明确分出未来发展方向的时候,长辈们考虑起婚事来,也是把陆仲天排在陆泊言前面的。自从陆仲天退出继承人名单,陆泊言后来居上,他的份量就逐步减轻——做豪门媳,是退出核心圈子,当个富贵散人好,还是做掌权人的太太,叱咤风云好,大家都有自己的考量。 跟弟弟相比,他确实更不适合去坐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与其两个人分薄陆家,造成有可能的分裂,他宁愿像现在这样。 这是他自愿退出的,他认了。 至于他不甘心的事,他也确实没有争过,只能默然。 陆泊言见他无话,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在大多数事情上,他要什么,陆仲天大多会退让,是一个无可指摘的完美好哥哥。 可刚才那一拳算怎么回事呢? “哥,我该打没错。可轮不到你打。要打,也是星宇动手。” 陆仲天咚地一声把矿泉水瓶墩在茶几上,一个跨步上前揪住他扯散了领带的领口,愤怒的冒火的双眸对上他凉薄上望的无情眼,气得嘴唇都在颤。 陆泊言以为他这一拳终于要落到自己脸上,眼眯了眯,却听他沉声痛斥:“她有知情权。” 患者对自己的病例有直接知情权。 可是陆泊言,没有告诉她。 或者说,他尝试过一次,见势不好,就退缩了。 陆泊言很光棍地就着这个姿势微仰着头:“你应该有全套病例的复印件吧?我上次跟星湖说完,她在医院里住了一年。” 他越说气势越盛,到后面,反把陆仲天压过去。 “她才出来没几天,难道又要把她再送进去?” “什么是对她好的,我比你清楚。” 他一挣,把已然渐渐松了力道的手挥开,也不整理被弄皱的衬衫,叼了烟笑道:“你不是打那儿来?刚才自己怎么不说!” 陆仲天垂到身体两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她只信你。” 陆泊言正要讥讽“她不信我难道信你”,陆仲天却说了一句:“可你不信她。” 陆泊言色变,随手掐灭香烟:“你想说什么?” “你不信她。”陆仲天重复。 他一惯能忍,只一会儿,眼里的火俱退了下去。 “你说过一次,星湖接受不了,于是你想缓缓,等她养好身体再说。可是泊言,那件事不弄清楚,她永远好不了,你我都知道。” 陆泊言脸色沉郁,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她现在怀疑孩子是我的。” “什么?” 陆泊言双眼一瞪。 刚才助理只查到黎影出入防疫卫生中心的记录,却没想到是因为这样。 陆仲天反而笑了出来:“也有你查不到的事啊。黎影派人在星湖的画廊里卧底,借着送画的时候,取走了我的毛囊样本。” 取毛囊样本做什么用,陆泊言当然知道。 尽管心里明白夏星湖八成是把事情想复杂了,比如“大伯哥未婚搞大别人肚子,公婆竟然逼我认下孩子当亲生”之类的海角论坛狗血大戏,但明知道孩子生母是谁的陆泊言仍然被这个联想刺痛。 风水轮流转。这下换陆泊言磨牙。 知道弟弟在想什么的陆仲天由衷地感到了某种隐秘的快感。 陆泊言咬牙:“做了鉴定就知道不关你事了!” 陆仲天却撇开这个问题,直接炮轰他:“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全都是你的错!就因为你不相信星湖。如果你相信她,这么两年的时间,她早就走出来了。你应该一开始就坚定地相信她能行,一次尝试不行就再来一次,直到她的病好了为止。而不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把所有的事都隐瞒下来,结果让事情愈演愈烈,越变越坏。” 他摇头:“我一直很信任你,认为你的选择一定是对她最好的,所以从不插手。你要大家配合,我也配合了这么久,但现在看来,你没有这个能力。” 他无视陆泊言瞬间变得铁青的脸色,掷地有声:“这是我为她,也为你争取的最后机会。你不去说,我去说!你不给她治,我给她治!”说完他转身欲走。 陆泊言沉着脸拦住他:“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陆仲天当即反唇相讥:“马上就不是了。”夏星湖找了叶律师在起草离婚协议的事,他不信弟弟没有收到风声。 陆泊言咬牙:“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教。”说着越过他,抢先跑出办公室。 乘了总裁办专用电梯往下,短短数秒,陆泊言脑子里全是陆仲天的质问:为什么不信任星湖? 他哑口无言。 他宁可被妻子误会出轨,也不愿把真相告诉她,确实是不信任的表现。 可真相是那么好说的吗? 跑出电梯,飞快上车,启动,把车在限速内开到最快,一路回家,陆泊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直到他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已经换了睡衣准备休息的她单手握着门把,暗暗使劲防着他突然做什么,冷着脸问:“你有东西忘了拿?” 他才知道,真相未必好言,他却也扛不住星湖误会后的冷言冷语。 “星湖。”他单脚挤进门缝,防止她一会儿把自己关在门内,无人支应,出什么意外,“孩子的妈妈,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眼前的黑它不是黑。 陆泊言的各种隐瞒全是对星湖的爱。 尽管可能方法不太对╮(╯_╰)╭ 第25章 交锋 陆泊言的目光紧紧盯着夏星湖, 单手扣住房门,只要一个发力, 就能很快推开闯进去。 夏星湖的反应却同上次完全不一样。 她冷笑:“陆泊言。”她少见地连名带姓的叫他,“你是不是觉得我病了太久,就病坏了脑子, 或者干脆失忆了。” 语气嘲讽而愤怒。 “抱歉呢,我脑子没坏, 而且记得也很清楚。” 两军交锋,夏星湖竖起坚固壁垒, 摆出最佳防御阵势,陆泊言派出的大将刚靠近城下, 高高城墙上就射出箭矢, 逼得他只能后退到射程范围外,望城兴叹。 他在这座城外,围了一年多了, 却始终不得要领,无法攻破,只能远远地安营扎寨。 可同样的, 他进不去, 她也出不来。 二人就这么对望着, 谁也奈何不得谁。 见他无言, 夏星湖请他走开:“或许失忆的人是你?我们尚在分居期间,你要是再踏前一步,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陆泊言还真就想再踏前一步。 夫战, 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道理,十来岁的少年都